第三十二章南轅北轍的猜測與天方夜譚的目標
風好像突然有的，一瞬間吹散了煙霧，也吹散了遮住月亮的烏雲。
眼前已經空無一物，王石再次確認刺殺者已經離去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好險！
當時刺殺者隻要再停留一會，就會發現王石是在虛張聲勢，王石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力量，空有一副凶狠的模樣。
王石發現砍柴時的刀法經過靈力的加持之後就發生了變化，消耗靈力異常巨大，但是造成的傷害也是異常巨大，並且刀快到不可思議。王石都沒想到自己的刀居然可以那麽快，刀雖然快了，但是刀的那種詭異的路線依舊沒有改變，所以王石砍出的刀還是不可抵擋。
王石將砍柴時的刀法稱為“燕歸刀法”。
可是憑著一段氣的境界根本無法讓“燕歸刀法”充分發揮出威力，王石發現隻要砍出的刀數越多威力就越大，他現在隻能砍出三刀，而正是這三刀逼退了刺殺者。
王石躺在地上粗重地喘息著，睜著眼睛望著月亮，渾身都像是針紮一樣疼痛，他能夠感受得到渾身的肌肉都在抽搐。這樣的疼痛都能夠讓人死去，但是王石早已習慣忍受痛苦，王石並沒有讓自己昏睡過去，也不是因為擊敗了刺殺者而激動。王石現在很平靜，他感受著四周靈氣的流動，努力的吸收著靈氣，覺得修行的路實在是太遠了，但是好在自己已經開始起步了。
這可以說是王石進入修行之後的第一戰，與莊開的戰鬥並不算，因為那時的約束太多，好像被人捆住了手腳去戰鬥一樣。今天晚上不同，這完全是用性命做賭注的戰鬥，隻要自己有一絲的失誤便是邁向了死亡，那種緊張下平靜的呼吸就是王石想要的。
不論輸贏，王石都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修行這條路，終於走上了。
……
趙文啟發現王石的時候他是躺在院子中的，院子破壞的一塌糊塗，盛開的花埋在了混著血的泥土中，王石的身上血跡斑斑，幸好王石的呼吸還算暢通。趙文啟在確定王石並無大礙後，開始仔細地觀察院子，並且繞著院子走了一圈，最後半蹲在王石身旁觀察他身上的傷勢，期間趙文啟看到王石的手中一直握著劍，本想掰開王石的手卻死活沒掰開。趙文啟思考了一會後叫醒了王石。
“大哥，你來了。”
“感覺怎麽樣？”
“沒什麽事了。”
“沒什麽事了你還躺地上？”
王石笑了笑，說道：“你擋著陽光了，我隻是在這裏曬太陽。”
“我給你閃開。傷得不嚴重嗎？不嚴重就去四師姐那裏看看。”
“不用了，這點小傷我還是會自己包紮的。”
“我扶你去吧。”
“不用了。“
“昨晚有人來揍你？”
“嗯。”
“那你為什麽不喊？”
“他不是已經被我打跑了嗎？”
“來揍你反而被你打跑了？你咋這麽厲害呢？”
“過獎過獎。”王石笑著說道。
“那你給我說說你那英雄事跡。”
“話說昨夜烏雲遮月，四周寂寂無聲，沒有一絲的風……”王石模仿著趙文啟說大話時的語氣打著手勢說道。
“說重點。”趙文啟不耐煩地說道。
王石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通後，趙文啟靜靜地想了一會。
“他問我書在哪，可是我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書，隻有師尊給的那本無名的書，後來我一說功法的書，他立刻激動了起來，難道他真的是來拿書的？”
“八成不是這樣的，那本破書有個屁用？上次你給我寫了一本看的我頭都大了，你這樣一個剛入門的小師弟，身上也確實沒有什麽值得貪圖的寶貝。”
“大哥，你覺得會是誰想要殺我？”
“你怎麽斷定來的人是想殺你的呢？”
“難道非得等我死了才能確定來的人想殺我嗎？”
“嗯，有些事情看表麵是不行的，有了結果才能確定這到底是件什麽事。”趙文啟點了點頭。
王石幾乎要翻白眼，說道：“那你說不是為了殺我是為了什麽？”
“試探，來的人你絕不認識，也就跟你無冤無仇，更不會貪圖你身上的財寶。”
“試探？”王石一臉疑問。
“不錯，是為了試探你有多強。來的人是凝氣境四段氣的境界，想要殺死你並不是太難的事，你不要以為你贏了莊開就能贏四段氣的人，你能贏莊開純屬僥幸。按你所說的，來的人身法輕靈，不擅長用劍，卻用了劍來對付你，說明他想掩蓋自己的身份，若是用自己擅長的武器一定太顯眼，會被你一眼認出來，所以他才用劍。”
“我們住的地方離的這麽近，你院子裏有打鬥我卻沒有聽見，剛才我在外麵看了一下，來的人應該是用特殊的東西屏蔽了靈力的波動，能屏蔽靈力波動的東西可是價值不菲，來的人一定很有背景，八成是被人指派來的。”
“你說這些跟他不是來殺我的，是來試探我的有什麽關係？”
“因為這些都是在一件事的基礎上才能夠確立的，在青雲山，沒有任何人敢在師尊腳下殺人，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試探你。”
王石想了一下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試探我又有什麽用呢？”
“當然有用！你不知道東來山十年一次的摘星大典就要開始了嗎？”
“不知道。”王石搖了搖頭。
“白癡。”趙文啟翻了翻白眼繼續說道。“所謂的摘星大典就是東來山弟子之間的比賽，七大掌門下的弟子都會爭相比拚。而東來山的七峰之間的交流又少，相遇交戰的話心裏沒底很正常，要是能夠提前了解對手那就保證了一半的勝率。在凝氣境五段氣以下的戰鬥很少有比拚靈力消耗的，一般都是以出其不意致勝，要是你了解了對手的底牌就等於你已經贏了一半。飛來峰的人為什麽來？就是為了提前準備摘星大典。我猜是你贏了莊開的消息傳了出去，才會招致有人來試探你。”
