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功法後續
埋葬玉羅刹的事當仁不讓屬於玉天寶。
其他人都回到了穀中。
燕南天仍未蘇醒，萬春流則在收拾行李，失去五大惡人坐鎮的惡人穀已經名不副實，無法提供足夠的安保。
當年他因為誤醫死開封城九十八人，被不少病人家屬記恨，聯合開出了極高的懸賞，這任務依然在青衣樓掛著，若非他從不出惡人穀，早就被人取走了項上人頭。
好在錢恒提出了邀請，清楚穿越者實力的他立刻選擇了接受，準備前往七星塘安度餘生。
從憐星處得知了身世真相的江小魚一夜間成熟了許多，開始刻苦練功，在穀中竄來竄去。
錢恒看著憐星的目光頻頻落到自己的傷處，心中頗為得計，他若是全力運功，要不了半個時辰就可以把斷手長出來，可他顯然不會這麽做。
此時的憐星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正常朋友應有的程度，不知不覺，她已經習慣了錢恒在存在。
“現在我也成了殘廢，咱們可以組成一個天殘地缺的組合，你覺得怎麽樣？”
憐星白了他一眼，“手都斷了還這麽開心，看來你還是傷的太輕。”
她之前並不相信錢恒的醫術，可經過燕南天的治療，也清楚了這點傷對他來說的確不算什麽。
憐星罕見流露出來小兒女的姿態，錢恒暗暗偷笑，“我剛才用來未掌握的招式，氣機混亂，需要花點時間平複，你們沒事就不要喊我了。”
他告別憐星，來到一間石室，這裏是杜殺的練功房，如今卻換了主人。
他盤坐在床，體內紊亂的氣機一一理順，除了故意沒有長出右手，一切都恢複到正常狀態。
“這混蛋招式威力大是大，但的確不好控製。”
左手抽出一本周易參同契，他搖了搖頭，自從金匱要略達到了最高境界，他就不得不走上了自我創功的道路。
這次仿造邊荒傳說劍聖燕飛的神招仙門劍訣，結果一個大意受到了反噬，造成了這個世界最重的傷。
隨著這傷他隨時都可以修複，可也給他提了個醒。
戒急戒躁，勿貪勿亂。
自從擊敗水母陰姬，他的心態就有些膨脹，自認除了神秘莫測的小老頭吳明，天下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連資深半神強者玉羅刹都不大放在眼裏，以血肉之軀和新創之招硬拚對方。
明明他有幾百種方法可以輕易擊敗對方，可自己卻選擇了最艱難的方法，陰溝翻船到算不上，可也破了自己的無傷戰績。
要知道，就算是非人之境的水母也沒有傷到他分毫，可玉羅刹卻讓他掛了彩。
雖然這傷跟玉羅刹基本沒有關係，全是他自己的招數反噬造成。
反省完畢，他就開始了日常工作，廣讀經典加深內蘊。
金匱要略在達到陰陽化生之後，已經沒有了後續的修行方法，錢恒想要提升，隻能自己研究。
好在醫道寶典的總綱隱約闡明了好幾條道路，雖然沒有給出具體的方法，可也節省了錢恒很多時間。
錢恒不斷通讀，總感覺這套功法意猶未盡，似乎創造者有很多想法，可最終卻隻留下了一部分。
這些留下的招式，如元氣瘟疫、無盡氣海、望氣術、陰陽對衝在此世都是不可思議的招數，讓他屢屢建功，憑借半神之境逆斬非人，簡直匪夷所思。
這些神奇招式依附於功法，並不需要勤學苦練，反而更傾向於學習和解題，更多是憑借知識和術算來施展，和一般武學格格不入。
此世的招式修煉，最初是武者鍛煉身體，然後熟悉套路，最終熟極而流，到了這一步，就可以稱為好手。
好手經過刻苦鍛煉，把招式打法練到入骨，覺醒身體本能，在受到突然襲擊時腦子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自然而然出招迎敵，這個階段基本就可以稱為高手。
這也是武林人士普遍認同的招式第一境，本能而發發在意先的境界。
如果功力和心神不差太遠，達到此境界的就可以被稱為一流宗師。
宗師再上一步，就需要精研各門各派的招式和打法，熟悉人體限製和發力，明悟空間位置變幻，最終成竹在胸，舉手投足就可以破去敵人各種招式，同時把自身招式發揮的恰到好處，這就是招式的第二境化境。
這個境界又被稱為破盡萬法查無遺漏，這一境界也是普通大宗師和頂尖大宗師的分水嶺。
錢恒招式境界就處在這個境界，離破開第三境，也就是半神法關隻有半步之遙。
這也是他唯一沒有破關的部分。
