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獨得島的不屈者

“到底怎麽回事?”

“大皇子,這裏還請你冷靜一點。”

“我在跟他說話。”

薩達的眼神看向一直站在自己在身邊的這個男人,下一刻男人不得不閉上自己的嘴。

此時眾人的眼睛下,麟安然的躺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應該是吸收了大量魔獸的元力。”

薩達皺眉再次否定道:“那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男人起身,看著薩達說:“大皇子有所不知,真正的原因不在於吸收上,而是在於杜爾山的魔獸身上。它們本身的元力就與我們吉爾斯人的相互排斥,強行吸收入體內就有了所謂的排異反應,現在二皇子就是這個樣子。”

薩達再次將手伸了過去,但是還沒有觸碰到自己的弟弟,他的手就已經被麵前的男人所製止。

“大皇子,我還是建議保守治療,如果現在還要再次輸入別的其他元力。不能夠保證二皇子能夠真正轉好。我已經說了,這是魔獸元力的問題,不是缺失或是溢出的問題。”

薩達盯著眼前的人,雙目對視,許久之後才抽回自己的手。男人看著身邊的人說:“先回皇都,進行觀察。”

“是。”

本來這次專門前來是想著可以給父皇報告好消息的同時,還能夠好好跟自己的弟弟聚一聚。如今見麵,確實這般的景象。

“皇,皇子.....”

薩達轉身,看見下跪的蒙德勒。他的頭發竟然已經花白了。

“蒙德勒,你這是....”

“是我護駕不周。才讓二皇子有這樣的遭遇。”

薩達皺眉先扶起麵前的老人輕聲道:“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在計較了。如果我弟弟醒來得知你有了什麽事情,他才會陷入真正的痛苦之中。蒙德勒,你把他帶回來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

“這次我已經估算過了,你們不僅占領了峰頂,而且還帶來回來大量的戰士。足夠了,你可是要等著父皇對你們進行嘉獎的人!”

然而這個老人沒有半點的高興,如今徹底脫離了杜爾山他身上盡顯頹唐,仿佛一陣狂風之下,就可以將他摧垮。身上的血跡斑斑。看來從杜爾山出來也沒有停下來有過半點的休息。

“這是我的最後一個任務.....我本來應該做的更好才是。”

可是誰又想呢?薩達的雙手握緊,吉爾斯看似國土依舊在不斷的擴大,但是從軍事力量來看還是過於弱小。絕大部分的修為者就隻停留在了帝元級別無法在向上發展。魔獸依舊在這裏不斷的肆意,而且能夠感知到來自勒斯山的元力供給使得這些魔獸都在一點一點的成長,甚至是更強。吉爾斯,如果現在看不清前方的風沙道路一般。除了昏黃外的一點點虛影,就再也沒有看見任何的風景。

杜爾山的風景依舊,在鳥獸的鳴叫聲中恢複如常。男人從一處的山腰旁輕輕點地站在樹梢上,看著已經慢慢撤離的軍隊。麵容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反倒是能夠看見輕輕的笑意。

“嗯,看來又要走了。”

他轉身揮手,原本此處死去的魔獸在下一刻風起的瞬間睜開了雙眼。恢複了意識開始活躍自己的身體,之後又嘰嘰喳喳的圍到了男人的身邊。

“幸苦,幸苦了。”

巨型壁猴也慢慢向這裏走來,老實的蹲坐在地上聽話的看著男人。胸口處的巨大傷疤也已經消失。

一隻峰鳥緩衝的拍拍翅膀飛落在男人的肩上在耳邊輕輕啼鳴。

隨後男人輕輕點點頭閉上雙眼,下一刻睜眼就站在了峰頂,如今的麵前的元石散發處淡淡的藍色光芒,地上四周竟然是白色的灰塵。男人彎腰看著上麵的字跡笑著點頭說:”說不定已經發現了?“

峰鳥也回應一般在他的肩上昂起頭鳴叫。四周瞬間有了響應。

男人用手指使峰鳥立在上麵,之後輕輕抬手送走峰鳥,看著此時整個峰頂的景色臉上依舊掛著笑意。

“總不能再次錯過吧?”

此時的皇都城大殿。

“直接說就好了。”

男人輕輕點頭之後說道:“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可以斷定的是二皇子所受的傷害根本不是平常能夠治療的傷。我們初步試探之後發現,二皇子體內的元力充沛,身體狀況良好。但是一直深陷昏迷。具蒙德勒相位所言,應該是二皇子在使用吉爾斯秘術之後吸收了大量的魔獸體內的元力才導致了現在這個狀況。我們擔心,是魔獸的元力在感染著二皇子體內的元力。”

費奴皺眉,這種情況他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不過杜爾山的秘密到現在也確實有很多都沒有解開。他再次皺眉道:“現在你想怎麽做?”