“我真的有那麽強嗎，還值得別人來試探？”
“你不強，但是你出人意料，想必昨晚的那個人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輸在你手上。”
“摘星大典很重要嗎？”
“難道你不想參加嗎？”
“沒興趣。”
“為什麽？”趙文啟驚詫地問道。
“因為不能殺人，沒有必死信念的戰鬥永遠不精彩。”
趙文啟立馬敲了王石一下頭，說道：“白癡！你怎麽就知道殺人？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上次你就差一點殺了莊開！比賽，比賽知道嗎？是純粹的友誼的比賽知道嗎？並不是要你殺人！是我們弟子展現自我風采的機會，你難道不想參加？難道你不想一舉成名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或者說你想承認自己比別人弱而不去參加摘星大典？”
“不想，我也不想參加比賽。”
“白癡！要知道大典的第一名可是有豐厚的獎勵，再說了，你難道還不明白東來山嗎？在東來山殺個人算的了什麽？”
“大哥上次第幾名？”王石突然好奇地問道。
“第一！”趙文啟不屑地說道。
“大哥十年前就是東來山第一？！”
“那是當然！”
“大哥十年前就比大師兄還要強？”
“嗯——差不多吧！”趙文啟猶豫了一下說道。
王石一臉的不可思議地盯著趙文啟看。
“咳咳。”趙文啟被王石這麽望著也有點不好意思，繼續說道，“其實摘星大典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大摘星，是入門十年以上的人參加的；一部分是小摘星，是入門十年以內的人參加的。大哥我上次第一是在小摘星裏麵獲得的。”
“這樣啊！”王石一臉不屑的樣子。
趙文啟又敲了王石一下，怒氣衝衝地說道：“你什麽口氣？什麽表情？我告訴你！要是你也能在小摘星裏麵奪得第一，我給你提鞋！你以為就憑你就能奪得小摘星的冠軍？你連莊開都不一定能打得過，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王石不說話了。
“怎麽了？怎麽啞巴了？是不是怕了？”
“不是，我在考慮要不要參加，最重要的是你的的承諾太**了。”
“考慮個屁啊，不僅要參加還要努力得第一啊！你知道第一的獎勵是什麽嗎？得到獎勵後我敢保證你立刻能夠連跳三個境界。”
“真的？”王石確實心動了，連跳三個境界的**實在是太大。
“前提是你得贏得第一。”
“第一我贏定了！”王石自信地說道。
“你還真以為你能奪得第一？你得了第一我真真的給你提鞋！且不說莊開你能不能贏得了，就那幾個入門九年的弟子，你連站在他們麵前的資格都沒有！他們可不是跟莊開一樣是個隻懂得修行靈氣的菜鳥，他們可是真真正正殺過人的人，他們都跟你一樣，很擅長戰鬥，或許你比他們更擅長殺人，但是這一丁點的差距在巨大的境界差距麵前不值一提。你除了砍柴時那種詭異的刀法還會什麽？劍訣，靈術，還是境界？你一樣都不具備，就你這樣還想奪得第一？簡直是癡心妄想！”
“大哥，輕靈符借我用用？”
“你以為輕靈符是什麽？是廁紙啊！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告訴你，上次的輕靈符已經讓我傾家**產了，你可是欠了我大人情！”
“算我欠你的！”
“不過，說真的，你這樣的奇葩或許還真能贏也說不定。”趙文啟悠悠地說道。
“我很正常。”王石糾正著趙文啟的措詞。
“誰能想到你會突然進入凝氣境呢？或許你還會突然連跳好幾個境界，直接到達凝氣境五段氣。”
“白日做夢。”王石誠實地說道。
“除了白日做夢，你再沒有什麽方法贏了。”
王石沉思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沒進入凝氣境的王石或許還會抱有一些幻想，但是進入了凝氣境之後，王石才明白境界之間的差距是多麽的巨大。境界的高低是一切的基礎，王石了解的越多就越覺得自己當時贏莊開贏的太過不可思議，也越覺得再重新贏一次莊開是多麽的不可能，更不用說贏比莊開還要強大的人。
“不過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摘星大典在一個月後進行。”
“一個月嗎？”按照王石的估計，自己一個月後隻能進入凝氣境二段氣。
“一個月後你至少要凝氣境三段氣的境界才有可能盡力一搏。”
“可以。”王石點了點頭。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你需要學會禦風術，畢竟這是最基本的靈術，若是你連禦風術都學不會的話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贏。要是碰上四師姐江瑤那樣的用飛針一類靈器或者使用靈術的人，那麽你連近別人的身都做不到，就會輸的一塌糊塗，所以禦風術的學習很重要。你要在一個月的時間內突破到凝氣境三段氣，還要重新考慮你的刀法，還要學會禦風術，這三樣東西每一樣都不是在一個月內就能完成的。”
“我覺得我可以。”王石認真地說道。
趙文啟搖了搖頭。
王石突然笑了。
趙文啟楞了一下。
“你不信嗎？”
“我不信！”
“那我證明給你看好了。”
“拉倒吧你！”
“我沒有辦法，別人會有辦法。”
“誰？”
“師尊！”
趙文啟十分錯愕地問道：“你怎麽就確信師尊會給你指點？”
“師尊是個好人。”
趙文啟忽然笑了，王石說的一點沒錯，想要贏，求助師尊是唯一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