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請你喝酒

“天啊,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看著她全部都不認識的眾位英雄跟著貂蟬魚貫而入,拓奈奈則縮在門口用隻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自語著。

“你在說什麽啊?”蹲在旁邊的郭嘉抬頭看著拓奈奈露出了一個無害的笑容,今天拓奈奈的樣子讓他有點稀奇,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女人是野蠻的,是暴力的,是不可理喻的,是稀奇古怪的,可是,今天的她似乎是被什麽嚇到了。

和第一天見到曹操不一樣,那一天她似乎是非常的吃驚,可是,今天她卻是被嚇到了,難道和董卓有關?郭嘉饒有興趣的眯起了眼睛,目光緊緊的落在了那個已經淹沒在了屋子人群裏的美豔男人,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呢?

郭嘉愣了一下,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拓奈奈總會對一些特定的人非常感興趣。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有發現這些人之間有什麽聯係。比如,太史慈,比如趙雲,比如典韋,比如貂蟬,比如甘倩,比如曹操,比如剛剛那個董卓。這些人有的位高權重,有的是山野農夫,有的不過是少年稚子,到底有什麽讓她感興趣的呢?

拓奈奈不是天人。這一點從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不過,他同時也確定,這個女人和這個時代是不一樣,無論是說話,還是那些多得蓋也蓋不住的奇怪念頭,抑或是那些驚世駭俗的古怪東西,全部都不是這個時代該出現的。而在這些其中,最讓郭嘉在意的確實那雙眼睛,她那雙黑白分明的靈動雙眸似乎,似乎,能一窺天機。

為自己的那古怪的想法嚇了一跳,郭嘉自顧自的搖搖頭,仰頭看著這個女人。她此刻雙眸一直緊緊的盯著那些走進大堂的人,臉頰有些蒼白,雖然笑容一直在她的唇邊揮之不去,可是,他去看到了她那微微輕輕顫抖的指尖,還有,不斷輕抖的裙擺。

她,到底是在怕什麽呢?

“沒說什麽。”拓奈奈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長的幾乎是要把胸腔裏所有的空氣都要從這一次裏擠出來一樣。低下頭,平靜了一會心情後,她轉身看著郭嘉,抿著嘴唇說:“今天的酒我給你兩壺,你別在這裏蹲著了,快點回蔡家吧。”

郭嘉隻是用那雙深淵一樣的黑眸一動不動的緊緊盯著拓奈奈的雙眼,仿佛有魔力一般,他就這樣緩緩的,用一種極為平靜的聲音說:“不。”

“為什麽?”

“我郭奉孝言出必行,我說了,蹲在這裏和你每天換一壺酒喝,就要做到,我不要你的施舍。”郭嘉的聲音雖然很平靜,雖然很淡漠,可是,在那清晰的字裏行間卻透出了一種不容悖逆的執著。

“我說我給你兩壺……”

“我不要施舍。”郭嘉說完,又閉上的眼睛,靠在了門口,不再理會拓奈奈。

“你!”要不是進來來了這麽多的大人物,拓奈奈真想讓典韋出來在把他打成桃花處處開,而今天她就隻能瞪著這個無賴的麵孔半天,然後狠狠的跺了跺腳,快速的走到屋子裏去了。

片刻之後,一雙黑色的官靴又出現在了郭嘉的眼前。那雙靴子看起來已經穿過很長時間了,就連鞋頭的前麵也有些因為磨損而變得微微發毛。它們隱藏在黛色的袍子下麵,它們踩在那薄薄的白霜上麵,似乎並不是從這裏經過,而是就是衝著他來的。他微微一頓,還沒有來得及抬頭,就看見那黛色的袍子蹲了一下,一張微笑的臉孔就這麽出現在了眼前。

“先生,可還記得在下?”這個青年微笑著,那細長的眸子裏閃爍著欣喜的光芒。

郭嘉隻是靜靜的看著這個青年,看他容顏如玉,看他眉眼如畫。他怎麽會不記得他呢?郭嘉自認為自己記性不錯,隻要看過一眼的人,通通都會記住,更不要說這三番兩次出現在他眼前的人了。如果他沒有記錯,拓奈奈對他非常的熱情,熱情的有點到諂媚的地步了。想到了這裏,他的唇角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這個人到底是有什麽特別之處呢?“我記得,你是曹操。”

曹操聽到郭嘉的確認,似乎非常的開心,他想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可是,又不知道能不能這麽做,一時間僵在那裏。而郭嘉在這個時候似乎很體貼,他拿起了地上放著的酒罐子放進了他的手裏,微笑:“你想要這個罐子嗎?”

罐子?曹操明顯的愣了一下,接下去才握住了郭嘉遞過來的那個空的酒罐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一些,他自然是知道這個是郭嘉為他解圍的招。不過他還是認真的輕輕的搖了一下那個罐子,隻覺得裏麵空空如也,他抬頭笑:“奉孝先生,今天天氣這麽冷,難道就隻喝這點酒嗎?”

“可是,老板娘隻肯賣這麽一點給我。”郭嘉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目光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曹操的那雙眼睛,這是一雙不安分的眼睛。雖然現在一片清澈,可是,他卻在這片清澈的下麵看到了那壓抑不住的野心。

曹操,你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這樣可好,我請先生喝酒,先生隨我進屋去,隻要您高興喝多少都是可以的。”曹操見郭嘉這次並沒有冷冷的拒絕他,不禁有些略微的興奮,一張白淨的臉孔上有著淡淡的紅光。

郭嘉又抬眼看了一下這個男人,接著站了起來,他彎下了腰肢,雙手支撐在膝蓋上,讓自己麻木的腿可以稍微的舒緩一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曹操豪氣的大笑起來,拉著郭嘉就好像久違老友一樣走進了熱氣騰騰的不是黑店。

拓奈奈瞪大了眼睛看著郭嘉,這個不要臉的家夥居然敢這麽走進她的店子?!

郭嘉則用一種輕佻的眼神回看著拓奈奈,臉上的笑容仿佛在說,我就是進來了,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