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充滿信心
沒辦法，郤向陽隻好開口挖苦句：
“就你這破嗓門，連狼聽了都會嚇跑的，還有意思唱，真有你的！”
謝小麗擠擠眼，理直氣壯地說：
“我想唱歌，我就唱，管得著嘛你。你不愛聽，滾一邊去好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
郤向陽氣呼呼地撂下句話，加快腳步朝前走去，像要逃之夭夭。
謝小麗得意地哈哈笑了兩聲，一邊繼續大聲唱，一邊緊追不舍。
郤向東挑著擔子在背後追趕，嘿嘿地笑著說：
“幹嘛這麽說嘞，小麗唱得蠻不錯，蠻好聽的嘛。”
謝小麗得到了聲援，衝郤向陽揚了揚眉，振振有詞地說：
“你大哥都說我唱得好聽，你憑啥罵我破嗓門，憑啥笑我呀！”
郤向陽不想跟謝小麗多說一句話，隻惱怒地瞪她一眼，撇過臉去。
謝小麗繞到男同學麵前，促狹似的衝著他扯開喉嚨唱起來。
這回郤向陽反倒不生氣了，隻冷冷地嘲諷道：
“回家去吧，反正你的理想在田野上。”
“呃，我唱的明明是我們的理想在希望的田野上呀。”
“告訴你，我的理想不在田野上，而是在大城市裏”
“沒錯，你這麽好的成績肯定能分到尖子班，肯定能考上大學。”
“那你幹嘛還把我包括進去哪？”
“沒有呀，歌詞就是這麽寫的，我也就隻能這麽唱了。”
“別唱了，難聽就算了，沒準唱著唱著就把自己唱進去了。”
“還迷信呢，真有趣。”謝小麗取笑回男同學，接著又微微蹙起兩道又細又長的眉毛，“也許劉小兵說的對，三年後我得回家修地球。”
郤向陽換了口氣，鼓勵道：
“別說泄氣話，隻要你努力，就一定能考上大學的。”
謝小麗轉憂為喜，笑著說：
“有你的鼓勵，我就會努力奮鬥。當然，要是能得到你的幫助，那就更好了。也就因為這樣，我希望我們倆能分到同一個班。”
“能不能分到一個班，不是我們能做主的，再怎麽希望也沒用。”
“估計挺玄的，畢竟我們倆成績差了一大截，你肯定會被分到尖子班，我頂多也就中等好的班。唉，早知這樣，就要更加刻苦學習。”
“要有後悔藥的話，到城裏我給你抓一副送給你。”
“去你的，到現在還挖苦我，諷刺我。”謝小麗笑嗔了句，頓了頓又信誓旦旦地說，“現在我要刻苦學習，努力奮鬥，不斷地進步。”
“這話還像話，不會讓人取笑的。”郤向陽微笑著說，“分班隻是按中考的成績來分，並不是絕對的，高中成績會發生變化。雖說你成績不是很好，但隻要努力，肯定能提上去的。”
“相反，你要不刻苦學習，就算現在成績好，也有掉下來的可能。”
“就因為這樣，我要更加努力學習。”
“向陽，我們一起努力學習，爭取考上最好的大學。”
說時，謝小麗還特意揮動著拳頭來加重語氣。
郤向陽點頭笑了笑，覺得麵前這個嬌小玲瓏的姑娘有幾分可愛。
謝小麗瞧見男同學對自己笑，長著幾顆青春痘的娃娃臉上滿是燦爛的笑，而且還透出幾分嬌媚來。
她算不上漂亮，但清純可愛，活潑開朗，渾身洋溢著青春氣息。
聽著他倆談學習談理想，郤向東心裏不由得泛出股酸澀來，同時又為他倆高興，瞅著他們笑道：
“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就能像城裏人一樣吃公家飯，做人上人。”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會好好讀書，一定能考上大學。”郤向陽斬釘截鐵地說，“到時不光要做城裏人吃公家飯，還要出人頭地。”
“好好好，有你這話大哥就放心了。”郤向東欣慰地說，“爺爺在世的時候常說，我們郤家祖宗八代都沒出過讀書人，現在就看你了。”
謝小麗指著郤向陽，眯眼笑道：
“就向陽這成績，肯定能考上大學，成為一個響當當的讀書人。”
郤向東看著謝小麗，鄭重其事地叮囑句：
“小麗，你也要好好讀書，考上大學，為我們村裏的姑娘爭氣。”
“嗯，向東哥，我一定聽你的話，刻苦學習，爭取考上大學。”謝小麗一本正經地說，“到時好人大家曉得，姑娘家也會讀書的。”
“都啥時代了，還這麽重男輕女，挺可笑的。”郤向陽惑然不解地說，“要不是這樣，村裏女孩子上高中就多，考上大學的也就多了。”
“說的沒錯，可大人們就是重男輕女，有啥辦法呢。”
謝小麗無奈地搖頭笑了笑，揚起臉對著湛藍的天空輕輕歎口了氣。
“歎氣有啥用，起來反抗才有用。”郤向陽鼓勵女同學，“現在提倡男女平等，作為女孩子就要爭取上學，爭取跟男孩子一樣的權利。”
“誰不想呀，可有用嗎？”謝小麗提高嗓門說，“大人們就是偏愛兒子，隻肯給兒子交學費上中學，女兒嘛，頂多供個小學畢業。”
“呃，你不是上初中上高中了嗎？”
“那還不是因為我爸媽沒生兒子，我又是家裏的老大嘛。”
“這麽看來，你還挺幸運的。”
“沒錯，我覺得自己是夠幸運的。我要有個哥哥，或者是弟弟，今天就不能跟你一起去城裏報名上高中，而是早早下地幹活去了。”
默然片刻，郤向陽突然有些氣忿地說：
“這不違反了九年義務教育嗎？”
“九年義務教育，呃，啥叫九年義務教育呀？”
“簡單地說，就是不管男孩女孩，父母都要讓他們讀完初中，否則就會受到處罰。這樣一來，父母想不讓女孩子上初中都不行了。”
“呃，挺好的嘛，這樣女孩子就有學上，有書讀了。”
“是挺好的。”郤向東邊挑著擔子趕路邊說，“呃，怎麽沒聽說過呀？小麗，你聽說過這九年義務教育沒有？”
“沒呀。老師都沒說過這事，我哪曉得嘞？”謝小麗一臉迷惘地看著同學，問道，“向陽，你是怎麽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