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木元重生”

餘暉,映照著待戰的人,殺風,吹著塵囂的恨,靜默,迎來了算計的腳步,踏聲漸進。

百裏定勢走上山道:“八卦心流宗師,雄山東羽慕崢嶸,你是代倦收天邀我前來的嗎?”

雄山上,一道詩號朗聲念動。

“道德如蔭,乾坤在衾,不違自性,鍾鼎山林。”

慕崢嶸回答道:“我是代他人邀你,不過想見你的人是他。”

翼天出現道:“道門眾人已經在孤舟一字橫養傷,山龍隱秀前往拳域尋回惡龍臂,雖未能見到你,但卻因闕主遊說,PY剛逸已經決定暫時放下對倦收天的仇恨。”

百裏定勢激動地道:“什麽!”

慕崢嶸慢條斯理地道:“倦收天與我也有殺弟之仇,不知森獄的計劃需要我們如何配合。”

翼天講解道:“倦收天與原無鄉現在有山龍隱秀保護,相信之前拳皇的試探也讓二位看清,山龍深藏不露,並非無用書生,東君不便出手,策師你身負惡龍臂,一旦遭遇山龍極可能會被其功體回收惡龍臂。”

慕崢嶸質疑道:“那森獄為何不出手?”

翼天解釋道:“主上元神獸歸體,暫時需要休養,所以我們現在不宜輕舉妄動。”

百裏定勢按捺不住地道:“你剛剛也說了,雙秀正在養傷,若是他們傷愈,倦收天的命,難取了。”

(翼天:就是不能殺倦收天,他可是正道矛盾的導火索。)

翼天不以為意道:“雙秀的傷沒怎麽快痊愈,我認為為保護惡龍臂,你應該請主上代為保存,如此你天羌族之仇,黑海森獄擔下了。”

雖然有些不舍,但是孤身一人是保不住惡龍臂的,不如拿來做交易,百裏定勢取下惡龍臂道:“期望玄囂太子言而有信,如為殺倦收天,我百裏定勢願聽從任何差遣。”

翼天接過惡龍臂,有些意外地道:“沒想到策師如此幹脆,果然對自己夠狠,不過拳域還有利用的價值,請二位不要輕舉妄動,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星河靖海魄如霜以被我森獄第十一皇子玄震解封,如今正在湖海星波,策師可去一敘兄妹之情。”

……

白蒙蒙的雲霧,流繞在陀羅迷殿,一身幽暗的女人,吞吐著陰鬱的心機。

逸冬清端坐在後位上道:“我與精靈,契約永世,一團冰晶散作三千妙華,極寒之地,蟄伏冰雪魔神,順從召喚,凍結黑暗世紀。”

隻聞皇後誦讀異咒,霎時天地一洗,空間異變。

不信邪出現在後殿道:“萬物非吾不存,曠代不過吾屹,天地因吾永恒。不知蛻變黑後召喚黑暗世紀意欲何為?”

易冬青冷漠地道:“特為我兒天羅子殺你……”

“嘩啦!”

“千秋業,萬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塵;疆場沙,爭高下,百年氣概,勝者吾名。”

異變空間破碎,玄囂出現在後殿道:“哈,以契約之力就想傀儡黑後,沒想到一個母親可以為兒子做任何事吧?”

不信邪狂笑道:“啊哈哈哈哈哈,我的確沒想到玄囂太子會與蛻變黑後勾結在一起,但是很可惜,未來的精靈王怎麽可能臣服於人?”

高聲一喝,傾荒木之力,畢異琊之能,匯聚無比陰邪的一擊,招未至,已是整個黑海鬧動,卻驚覺眼前玄囂完全不為所動,不信邪難以相信,邪力再聚,崩天裂地。

不信邪吃驚地道:“好強悍的實力,但是我也有極招。”

“黑暗毀滅!”

不信邪自信之招發出,輕吐餘勁,已是極目瘡痍,隻見玄囂隨手一揮,獄音翻覆,赫見不信邪首級以被斬下。

(玄囂:就這修為你也就依靠契約欺負黑後了。)

玄囂不屑地道:“哼,妄想成為未來的精靈王,不過是眼高手低罷了。”

易冬青悠悠地道:“玄囂啊玄囂,我無法掌控的太子,今日任你為所欲為,不知日後是福是禍。”

玄囂收斂傲慢道:“黑後啊黑後,世間安得兩全法,你又想報仇又想保住十九皇弟,就隻能與我謀皮了。”

被玄囂反唇相譏,易冬青有些忍不住地道:“玄囂你不要忘了我還有玄臏可以選擇,下一任閻王並不是非你不可。”

玄囂無所謂地道:“我要為王可是依靠戰功與實力,王位非是你的態度所能決定,再說你現在還會選擇大皇兄嗎?”

易冬青有些泄氣地道:“任憑玄臏隱忍,還是中了你的離間計,日前玄臏斥責玄滅的書信曾言:“閻王十八子不得兄弟相殘。”可見我兒天羅子並不在他的警告之中,如此我便隻能依太歲所言,寄希望於你了。”

玄囂玩弄著不信邪的首級道:“我隻是讓你看到真相,把天羅子看做小弟的唯我玄囂一人而已,但我也隻能用性命擔保,令玄震、玄幻暫時按捺,所以為了保護他,囂城才是他唯一的安全之所。”

易冬青諷刺地道:“很好的人質啊,不過沉醉於兄弟之情的你會真的對天羅子動手嗎?”