男人抬頭,看向費奴說:“我們想要給皇子排解元力。也就是意義上的消除元力。”

“消除?”

坐在一旁的薩達皺眉打斷了男人的發言道:“你清楚一個人沒有了元力是怎樣的狀況嗎?”

“這個我們當然想到過,我們會有專門的人在此給二皇子再次輸送元力的。”

“不,我是在問你是一個怎樣的狀況?”

男人不解的看著薩達,薩達的拳頭已經握緊,認真的問道:“一個人被奪取的呼吸是個怎樣的感覺?一個人停止了心跳時個怎樣的感覺?”

“這.....大皇子,這也是我們現在保守的辦法了,畢竟如果時外傷有或是元力缺失那我們還可進行強大的靈藥進行治療,但是您知道一旦元力被杜爾山感染之後的情況我們真的無法預測。”

“返祖。”

這句話出來的時候。偌大的大殿再次沒有了任何的聲音,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角落的另一個人。他慢慢走出了陰影先是抬頭看向了費奴之後再看向了眾人說:“各位是否還記著三皇子?”

“我勸你嘴巴幹淨點。”

下一刻大殿上壓迫進來強大的元力氣場,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撼。

“薩達!”

元力下一刻就此消除,此時眼前的這個費奴也看清楚了,是李耳。

李耳拱手道:“大皇子息怒,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也是第一次遇見,所以解決現狀救下二皇子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如果什麽都不敢說什麽也不敢猜測。恕我直言,如此畏手畏腳根本無法救得二皇子。”

“李耳。”費奴也發言道,“意思是你有什麽辦法?”

李耳點頭。再次看向眾人說:“三皇子在治理人民**之時也吸入了一種不明氣體之後就臥床不起,但是身體的任何的反應都是正常的,元力也一直保持在盈滿狀態。隨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大家還知道嗎?”

眾人反而沒有了聲音,但並不是不知道,隻是這種東西不能夠在這樣的大殿上說出。

李耳點點頭繼續說下去。

“我們現在看見的二皇子跟這樣的狀況是一摸一樣的。所以我現在擔憂的就是遭遇到了三皇子一樣的情況。如果真是這樣,那對於吉爾斯來說又是一大痛事。”

薩達的雙眼已經冰冷下來,看著眼前的這個老男人說:“現在是讓你提出方法,李耳你要是再說跟這些毫無關係的。你就可以跟我去勒斯山了。”

李耳並沒有受到影響,他的表情甚至連變都沒有變一下。

“我的建議一共有兩個。第一,前往派人前往恒澤大陸,請來真正的藥師!第二,前往拓丘大陸,找來真正的聖醫!”

這樣話語爆出之後,瞬間引來了一種排斥的聲音。整個大殿一下子就像是炸開了鍋一般議論紛紛。

“安靜!”

費奴此時的雙眼呈現著金色。是真正的金色在他的雙眼瞳孔中慢慢擴散。

王也真正的怒了。

“王,吉爾斯的王。難道你還有別的方法嗎?”李耳直視他的雙眼繼續說道,“我們這都是為了救下二皇子,雖然聽起來荒謬。但是這也全都是因為舉國無力的最後之計。”

吉爾斯是拚湊起來的國家,在這樣一塊不適宜人類居住的魔獸大陸生生建立起了自己的國家。多麽殘酷的現實都被他們用血的規則打破,他們要在這裏生存下去,就必須要完成一件又一件根本無法用正常人思維想象的事情。但是永不踏出這座島嶼也是他們的許諾啊。正是因為這樣的許諾,才能夠讓他們得以生存下去沒有被其他大陸的人類討伐。

然而如今,為了二皇子,現在反而要去思考這樣的事情.....

李耳雙膝跪下喊道:“王,陛下。這都是為了二皇子!”

“可是還有更多問題需要考慮不是嗎?”

