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來龍去脈
“大人請。”何掾史略微遲疑，便將副城主引領至屋內，楚雨融也跟在後邊進來。
“何掾史，你這是何意，未免太小心過頭了吧！”副城主見楚雨融一同進屋，一臉不悅之色。
何崇微微轉頭看了一眼，楚雨融神色淡然，毫不在意，何崇隻好對副城主說道：
“大人不必生氣，他雖是我的護衛，但更是我的親信！”
“哼！我跟你說的隻有一件事，城主大人遇害，現在由我代理城主掌管霍州，你沒有異議吧？”
“大人是副城主，城主遇害，理應由副城主接管，下官必然全力支持大人！”
“既然如此，我就不瞞你了，白天我重新安置了城主家屬，在府邸和官署，都不見最重要的虎符。”副城主望了何崇一眼，接著說：
“如果李都衛是殺害城主的凶手話，他得到虎符早就調集兵馬，奔皇城去了，要不就折回控製霍州，可他偏偏就是對何大人你念念不忘，想必，虎符就在……何大人你手中吧？”
何崇身子略有頓挫，拱手驚駭道：
“副城主，你這是冤枉下官了，就算城主大人有多信任，也不可能既將財政和兵馬，同時交由我操持吧！”
“何大人，你與城主大人的關係，我就不再多說，那李都衛一再要拿你，你作何解釋，莫不是真是你殺害了城主？”
“副城主大人，李都衛乘城主死後要拿我，定然是收到誣告下官的消息，說我殺了城主，哪有要靠樹乘涼伐樹，靠井取水填井的道理，我謀害城主豈不是自掘墳墓！其二，李都衛如您一樣想法，認定虎符在我手中，可我哪裏知道虎符在何處，要是我殺害了城主大人取得虎符，還不早調集了兵馬，反而我在這兒等死，這不是不合道理嗎？還請城主大人明鑒啊！”何崇又氣又急，說完深深一拜。
副城主臉色一變，探手如鐵鉗向何崇抓來，楚雨融也沒想到，他真敢出手。隻見手掌快抓到何崇刹那，一枚飛針從楚雨融指間射出，極快的速度穿過副城主的眉心。可惜他好歹也是練氣八重巔峰的高手，一雙碎骨鐵掌無人能敵，就此完結了一生。
隻怪他根本沒有將一名護衛看在眼裏，要是他親眼看到，楚雨融將李都衛抽得皮開肉綻，定然不會這麽肆無忌憚。
何崇抬頭見副城主駐立不動，驚歎之餘，不禁看向楚雨融，第一想法便是：副城主一死，外麵如此多官兵，他何家現在該如何是好。
楚雨融並不在意，來到一張椅子坐下，平靜道：
“何家主，看來此事，虎符是一個燙手山芋，不知虎符究竟是否在你手裏，各中來龍去脈，還希望何家主悉數相告。”
何崇歎了一口氣：
“我確實知道，在城主府邸，府邸有一處密室，除了城主，也隻有我一人知曉！李都衛之所以非拿我不可，因為有戰事任命調動，城主基本都會召我前去商議，李都衛統領護衛軍，自然瞞不過他。”
何崇走到楚雨融對麵的椅子坐下，長歎接著說道：
“二十多年前，我便是最早跟隨城主的人，城主為陛下平定叛亂，招兵糧草這些後援，都是由我接洽，戰功中，副城主功勞最大……李都衛是太子培養的，後來安插在霍州的駐官罷了，哎……城主哪裏不知道淮陽王的野心，八皇子才十歲……那遺詔，肯定有問題！想當年，叛亂四起，匪賊成群，百姓流離，餓死街頭的人數不勝數，現在如果不遵遺詔，帶兵抗衡朝廷支持太子，霍州也無寧日！淮陽王有野心，但也非暴君，皇室爭奪皇位，讓百姓遭罪，太不應該，城主不希望霍州也卷入紛爭，若能保一方平安，再好不過。”
“那你何不將虎符告知這個人，何家主不是打算依附他嗎？”楚雨融問道。
“仙師不知，副城主不但武藝高強，而且野心勃勃，虎符交於他手中，霍州金陵、項城、甘桐三地駐軍十餘萬人，城主在，尚能壓製住他，他若得虎符，揮軍南下，天下大亂矣！”
“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
“城主被害，軍心不穩，好在陛下駕崩後，城主就有軍令下放，軍隊皆不敢妄動，隻要封鎖城主遇害消息，我守住虎符，霍州便能暫時穩定，一切靜觀皇城各地變化，隻是現在副城主一死……”何崇憂慮道。
“如果副城主不在，誰會掌控霍州城？若是你接管霍州最好不過。”
“仙師高看我了，城主最看重我的，就是不愛專權奪利，跟著我的，都是一些文官罷了，陳州丞已被城主派往硯山口駐紮，現在城內主政的非白進不可，白進善謀，有點猜不透他，應該能穩定局勢，但為了權勢，恐怕也是對虎符有窺覦之心。”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暫離此地！”
楚雨融說完，起身褪下副城主外衣披上，在何崇驚訝的目光中，身材拔起魁梧了三分，相貌緩慢混動，片刻後，竟然與副城主有九分相像。正是楚雨融窺水經第二層的運用，吩咐何崇將自己與副城主換裝後，何崇隨楚雨融打開房門出來，在屋簷下，倒也難以察覺兩人的不同。
“屋裏還有一名刺客，你們兩個將他抬走，活著的打入大牢，死的全部拉到城外埋了，今夜之事要是誰泄露，這些人就是榜樣。”
楚雨融模仿副城主，威嚴道地說著，並指揮官兵將屍體搬走，接著又說道：
“今夜救何掾史，你們都有功，你們兩個留下，去鴻雁酒樓設宴，何大人今晚犒賞你們，我和何掾史隨後就到，快去！你們幾人也去！”
從何崇手上接過一大袋銀子交給兩人，所有士兵盯著銀子冒光，都走光之後，楚雨融回頭對何崇說道：
“走吧，備馬車，全府上下往北走，何家主可知道，城北柳園山莊？”
“城北小迷山的確有大片柳林，至於這個……”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往小迷山走吧，事不宜遲！”
這一晚，除何家主外，何家上下從心驚膽戰到一頭霧水，尤其是那位何家公子，見父親對此恭敬異常，再不敢對楚雨融多言，何家直奔小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