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女裝大佬”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夢隨風萬裏,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玄囂走入天牢道:“蜜月度的可好,這天牢的裝飾可是天諭她特意為你們布置的新房。”

山龍隱秀激動地道:“可惡,居然用怎麽卑鄙的手段。”

玄囂不讚同地道:“天諭的手段太殘暴了,我也是為了讓闕主姑娘舒服一些,為借得**散我可是專門找了二皇兄。”

山龍隱秀壓抑憤怒道:“為什麽?”

玄囂一語說破道:“明明心裏麵就很歡喜,裝成這副被強奸的樣子給誰看啊。”

見山龍隱秀看了一眼低頭害羞的靈犀指瑕後沉默不語,玄囂又道:“言歸正傳,我是來告訴你苦境信息的,醫天子他已經死了。”

山龍隱秀震驚地道:“什麽!是不是你幹的。”

玄囂並不承認道:“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也在度蜜月,哪有這個時間,醫天子是原無鄉殺的,之前道門眾人往煙都尋醫天子治療倦收天,醫天子因蒲公英自盡心存怨恨,在治療過程中對倦收天下毒,後來被原無鄉所殺,醫天子所下之毒並非劇毒,不過是想讓倦收天生死全憑天意,然原無鄉卻下手不留餘地,全然不念之前救命之情啊。”

山龍隱秀難以接受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靈犀指瑕安慰道:“不是的,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玄囂在挑撥離間。”

玄囂玩味道:“哈,道門的作風你們比我更清楚,何必逃避現實呢?白日時有陽光溫暖人心,那黑夜中的溫暖就是煦黃的蒲公英,溫暖的被風吹送,可惜醫天子他永遠無法感受到蒲公英的溫暖了,人生苦短,珍惜眼前人吧,我言盡於此,還請二位好自為之。”

……

幾度春風戲幃帳,殘紅落處映碧桃。十月孕成文武相,與君再戲芳草源。

留心苑中,一陣老邁腳步聲蹣跚而來。

鳩神練警惕地道:“你不是玄囂殿之人?”

老嫗回答道:“沒錯,冒著危險前來,是有一個秘密要跟你說,惡魔的新娘一旦懷胎,便是邁向死亡的開始。”

鳩神練不相信道:“哦?有什麽證據?”

老嫗告知道:“誕下森獄王族血脈的女子會死,我實在不願看你步入悲劇的後塵。”

玄羅出現道:“我實在不願看到有人死在留心苑,汙染了這裏的景色。”

老嫗不敢相信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玄羅得意道:“作為小叔,我可是有出入留心苑的權利,你看十八兄寵我吧?”

老嫗心虛地道:“那我先離開好了。”

見老嫗想跑,玄羅阻止道:“唉,我說你可以走了嗎?”

老嫗陰鷙地道:“想留下我,就憑你?”

玄羅一拍胸口道:“你敢小看我?我可是森獄皇子,也是有麾下大將的,出來吧,木晶靈、山精木客。”

為逃出玄囂殿,老嫗險中覓機,雖是身法不凡,但以一敵三以陷纏戰。

“寄木生識!”

藤蔓綿如春蠶嘔絲,剛若百煉之韌,怵目綠芒摒絕旁騖,老嫗竟一時半刻無力突圍。

“滅世天掌!”

老嫗不欲久戰,不顧身份暴露,催動真元,極招翩若驚鴻,奔襲而來直向天羅子,關鍵一刻,喝聲起,天鋒至,一股渾雄之力分化勁氣,下一刻,浩掌極招化作無形。

玄羅驚喜道:“師父!”

說太歲現身道:“武功沒有長進,看來在玄囂殿這些安逸的時日讓你懈怠了。”

玄羅淘氣地道:“是這老太婆太強了。”

說太歲沒好氣地道:“這是鵬煞武學,他是玄滅太子。”

玄滅撕開偽裝道:“太歲,你不是說不參與皇子奪嫡嗎?那就放我離開。”

說太歲冷哼道:“你與玄囂相爭與我無關,但你敢對天羅子出手就要做好迎接說太歲怒火的準備。”

(玄滅:是他先對我出手的。)

玄滅凝重地道:“既然不放我走,那就不要怪我了。”

“滅度眾生!”

玄滅假意提元,確是突襲快發,直向鳩神練,急急急,就在戰局突變之時,倏聞冷聲高喝,漫天綻放流光,五氏仙劍墜落,突襲之招瞬間攔阻。

魄如霜護在鳩神練前麵道:“玄震拜托了我怎麽久的任務,再讓你傷到留心苑的一草一木,豈不是會讓玄震對我失望。”

見援兵越來越多,玄羅狐假虎威道:“九皇兄你束手就擒吧,我會向十八兄為你求情的。”

玄滅不甘心地道:“沒想到我會陷入如此窘境。”

隨著對峙時間延伸,玄囂率玄震、玄幻以及他們麾下大將趕到。

玄囂先去攙扶著鳩神練道:“妳千萬別聽玄滅皇兄胡說,隻有森獄女子誕下王脈才會死,你看十九弟他娘不是好端端的。”

鳩神練看到玄囂緊張的樣子心下一安道:“那這位老嫗怎麽處理。”

玄囂諷刺道:“哈,這位女裝大佬是誰?”