有一個人走出,站在李耳的對立麵說道:“你這些建議的最大漏洞就在於一個字。”

李耳皺眉,看著眼前的這個黑胡子男人說:”什麽?“

”請字。“男人看著李耳繼續問道,”吉爾斯人。獨得島。任憑你說出來任何一句。有人會來嗎?有人會幫助你來救二皇子嗎?!你說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是對陛下的戲弄之言!“

李耳此時反而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

”我笑你孤陋寡聞!“

男人皺眉,李耳繼續說道:”清河嗣。你現在告訴我的不僅是愚蠢,你還沒有見識。陛下,您是否聽說過恒澤大陸的一個門派?附仙門?“

此時大殿內又開始了議論,不少人的記憶中還是有這樣一個古老的門派。

”我也是前幾日在天象社台中觀察到了恒澤大陸上存在這樣的異象才發現了這個門派。附仙門。隨即派出人手收集此門派的信息,之後才得知這個門派的真正奧秘所在。他們可以通過男女的相互修練做到各自元力上的互補與提升。我推測,兩人的元力是相同的。“

”相同?“

”沒錯。就是意義上的元力相符。如果二皇子得到相助之後,元力相通也不用做什麽保守的元力消除。更不用再去試探其他冒險之法。我們自己就可以救下二皇子!“

清河嗣皺眉,看著眼前得意的李耳質疑道:”你這樣的方法過於激進!你曉得如果一旦被抓住,將有怎樣的危險?!“

整個大殿上充斥著李耳與清河嗣的聲音,相互撞擊在高空不斷的回旋之後再次進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裏。氣氛變得焦灼起來。

“陛下,這是最後的機會。當然,如果可以跨越勒斯山到達拓丘國的話我們一樣有機會。”李耳沒有在跟清河嗣對峙,他低頭向著費奴說著,“不用聽聞我們都知道,拓丘國的神醫之力,隻要能夠讓他來到吉爾斯國,我們不是沒有辦法讓他屈服。”

時間僅僅隻是過去的短短一個時辰,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如此度日如年,尤其是站在場上的李耳與清河嗣。

“今日之事再議。典準,先照顧好麟。”

站在角落的男人上前點頭道:“那元力消除.....”

“先不予進行。一切聽我的指令。”

“是!”

李耳與清河嗣依舊站在場上。但是費奴沒有任何的話對二人說。

“陛下!”李耳再次叫住了費奴,“不宜推遲啊!”

但是這次再次對視上了費奴的眼睛,他的語氣以及氣勢已經徹底削弱下去了。

因為王眼睛裏的金色從未褪去過。

大殿後,走廊內的父子。薩達緊跟在自己父親的身後。光影在二人的身上不斷的穿梭閃現。這段走廊整條來看就是如此的或明或暗。

“父親!”

費奴終於停下了腳步,回身的第一句話說道:“明日就給我到勒斯山。”

薩達睜大瞳孔,沒有抬頭,雙手慢慢的握緊。

“聽清楚了嗎?”

他知道,自己離開之後,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還在繼續,還需要人來看守以及管理,但是自己的弟弟現如今生死未卜。自己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

“這裏沒有你呆的地方。”

費奴這次沒有停留,餘光裏的兒子依舊跪在地上,但是他走的義無反顧。

“是!”

過了一段時間才聽見了兒子的最後回應。

轉角,費奴抬頭,陷入黑暗中的自己,雙眼有慢慢恢複了金光,看著眼前單膝跪著的男人輕聲道:“典準。”

“陛下。臣在。”

“給我派人看緊李耳跟清河嗣。”

“陛下是懷疑他們在大殿之上演戲給我們看?”

“他們想演蚌埠相爭戲碼,但這太難看了。”

“屬下明白了。”

費奴最後再次看了一眼典準的腦袋之後才說道:“一定要找到把柄,再抓來。”

“是。“

下一刻身穿白衣的典準也漸漸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如今再次剩下了費奴一個人,他抬手慢慢摩梭著袖在胸口的紋章。這是吉爾斯的皇家紋章。此時在暗處依舊有著自己的金色光芒如同費奴的眼睛一摸一樣。

”現在怎麽辦?“

費奴回身看見自己的哥哥走來,他穿著跟自己一樣的黑色服飾,但是紋章處沒有鑲上金色的絲紋。

”李耳背後的李家與清河嗣的清河家應該要聯盟了。“

“嗯。這我在大殿之上都能夠看的出來。給我說說不一樣的。”

“他們為什麽聯手這個我無法知曉。兩家應該沒有聯手的理由,應該有人在給他們傳信。”

“這就對了。”吉爾斯-德文笑了起來,他就是要聽自己弟弟的這一句話,隨後從自己的袖中掏出東西來,“諾。”

費奴接過他手中東西,這是一個不認識的紋章,紋章上是白色的細紋以及精細的縫製,有一股說不出的美感。這是不屬於吉爾斯的東西。

“人你還得自己去查,我能夠告訴你的就是李耳說的話是真的。恒澤大陸確實有著這麽一個門派。包括他在大殿上說的救人的辦法。”

費奴抬頭眼中終於有了情緒。德文點頭肯定道:“方法說不定可行。”

但是這下反而費奴又沉寂了下來,眼中的金光變得灰暗難以察覺。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

“難道你還想再死一個兒子?”