第三境被稱為出神入化神而明之，到了這一步，招式中就已經有了神，就如同燕十三的第十五劍，當劍手使出這一劍之後，它已經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和生命，不見血誓不回。
武功到了這個地步，武者就如同真的神鬼妖魔一樣，要麽駕馭武功成為武功的主人，要麽被武功挾持變成功法的奴隸。
這種境界已經是超乎想象的詭異，可在和水母接觸後，他又確認了招式的第四境。
破碎虛空！
這個概念其實他早就清楚，隻是最初沒有料到古龍的世界中冒出了黃易的概念。
當他了解到這個水母陰姬視為終生目標的概念後，卻發現金匱要略的招式和這種概念南轅北轍，如無盡氣海威力強大，卻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破碎虛空。
這也讓錢恒隻能選擇自己前進。
破碎虛空有多重方式，水母選擇的是太陽真火和太陰真水相互交擊泯滅，爆發出至強的能量洞穿虛空。
錢恒模仿的仙門訣同樣也是這種方式，長生真氣分化至陰至陽，然後陽火陰符交替進退，最終對衝泯滅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若非長生真氣轉化的真氣達不到太陰太陽的地步，憑借此招他就可以破碎虛空。
到了這一步，他也發覺出破碎虛空的境界似乎是強加上的說法，他明明還沒有突破法關，生出招式中的神，就接近了第四境的終點。
而即使是破碎虛空級的力量，也遠不如元氣瘟疫等招式的詭異和恐怖，若是放開手腳決一死戰，金匱要略修煉者的勝率絕對遠在破碎武者之上。
顯然，這本不知來曆的功法恐怕來自相當高級的世界。
在他的猜想中，或許比不上神兵傳奇海虎武神的絕學，可應該也不比風雲或者霹靂布袋戲等差多少。
這門功法在那些中高武世界或許隻是一般秘籍，可到了金古黃粱溫的世界，已經算得上獨一檔。
這樣讓他決定繼續在這套功法上深耕，既然已經達到了最高境界，那就根據功法總綱推演下一層。
這項工作的確困難重重，他如今突破氣關逆反先天已經有小半年，可始終沒有太大的眉目。
水母陰姬凝練的太陰真水是比先天真氣更接近本源的能量，按照錢恒的理解，這就是真假先天的區別。
先天這個概念源自道家，以後天所對立，意為出生即存在的，自身本有的，這不僅僅是指人誕生之前的胚胎和孕育期，也代指天地萬物宇宙本源。
半神境界的先天真氣和天地間某種元氣相契合，能夠源源不絕的從天地間獲得補充，威力相比後天真氣也有了大幅提高。
這種先天真氣和陰姬的太陰真水相比，在能量密度和人體精神元氣的親密度上，幾乎沒有可比性。
類似太陰真水這種能量，不僅僅有著先天真氣一切能力，而且各方麵還大大加強，最終要的是，它對人體有著不遜色長生真氣的修複保養效果，即使武者遭到了心脈破裂的致命傷勢，隻要沒有後續傷害，也能夠慢慢治愈。
在魔師龐斑出身的世界，曾隨大俠傳鷹浴血驚雁宮的氣王淩渡虛，就憑借著登峰造極的氣功修為修補破碎內髒，隻是因此喪失了說話能力。
這種能量更接近本源，這也是金匱要略下一步的進階對象。
太陰真水和太陽真火都可以被歸類為這種真先天能量，可這種能量並不止這兩種，錢恒從要略推算出來的還有一種雷屬性的能量。
為了統一標準，他把這種能量命名為真炁。
想要把真氣蛻變為真炁，其實對於積累了大量神功絕學的錢恒並不算困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吞食天一真水。
可他卻不想單純隻是為了變強而進階，這會擾亂他的根基，讓未來的道路變窄。
他給金匱要略下一層定下的目標，不僅僅要保留之前所有的能力，還可以演化成兩種對立統一的真炁。
最合適的就是太陽真火和太陰真水。
這其實仍然是陰陽化生的境界，不過卻更進一步。
隻是目前的進度不如人意，這兩種真炁都是屬性極端的能量，長生真氣轉化後就再也變不回去，這與他的本意相悖。
這個問題很難解決，需要漫長的試驗和試錯，他也隻能慢慢累積經驗。
等到完成了這一境界，真正晉升到非人之境，就是他前去海外無名島，看看小老頭吳明到底賣的什麽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