(玄囂:臥槽,小視天下英傑了,沒想到沒有因為天羅子之死喪心病狂的黑後智商還在線。)

玄囂不再偽裝道:“所以在你的立場來看,一個包容天羅子,包容苦境廢後的太子,也是最適合為王的人,再者星河靖海魄如霜也因玄震皇兄的解封加入了我的派係。”

易冬青激動地道:“什麽,你說魄如霜她……”

玄囂**地道:“沒錯,我很快就要叫她十一皇嫂了,就算隻為了她,我也會將天羌族之仇擔下。”

易冬青很是果斷地道:“吾母子之命,皆托於殿下。”

玄囂鄭重地道:“共保富貴,無憂也。”

……

“多情樓上月徘徊,獨照離人妝鏡台。皎皎空中霜色影,凜如寒魄絕塵埃。”

魄如霜劍舞星波,招似飛河,湖水在劍影下長浪,橫天綻放光華。

玄震鼓掌道:“詩美、劍美、人美,幾日與霜妹相處,交心質感日甚一日,令本皇子流連忘返不可自拔啊。”

魄如霜收劍道:“誒,就這麽直接稱呼一位姑娘霜妹,是不是有些失禮?”

玄震學著魄如霜的語氣道:“你太拘泥於禮數了,在此處修仙之境,就應該好好放鬆心情。”

魄如霜嗔笑道:“看來幾天的相處下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這麽生疏。”

玄震笑道:“哈哈哈哈,看來連日以來你探問我的諸多私事,已經讓你開始欣賞本皇子了。”

魄如霜讚賞道:“玄震,你笑起來很好看,笑聲也很好聽,你應該多笑。”

玄震正視著魄如霜道:“霜妹你知道嗎?你真是一位特別的姑娘,我有些理解父王和玄囂皇弟為什麽癡迷於苦境女子了。”

魄如霜也回視著玄震道:“足以讓你銘記於心的特別嗎?”

玄震望向湖水道:“是相知相惜的紅顏知己,玄震何其有幸……”

這時百裏定勢出現道:“美夢該醒了!”

魄如霜不悅地道:“你是誰?這幅尊容破壞了湖海星波的美感,真是令人太不順眼了。”

百裏定勢擋住魄如霜的劍氣道:“且慢,我們同是天羌族的幸存者,我是你的大哥楚狂師敵!”

魄如霜不容解釋,直接出掌攻向百裏定勢,策師卻是守勢方圓,步步為退,就在僵持之際。

玄震出手分開二人道:“霜妹住手,他真的是楚狂師敵。”

魄如霜收招道:“不可能,這人何止麵孔,就連聲音也完全不同,就算誆騙,也該有一個限度。”

玄震解釋道:“其實我一開始就想和你說,但連日來幾次想向你坦誠,卻總是被你轉移話題,不準我說。”

百裏定勢擦了擦汗道:“小妹,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妳要做好心理準備。”

魄如霜劍指百裏定勢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百裏定勢激動地道:“除了你我,天羌族全滅了。”

魄如霜踉蹌道:“什麽?這不可能!”

玄震抱住屹立不住的魄如霜道:“妳還有我,我黑海森獄將為你報仇雪恨!”

(玄囂:沒經過我同意就許諾發動戰爭真的好嗎?)

(百裏定勢:顏值果然比武功管用,什麽都不用說就有一國資源主動靠上來。)

魄如霜冷靜下來道:“凶手是誰?”

百裏定勢用最快的速度道:“名劍金鋒倦收天、銀驃當家原無鄉以及整個道真一脈!”

魄如霜惱怒地道:“倦收天!原無鄉!道真一脈!”

玄震在一旁道:“道門勢力龐大,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魄如霜回頭看向玄震道:“你會幫我?”

玄震堅定地道:“會!”

……

陀羅迷殿,錫命詔異光再度綻放,獄音響天厲呼,隻見玄囂口誦咒語,源源不絕的木元之力自心口漫延四肢,流竄開來的紅霧,似是血紗,包覆著一軀雛體,天羅子的肉身,正在黑暗中慢慢凝形。

玄囂劃破手腕道:“蘇底馬裏荷!”

弁襲君走進後殿道:“大宗師不在煙都,我並未將其帶回。”

逸冬清驚怒道:“什麽!”

玄囂胸有成竹地道:“我就知道古陵逝煙靠不住,還好有備用方案,天諭靠你了。”

鳩神練安撫著符去病道:“病子,拜托你啦。”

符去病手點眉心道:“一沙聚一思,沙沙入思思,思思魂魂飛,飛魂入匪思。”

咒念畢,輕指轉,登時高沙飛吹,風鑿熟影,符去病靈光大起,完美調試天羅子之魂。

玄囂建議道:“就是現在,太歲、黑後,你們將血液融入我的王血,令十九皇弟成為你們真正的血親吧。”

逸冬清毫不猶豫的劃破手腕,可是說太歲卻猶豫道:“我隻是一介旅人,血脈並不高貴。”

玄囂裝作焦急地道:“你快點,如果現在十九皇弟心緒波動,那魂體契合的不完美可不怨我。”

見玄囂怎麽說,說太歲這才下定決心劃破手腕。

玄囂將王血注入天羅子肉身道:“以吾王血,身形重生!”

隨著王血注入,天羅子身魂合為一體,光輝綻放中詩號朗聲想起。

“一身玄衣聽潮湧,黑海聚散續前緣;今朝不願權謀染,獄音未落定玄羅。”

玄羅拜倒道:“多謝十八皇兄,師父,母後再造之恩。”

玄囂也很開心道:“好,好,好,這木精靈王的身軀將令你從今以後不再擁有父王血脈,你隻是我玄囂的兄弟玄羅。”

逸冬清也開心地笑道:“傳令下去,我兒天羅子,不,玄羅皇子以被玄囂太子重塑肉身,不再擁有閻王的血脈與克兄的命格,叫所有皇子於二十七橋大宴。”

玄囂很是配合地拱手道:“兒臣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