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該有的相聚

對於厚著臉皮進入自己地盤人的,拓奈奈一貫的態度是立刻驅逐出境。可是今天的狀況不太一樣,郭嘉這個厚臉皮的人,是和曹操手拉著小手走進來的,好一副春暖花開的和諧畫麵啊。拓奈奈可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從那曹操的眼睛裏射向郭嘉的那可不是冬天裏的一把火啊,那可是冬天裏的一片火海啊,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很白目的跑過去活生生的拆散了這對鴛鴦的話,也許自己立刻就變成箭靶子,新時代的一隻刺蝟就會這麽出爐了。

雖然,他們在若幹年以後真的會成為一對天造地設的絕配,可是,那絕對不是現在。如果現在這兩個人就弄到了一起,會不會有一點太早了?就算在了一起,是不是這也叫改寫曆史?某人搓了搓下巴,十分劇透的想著。

不過,就算是真的改寫曆史的話,老天怎麽算也不能把這筆賬算在她這樣一個小女人的頭上吧,畢竟可不是她自己願意來到這個鳥不拉屎又天下大亂的朝代來的。

於是乎,拓奈奈,隻好瞪著眼睛,虎視眈眈的看著郭嘉帶著一臉炫耀的笑臉,得意洋洋的跟著曹操走到他那張桌子旁邊坐下了。

在幾乎要把自己眼睛珠子都要瞪出來以後,拓奈奈終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轉頭不在去理會這件事,徹底的當作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次來的人,雖然現在都不是什麽名人,可是,在未來的幾年裏或者幾十年裏他們都將成為響當當的人物,都將成為影響以後幾十年中國曆史的大人物。

拓奈奈咬住了下唇,一臉的沉重。

在店子裏最中間,最大的那一張桌子上坐著的是董卓,以及他的幾個親信,而這次跟著他來的人中居然沒有呂布,這是讓她最奇怪的一件事。她轉頭看著貂蟬正幫著董卓擺上了那昂貴的玻璃杯,滿臉的笑容,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也許,貂蟬永遠都不會知道,在曆史上這個男人層級和她有千絲萬縷永遠都理不清的關係吧。

直到現在,她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她帶走了貂蟬到底對不對呢?當時她不過是一時性起就帶走了這樣一個小蘿莉,可是,沒有了貂蟬,那麽呂布還會不會和董卓翻臉?還會不會殺董卓呢?中國的曆史上還不會不會出現三國鼎立的局麵呢?

想到了這裏,她的心髒狂跳起來,無力的靠在櫃台後麵的櫃子上,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胸口的衣服,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襲上了她的心頭,讓她的胸口悶得好像塞進去了幾公斤的沙子一樣的難受。

拓奈奈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在原來那些小說裏麵對改變與不改變曆史的時候主角們的掙紮。不,或者說,她比他們更加能有這種刻骨的體會,這種抉擇是恐怖的,是讓人不安的。如果,如果曆史沒有了貂蟬,那麽……

她瞪大了眼睛,實在是不敢再想下去,一張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緩緩的將頭轉向了角落的一張桌子。那桌坐了五六個人,而其中一個男人叫做孫堅,還有一個叫做孫策的孩子,而孫策懷裏抱著的那個鼻涕蟲就是孫權。那,那是未來吳國的國君。

坐在孫策旁邊的是一個不過七八歲大小的男孩,他長得天仙似的美麗,不過這點年紀就已經讓人無法不注意他的光彩了,而,這個孩子,就是三國第一美男,未來的周瑜。

狠狠的抽了一口氣,拓奈奈強迫自己將頭轉向了另一邊,在店子的另一邊坐著幾個人。他們都不過二十歲三十歲的年紀,其中有三個人特別的顯眼,一個麵如冠玉,氣質文弱,一個一臉的長髯,滿麵紅光,最後一個則是一臉的橫肉,不用說,這就是未來的蜀主劉備三人了。

如果說,剛剛接到訂單的時候,她的心裏是無法掩飾的激動,那麽現在,在這種浮躁的激動情緒退卻以後,浮現在她的心裏隻是那一波一波的恐怖。要知道從紙上知道這些人要來,和真正的用眼睛看見這些在曆史上響當當的人物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是絕對不同的感覺。

她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這麽多的豪傑在一瞬間全部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是怎麽樣的一種衝擊。隻是,她心裏還是忍不住去擔心,在這樣的冬日,在這樣的一個城市,在這樣還一片歌舞升平的腐朽大漢江山下,未來的三國國君就這樣匆忙撞見。

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咬緊了嘴唇,拓奈奈看著曹操站了起來,衝著劉關張三人拱拱手,說了一些熱情體己的客套話,一副很是熱絡的兄弟模樣。他們會不會想到,他們是未來的敵人,是冤家死對頭,是永遠都解不開的恨?

“造孽哦!”太史老太太見拓奈奈還在一邊發呆,急急忙忙的走過來,推了她一下,一臉的焦急:“我說老板娘,你急驚風了!這是在這裏幹什麽啊?發什麽呆呢!這麽多的客人都在等著我們呢!你倒是發話啊!”

造孽?這可不是造孽嗎?她從來到大漢以後這是做了什麽事啊?

又繼續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拓奈奈揚起了一個美麗的笑容,對著一邊的人喊到“典韋,準備上鍋了。”

“來了!”典韋高聲答應著,立刻帶著店子裏的三個男人開始陸續從廚房裏端出來那五鍋滾燙的湯,穩穩的放在了桌子上的那口小火爐上。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管他的會不會改變曆史!管他的會不會沒有三國!她可管不了那麽多了,郭嘉說得沒有錯,她不是天人,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女人,她也要吃飯,要過日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掙錢!而且她還有一個店子的人要養活。

而關於未來的事,那是老天擔心的事情,不歸她管。

拓奈奈穩穩了情緒,不在去管那爬上心頭的不安,將一張失去了血色的臉孔笑成了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