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錯位
燃燒木料的劈啪聲,空氣中焦糊嗆鼻的味道,剛才嗆到口中混合自己血液的湖水腥味,遠處蛇骨尊者再次展開屠殺的場麵。
每一種都在刺激著夙少淼的神經,五年在墨家的時間,點點滴滴融入腦海,即使自己最初被賦予的使命就是在墨家遇難時,作為墨家的火種保留下來。
自己的命此刻就是墨家爭取的籌碼,可是墨家剩下的人的性命,這些所謂清除叛逆的三大書院的正道之人的性命,人真的有資格去剝奪他人的性命嘛?
想到比,夙少淼搖搖晃晃站起,想要衝出藏身地點,被嶽淩阿一把扯住。
對這夙少淼耳邊說道:“你瘋了!不要被你錯位的正義感蒙蔽了!這些蛇骨老兒對墨家這些凡人沒有動手,三大書院可是在對墨家人下手!不值得!血祭發動,一切就都解決了!”
錯位的正義感?擎蒼劍仿佛拯救了他自己的拯救,仿佛拯救了一切的笑容;墨家關於天下所愛一切平等的兼愛,或許這並不錯位吧?
“縱使世人為惡,我這個人經常拿不清輕重緩急,可是…”夙少淼想到三大書院之人在自己趕到之前,無情的屠戮,這些人那時候又是什麽想法?
夙少淼對自己的猶豫不決,和要拯救這些殺人之人的想法,感覺到無比的惡心,以血還血的欲望在心中攀升。
這時情況有變,三大書院剩下幾人,聚在一起,祭起了一個書卷一樣的法器,居然能夠漸漸阻止了蛇骨尊者的骨劍。
書卷上無數的文字紛飛而出,一股浩然正氣在半空中飄**,居然漸漸壓住蛇骨尊者的勢頭。
當然這也是今日蛇骨尊者接連受創,先是破鏡被圍毆,迫不得已放棄破鏡
最後與夙少淼鬥法,沒有任何防備下,被墨家功法反擊重傷。
再加上儒道功法對於邪魔之屬天生帶著克製,蛇骨尊者居然被壓住勢頭。
三大書院的人心中大喜,沒想到這個骨蛇,居然是一個外強中幹的情況。
但是夙少淼及天陰宗眾人很清楚其中厲害,蛇骨尊者雖然此刻在下風,可是他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功法修為深不可測。
此時被逼到如此情況下,難免禽困覆車,情況已然無比凶險。
這時蛇骨尊者舍了正麵的三大書院之人,突然飛向了一個墨家之人,一把卡住他的喉嚨。
對著這墨家之人的臉,就是狠狠一吸,仿佛有什麽東西被硬生生扯出了墨家之人的身體。
墨家之人身體**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了,蛇骨尊者舔了舔嘴唇,把墨家之人遠遠丟了出去。
笑著說:“凡人的魂魄終究是難吃了很多,但是多吃幾個也行吧。”
語畢就又要朝著剩下的墨家眾人飛去。
三大書院的人立即反應過來,必須阻止蛇骨尊者,吞食魂魄的行為,讓它看起來氣焰恢複了幾分,倘若它恢複大半,又如何抵擋。
立即幾道劍氣飛馳,阻擋了幾下蛇骨尊者前進的路線,也僅僅隻有阻擋一下的作用。
蛇骨尊者的身法仿佛鬼魅一般,三大書院修士再次放出火球、冰錐、風刃等,同樣也隻是短暫的拖慢了蛇骨尊者的速度。
蛇骨尊者的揮舞著白色骨劍,已經麵對墨家眾人已經不足二十步。
墨家中一名黑衣女子,居然站了起來擋在了所有人之前。
蛇骨尊者嘲諷的笑著,已經想著這女子魂魄的滋味了,突然一隻仿佛是機關所製的獸爪對著蛇骨尊者拍了下來。
獸爪來勢洶洶,蛇骨尊者不得已隻能退後。
一隻老舊的機關獸擋在了所有墨家人之前,機關獸居然散發出了不少墨色氣體。
黑衣女子看到這個機關獸,看了看坐在機關獸中的背影,眼前霧氣迷蒙,兀自逞強,說道:“夙少淼!臭小子!說了多少次!不能開門口的原型機關獸了!”
夙少淼剛見情況刻不容緩,哪裏忍得了,翻出藏身之處,跑到墨家據點門口小路處,開啟了這隻非常老舊的機關獸。
機關獸本身已經很難驅動,於是夙少淼一鼓作氣,把體內剩下所有的墨家靈氣全部釋放出來。
此刻機關獸雖然破舊,但是一身水墨翻騰,倒也氣勢驚人。
蛇骨尊者見又是這個重傷了自己的臭小子,和那種奇怪的墨氣功法,心中還是有些忌憚。
一聲冷哼,手中掐訣,口中噴出一道白色火焰。
機關獸也張開大口,一股火焰噴出,隻是這火焰也周圍騰起了大量墨氣。
兩種火焰在空中碰撞,互相吞噬,相持不下。
但是機關獸行動並未停止,一隻獸爪對著蛇骨尊者就抓了過去。
蛇骨尊者看到纏繞著墨氣的獸爪,心下忌憚,舉起白色骨劍去擋。
整個人瞬間被拍出去了幾丈遠,好不容易站住身形。
頓時一陣花花綠綠的功法對著蛇骨尊者劈頭蓋臉而下。
三大書院的修士看到這個機關獸一邊心驚墨家還藏了這種殺招,一邊也很清楚此刻合則兩利的局麵。
此時夙少淼才有空回那黑衣女子話:“雒姐,每次出事你都替我出頭,這一次換我保護你吧。”
夙少淼控製著機關獸和此時三大書院的人,成犄角之勢,將蛇骨尊者控製在死角之中。
蛇骨尊者根本看都沒有看三大書院的人,隻是盯住了夙少淼這邊的機關獸,眼中凶光流動,顯然在思索些什麽。
雙方人馬此刻突然都按兵不動,等待著對麵出現破綻,蛇骨尊者耐性明顯不是很好,嘲諷地一笑後,把白骨劍舉起。
白骨劍舉起時,三大書院的人驅動各自法器,對著蛇骨尊者腦袋毫不收力,夙少淼也是驅動機關獸,張開大口噴出火焰。
蛇骨尊者對種種攻擊視若無睹,白骨劍繞著身體畫圈,奇怪的是畫出的圈留下的白骨劍殘影居然留在了遠處。
這時所有攻擊已經到了蛇骨尊者身前,它卻既不防禦也不躲閃,被無數的攻擊集中了身體,口中終於是噴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