他再次抬頭跟自己哥哥的視線對上,眉頭皺的很深。

許久之後,德文才歎出一口氣,表示抱歉的看向自己的兄弟說:“你是王,是陛下。吉爾斯,需要你。我走了。”

目送德文的背影,費奴再次轉身,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直直走出了這段或明或暗的過廊。

“先生。”

李耳點頭看著眼前女人,她低著頭並沒有看著,氣息都變得十分安靜。

李耳點點頭道:“嗯。現在就開始收拾東西吧。”

從這裏可以看見城的大概布局,以及看一看見巨大的城牆。吉爾斯已經徹底的占領了獨得島,整個島嶼除了極其危險的地帶之外幾乎全部都涉及這吉爾斯人的足跡。想要逃走,僅僅是這座島是根本無法做到的。

”你確定可以?“

走進自己的書房,就能夠看見坐在椅子上滿臉胡子的男人。

“你現在應該呆在家。”

“這是我的虛影。”

男人起身,摸摸自己的黑色的絡腮胡仿佛在尋找著安全感。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有辦法回頭了。”

男人皺眉看著李耳問道:“這麽說我們暴露了?”

李耳點頭道:“你出現的太過於唐突了。”

”可,可是我全都是按照他說的去做的!“

”那就證明他說是錯誤的。“

”不,不可能.....那你為什麽這麽淡定!“

李耳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已經開始手無足措的男人,最後輕輕的說道:”因為我已經預感到了。“

”這....這不可能!“

李耳走向了男人,他的語氣跟自己的身體一般單薄,有時候甚至都無法聽清他的話語。

”清河嗣,你想過要逃走嗎?“

清河嗣這才奮力的點點頭道:”當然!不論何時,不論任何的時刻!我清河一家,何嚐不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為什麽?“

”為什麽?!還能夠為什麽?!這裏根本就不是我的家鄉,更不是我的故土!“

李耳輕輕的搖頭道:”不,這裏就是你的故土。你是從這裏出生的,你吃的是這裏的食物,你喝的是這裏的水,你身上流的也是吉爾斯人的血。你逃回去,根本無法改變任何的事實。人們早已經將你摒棄。就像摒棄了獨得島一般。“

”那你又為社麽逃走?“

清河嗣看著眼前在這個男人,他雖然看起來如此的弱小無力,但是他的眼睛出奇的平靜,甚至是淡定。看著他就能夠感覺到那一絲絲的安全。

”因為這是我的信仰問題。清河嗣,我李家將要托付給你,托付給你們清河家。你是否能夠接受?“

夜晚,獨得島上甚至都無法接受到月光。一旦陷入了真正的漆黑,真正是無法看見任何地方。隻能夠感受到吹拂在臉上的冷風已經聽著四周不斷響起的魔獸的嘶鳴。

不論何時都能夠顯出無盡的無力感。

”啊!!!“

”啊!!“

這樣的聲音還在城中回**,覆蓋中的聲音裏還有著燃燒後斷裂的木板聲以及倒塌的城牆聲。

在空中停留的典準疾馳而下,看著四周已經陷入了火海的城池對著李耳大喊:”你在幹什麽?!“

”我在為上天討伐!給我衝!“

”啊!!“

再一次響起了怒號聲,一瞬間,堅固的城牆倒塌,火光徹底在天空與百裏範圍之內照耀。映襯著這般黑暗的天空!

”李家,從不是什麽吉爾斯的子民!我們來自於浮島,生生世世也依舊是浮島的子民!肮髒的吉爾斯子民們,你們都給我好好看看自己!認清你們祖先的血脈,在好好看看自己的嘴臉!想想你們的族譜中寫下的誓言與真正的名字!“

聲音還在不斷的回**,在千裏空曠的平原上傳播到更遠的地方。

”要看清!要認準!“

李家的城池中湧出多少的子民,向著皇都,向著吉爾斯的皇城內進發!

”金甲衛兵。“

此時城牆之上,看見火光的男人下令:”排陣。“

”喝!“

一瞬間,腳下開始閃耀出光芒。

”陛下,李家城池已經**是否要進行鎮壓。“

費奴看著遠方的火光,以及不知用什麽樣的方法傳到自己耳邊的聲音。他還在怒吼還在狂叫。

”現在鎮壓。“

”是!“

費奴看著遠方,看著更遠的地方,那裏是杜爾山,那裏是海岸,還有著大陸。放在背後的手不禁握緊。火光會再次熄滅,吼聲會漸漸消逝。但是還有著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需要他來解決。

太多了.....費奴再次拿起了放在口袋中的白色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