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為穿越者的我為什麽沒有金手指

告別了熱情的德爾頓,愛德華轉身來到了故居的門前。這是一棟全木質的房子,隻有一層,屋頂上有個高高的煙囪。房子外牆的紅杉木版因為常年煙熏已經呈現出灰黑的顏色。窗戶破碎,大門也已經碎裂。愛德華走上前去,輕輕推開碎裂的木門,門板音聲倒地。濺起大量的灰塵。愛德華後退一步捂住口鼻,皺著眉頭。摘下右手的皮質手套,在空中挽了個不算複雜的手勢,一點光芒從手中飛出。頓時飛揚的塵土和屋內積聚一年的灰塵統統被那光芒吸附過去,最後變成一個泥丸被愛德華隨手一揮扔到屋外的泥地上。這是零級戲法,清潔術。

走進變得幹淨的屋子,可以看出這裏鐵匠鋪的格局。西牆是一個鐵匠爐,泥土砌成的那種。東牆那裏原本是個木質的櫃台,現在櫃台已經不見了,隻留下地上一個四方形的泥土印記。牆上還殘留著幾個鐵釘,可以看出這裏當初應該掛滿了各種工具。此時朝陽還沒有越過城牆的高度,屋子又是朝北的方向,所以顯得有些陰暗,前麵上常年煙熏的痕跡即使清潔術也無法清楚,顯得斑斑駁駁的。愛德華長歎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搬幹淨也好,清淨……”

隨即邁開步子穿過前麵的鋪麵,走向後院。

愛德華是一名穿越者,靈魂來自一顆蔚藍色的星球,那裏沒有什麽超凡力量,有的隻有科技。前世的記憶蘇醒是在三年以前,那時候的愛德華正在中土大陸艾蘭德帝國魔法學院求學。之所以去中土大陸求學,是因為新大陸在有移民的這一百多年裏都沒有建立魔法學院。

記憶蘇醒的時候愛德華正在睡覺,沒有任何頭疼不適,醒來便覺醒了前世尉藍星華夏40歲老男人的記憶。兩份記憶清晰且明確,沒有任何記憶錯亂的感覺,兩種母語無縫切換,且清楚自己是在說的那種語言。不會因為無意識的情況下說錯話。讓愛德華覺得自己可能不是穿越,而是當初喝的孟婆湯過期了。

覺醒之後的愛德華性格變得沉穩許多,畢竟兩世為人,加起來的歲數都快60歲了。但是在他的內心裏還是無比期待金手指的降臨的。畢竟現在穿越贈係統都是某點穿越者的標配了。但無論他在心裏如何呼喚,都沒有係統或是戒指老爺爺回應他的呼喚。

在多次嚐試無果之後,愛德華就死心了。老老實實的開始研究前世的記憶能不能對現在的自己有所幫助。

愛德華前世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但特別愛在某點文學網站上看那些科技類的穿越文。最羨慕的就是那些憑借著前世的科學技術,看破世界真相,達到人生甚至是神生巔峰的穿越者。

可惜他既不是腦袋裏麵藏了圖書館,奧術音樂兩門抱的魔法師。也不是人類科學史倒背如流的科研修仙者。雖然前世看網文爽的飛起,什麽牛頓三定律、質能方程、麥克斯韋方程組名字記得門清,什麽五師寂滅錢學森、波動天君薛定諤、定量賢者普朗克名頭響亮。但開始回憶那些公式的具體內容的時候就抓瞎了。沒上過大學,高中也沒上過的愛德華表示臣妾做不到啊。

本著又菜又愛玩的的原則,他開始回憶前世那些能讓普通人發家致富的辦法。

比如香水?這個世界有了,蒸餾法提純香精的辦法早就被發現了,順便高度酒也有了。

那火藥?他還記得前世的順口溜一硝二黃三木炭。已經被淘汰了……這個世界因為是有魔法的世界,火槍因為威力不足而被以魔法和蒸汽技術結合的蒸汽弩和蒸汽炮取代了。

那造玻璃?這個世界的玻璃製造技術還真不高。但煉金術士的煉成陣可以完美從石英裏提取玻璃製造各種形狀的器皿。

想到這個世界的煉金術,愛德華就來了興趣。首先,他成為煉金術士學徒這個職業,並不是因為興趣,而是因為他的魔法資質很低,連成為魔法師的資質都沒有。煉金術士對魔法資質要求不高,能夠進入冥想溝通外界遊離魔法元素即可。

煉金術士是魔法師的分支職業,創始人是誰,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已經無據可靠。有學者推斷是在本紀元之前的大災變時期。成為煉金術士有專門的冥想法和就職儀式,成為煉金術士之後無法直接使用零級戲法以上的任何魔法。但可以通過刻畫魔法陣,製造或使用魔法卷軸來施展魔法。也可以使用同級別或以下的魔法物品。