玄羅配合地道:“他呀,是我們的九皇兄呢。”

玄囂詢問道:“那如何處置,十九弟可有建議?”

玄羅惡趣味地道:“他剛剛差點殺了我呢,既然九皇兄怎麽喜歡來玄囂殿掃地,那就罰他在玄囂殿掃地一年好了。”

玄囂讚同道:“擔心我殺了他嗎?既然十九弟不願骨肉相殘,那就依十九弟好了,太歲交給你了,鎖住他的功體吧。”

(玄滅:啊啊啊……)

……

玄囂殿上。

玄囂安撫坐在王位上的鳩神練道:“這回多虧華兒報信,重重有賞。”

神在在拱手道:“是,不過這次玄滅孤身潛入囂城並不單純,我想他一定還有後招。”

玄囂胸有成竹地道:“應該是最近逆海崇帆東山再起觸及了道門利益,玄滅皇兄借此機會又聯係上了道真一脈,想讓他們攻打明都與我方火並。”

神在在獻計道:“如此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將傳教的魘帥眾人召回,在明都反布殺陣,可重創道門中人。”

玄囂有些猶豫地道:“如與道真一脈南北二宗同時對上,我方勢必會有所傷亡,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神在在不認同的道:“可是兩軍交戰死傷在所不免,這是一舉掃滅道門的好機會,失不再來啊。”

玄震附議道:“這確實是一個機會,我願意做先鋒大將。”

玄囂一言而決道:“吾意已決,傳信給苦境正道,就說道真一脈的計策已經被我識破,約他們派一人三日後來明都一戰,如我勝,道門之首下跪為天羌族道歉並解散道真一脈,如道門勝我玄囂將不再攻打道門。”

玄震反對道:“可是天羌族之仇……”

玄囂安撫道:“你要對十八弟的戰力有信心,放心好了,不過是拖延戰爭時間,道真一脈南北不和,我們攻打太急會讓他們同仇敵愾,不如暫緩攻打,到時候他們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玄震:把玄滅留在玄囂殿果然是會傳染陰鷙的,還我那個勇戰的玄囂皇弟,嚶嚶嚶……)

……

兩日後雄山。

慕崢嶸心悅地道:“這些天難為你了,現在能救你出來真是太好了。”

靈犀指瑕不知如何拒絕道:“東君,你不要這樣,我不值得你用整個雄山來救。”

慕崢嶸表白道:“我知道你仍心懸山龍隱秀,但是我也不會讓步,因為我對妳……”

靈犀指瑕拒絕道:“對不起,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我,也知道你為了我的一句戲言走火入魔,可是我,真的對不起。”

慕崢嶸不甘心地道:“但拳域呢,山龍隱秀現在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在身陷囹圄的他如何救出你大哥並為拳域眾人報仇?”

靈犀指瑕激動地道:“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是山龍隱秀的人了。”

慕崢嶸不敢置信道:“什麽?”

靈犀指瑕抱歉道:“真的對不起,我的身軀以非清白。”

慕崢嶸不死心道:“可是山龍隱秀並非是你唯一的選擇,你可以選擇我,我不會在意你的失貞。”

靈犀指瑕再次拒絕道:“不用了,天意既然讓我和山龍隱秀在一起,以後不管多苦我都會走下去,我會去道真南宗尋找援助,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看著靈犀指瑕的背影,慕崢嶸不再偽裝道:“既然你對我如此絕情,那我也不用再猶豫了。”

靈犀指瑕轉身看到猙獰的慕崢嶸,驚慌地道:“慕崢嶸你要做什麽?不要,不要啊!”

樹林中。

不能動的山龍隱秀雙拳緊握道:“該死,趕快放開我。”

玄囂取笑道:“一介書生的你,打得過慕崢嶸嗎?”

山龍隱秀質問道:“你們到底要怎麽樣?”

玄囂戲謔道:“求我啊,隻要你求我,我就幫你救出闕主如何?”

山龍隱秀焦急道:“好,我求你,求你趕快出手救下闕主。”

玄囂將一股真氣輸入山龍隱秀體內道:“哈,這個態度才有合作下去的機會,快去救下闕主吧。”

真麵目暴露,慕崢嶸肆無忌憚,靈犀指瑕為保貞潔奮力反抗,但修為懸殊,很快被東君所製,廝打間,掌珠闕主拔下發釵刺向慕崢嶸脖頸,殊料這時一股渾厚勁氣擊中東君後心,以至發釵直刺入喉,慕崢嶸登時瀕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後的狂笑,分不清是恨是悲,曾為一派宗師,卻墮算計迷惘,到頭來一場夢,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