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田博的陽謀:不給秦廊練習機會

接下來,第二台手術,依舊是一例非常經典的遊離皮瓣移植術,可見尤大仁和吳友土在之前篩選患者的時候下了大功夫。

手術進行的時候,尤大仁全神貫注的觀摩著秦廊的操作,一聲不吭。

一旁的吳友土看著看著,便是打起了哈欠,實在是最近太累了,基本沒有什麽休息。

昨天,為了給秦廊挑選這些患者,更是幾乎一刻沒休息,就連家裏的老婆公糧都沒交。

看著秦廊這般順風順水的進行著手術,吳友土也是心下快慰,又看了一會,便是徹底放心下來:“尤醫師,那這裏就交給你了。我那邊還有一些事情要去安排下。小秦,你跟著尤醫生好好鑽研,加油。”

吳友土又囑咐了幾句便是率先離開了手術室。

尤大仁看著提前離去的吳友土,歎了口氣,這個家夥,確實是資質有些魯鈍,這麽好的學習機會就輕易錯過了。

不過,這麽多年來,尤大仁對於吳友土還是非常敬佩的,不同於他癡迷於鑽研臨床技巧,吳友土的理念是如何去更合適的為普通患者提供性價比最高的治療方案。

所以,他的技術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幾乎沒什麽進步了。而且,對於許多前沿的先進的術式,也不敏感。隻能說,每一個醫生都有自己的追求,求同存異。

尤大仁繼續欣賞秦廊的手術技巧。

很快,秦廊便是完美的完成了這一台遊離皮瓣移植術,尤大仁又是有所收獲,而且,心中癢癢了起來。

“秦廊,下一台,我來!”

尤大仁這般說就是想要驗證下,觀看了秦廊的操作之後,自己的領悟。

秦廊自然是非常樂意尤大仁來實際操作下,在模擬世界之中,這般的手術,他做的太多了,對於尤大仁,也是有心引導一番。

很快第三台手術開始,這一次,按照著新的思路,尤大仁開始操作,不過,真正實戰之後,他才更加深切的體會,秦廊的基本功是多麽的變態。

無論是從切開,到暴露,再到遊離,以及最後的縫合,每一個步驟,都是功力深厚。

以尤大仁的基本功,還是達不到秦廊的高度,但是,有了這總臨床思維之後,他對自己的要求越來越嚴格,操作力度控製也是越來越精細。

尤大仁有種感覺,就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學這個術式的時候,整個人精神緊繃,全程關注,深怕出現了差錯。

而每每當他陷入一些猶豫的時候,秦廊便是會在一旁輕輕的提示,引導。

一個小時候後,尤大仁終於完成了這一台手術,整個背部都是被汗水滴透,看著自己完成的成果,充滿了成就感。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兩個人輪流的開始手術,而尤大仁手術的台數更多一點。

...

...

在秦廊和尤大仁進行手術的時候,手外科之中,田博主任和李連安也是時刻關注著燒傷科的動靜。

為了這一次萬無一失,田博已經開始聯係運作。

“田主任,如您所料,今天燒傷科那邊,秦廊已經跟著尤大仁和吳友土開始特訓遊離皮瓣移植術。不過,據我從他們科室的手術記錄來分析,這一天,這個秦廊總共才做了兩台手術,基本上都是尤大仁來做演示,看來這個小子也並沒有衛國強描述的那般天才。”

在李連安和田博的常規思路裏,肯定是尤大仁給秦廊做演示,然後秦廊學習操作。

通過這個手術記錄,分析,毫無疑問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秦廊的學習能力一般般。

“尤大仁做完之後,秦廊一開始做了一次,之後尤大仁又演示了兩遍,秦廊才又操作了一回,接下裏便是全部都是尤大仁的演示,一次練習的機會都沒給他。這般的進度,真的是太平庸了。”

李連安麵色之上閃過一絲輕視,當年他在學這個術式的時候,基本上看了兩三遍,自己上手一次,就入門了。哪裏需要上級醫生,如此反複的演示。

田博到是比李連安沉穩許多:“每個人接受信息的方式不一樣。有些人是入門快,但是精深慢,有的人入門慢,但是一旦想通透,便是一飛衝天。這個秦廊,能夠得到衛國強這般的器重,定然是有些本事,不要小瞧了。”

聽到田博的教訓,李連安皮笑肉不笑:“是是是,主任教訓的是。”

“這幾天,我給你也安排了幾台手術,你自己好好的給我去熟練熟練,保持狀態。為了你,這一次我可是舍下老臉,用了不少人情,絕對不容許比試那天掉鏈子。”

田博眼神陰鷙的盯著李連安,後者心下一驚,他可是知道田博的手段,便是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

“好了,明天開始就有好戲看了。等燒傷科病患堆滿的時候,要醫師沒有醫師,要手術室沒有手術室,要護士沒有護士,我看這個秦廊拿什麽來特訓!”

田博眯著眼睛,嘴角之上浮現一絲冷笑,不管這個秦廊究竟學習能力如何,他連學習的機會都不會給他。

看著田博這般的霸道陽謀,李連安也是心頭一凜,看來回家要伺候好田博的150高,150重的好閨女。

...

...

第二日。

一大早秦廊便是來到了吳友土辦公室,便是見到了吳友土有些憂慮的看著秦廊。

“小秦,今天估計你的特訓計劃要落空了。”

聽到吳友土的話,秦廊心下了然,果然,這個田博主任開始做小動作了。

吳友土有些鬱悶:“昨晚不知道怎麽回事,科室突然間收治了好幾個重度燒傷患者,好幾個都是從下級醫院轉運過來的。都需要在今明兩天開始手術,我和尤醫師排了下,基本上手術室就飽和了。”

“小秦,在救治患者和陪你特訓之間,我隻能夠對你說抱歉了。本來聯係好的遊離皮瓣移植術也隻能取消,有幾位也隻能轉到了能開展這個術式的手外科。”

吳友土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自然是不會放棄救治這些燒傷患者。

一會,尤大仁也是從病房疲憊的回到辦公室,見到吳友土和秦廊,也是有些無奈:

“秦廊,看來你也已經知道了。昨晚突然收治了許多的重症患者,都是需要盡快手術的,我和吳醫師都已經安排滿了,看來今天是沒有機會陪你特訓了,真是遺憾。”

不過,相比於吳友土,尤大仁更多的遺憾是自己不能夠跟著秦廊交流學習。畢竟,這種動用整個科室力量給自己機會跟秦廊偷師的機會千載難逢。

“沒事,救治患者要緊。”

秦廊毫不在意的說道。

見到秦廊這般的懂事,吳友土越發的愧疚:

“小秦,實在是對不住。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和衛主任匯報過了。今天應該是來不及了,但是明天,衛主任會帶你去外院,以交流學習的名義,給你安排病例。”

“外院交流?”

秦廊這下真的驚了,為了自己的特訓,衛主任還真是費心思,說實在的,還是挺溫暖的。

隻是,這不是逼著自己去外院給市一院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