這個世界的煉金術,和前世愛德華理解的各類魔幻小說或網遊裏的煉金術不同。倒是有些像前世的動漫《鋼之煉金術士》。是通過刻畫魔法煉成陣擺放好所需的材料,注入魔力啟動煉成陣後得到想要的物品。

通過兩年不懈的研究,愛德華總算發現了煉金術其中的某些奧秘。兩年的積累。讓他有了足以在中土大陸安身立命的自信心。是的,新大陸的人在中土大陸,尤其是白鷹公國的人在原來宗主國艾蘭德帝國的人眼裏是土包子、流氓、流放者之類的代名詞。就和前世米粒堅立國之初與日不落帝國的關係一樣。新大陸的移民回中土大陸發展使飽受歧視的。這個世界新舊大陸的關係,也和前世的大航海時代相似。

新大陸在發現之初,大部分的移民都是些冒險者、失地農民或者被流放的犯人。隨著中土大陸人口膨脹,土地兼並嚴重,越來越多在家鄉混不下去的人選擇了去新大陸冒險。新大陸現在的主要產業還是農業和礦業,而敵人雖然沒有原住民,但有更多更凶暴的魔獸。而中土大陸各國因為有了海外殖民地的反補,城市化進程加劇,各國首都成了這世界上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所有新大陸的平民,都以能夠衣錦還鄉,回中土大陸做個體麵人而奮鬥。

在利用自己在煉金術上的發現賺了些錢之後,愛德華寫信給自己今世的父母,要他們來安蘭德大陸養老。他的父母在接到他的來信之後,便不等自己奮鬥多年掙下的鋪麵出售。迫不及待的收拾細軟,坐上了回中土大陸的海船。但天不遂人願,海船行駛的劇過程中遇到了暴風。大船傾覆,隻有很少的人得以生還。愛德華的父母卻不再其中。消息傳到艾蘭德帝國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之後了。

接到信息的愛德華悲痛欲絕,甚至一蹶不振。然而更悲催的事情還在後麵。隨著最後一年畢業季的來臨,原本他利用煉金術的發現,飛速增長的魔力,陷入了瓶頸期。原本有望突破煉金術師學徒成為正式煉金術士的他。可能終身無望成為正式煉金術士。

然而就在他畢業的前夕,一場席卷中土大陸的全麵戰爭爆發了。由於前線緊張的戰事,大量的職業者被征調前往前線。所有的學員都聽到了風聲,如果畢業時無法得到正式級別職業者的要求。他們這些學徒級職業者將被全部派往前線。學院的畢業生們一時風聲鶴唳。

而愛德華因為這個消息也下定了決心。敲響了導師辦公室的大門。

“哦,是史密斯先生。請進”導師威爾遜是一名五十多歲,地中海發型的男人,以正式煉金術師的身份在學院任教已經20年了。他眼神平靜的招呼愛德華進門就坐。

愛德華走進導師辦公室,行了個禮,做到自己導師的對麵。清了清嗓子,說道:

“威爾遜導師,這次前來的冒昧,請您原諒。但我有一些緊要的事情想向您說明。”

“沒關係,我這裏不忙,有話請直說。”威爾收起了手中的文件,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說道。

“那個……您清楚,我的父母在海難中過世了,我在白鷹公國的老家還有很多事情急著處理,我想……申請提前結業回新大陸。”愛德華戲精上身,將一個內心焦急忐忑,著急回家的學生表現的淋漓盡致。

“史密斯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父母的不幸事情發生在一年以前,當時為什麽不著急,反而現在著急起來了?”導師一臉玩味的看著學生。

“我……”

愛德華剛要開口,一臉玩味的導師繼續說道:

“我知道那個小道消息已經傳的全學院都知道了,”同時導師揚了揚剛才放下的文件。“教務處已經發來通知了,那個消息是真的。今年所有沒成為正式職業者的畢業生都將優先分配給陸軍部。但你就那麽害怕上戰場嗎?”

“導師……我……”愛德華一臉糾結,繼續戲精附體。

“我們煉金術係的畢業生大概率是分配給炮兵部隊,做蒸汽炮魔法陣維護和充能的工作。並不是在第一線作戰。根據往年的記錄,在戰爭中參加炮兵部隊的煉金術學徒死傷的幾率不超過千分之五,比你做船回新大陸的危險幾率還要低。”

威爾遜導師開始微笑著循循善誘,此時他油亮的頭皮在室內柔和的煤氣燈映射下,仿佛在閃著慈祥的光。但他沒有讓愛德華看到的是,在他手中文件的末尾上赫然標注著:“必須保證完成征兵數量,不能出現一個逃兵——議會陸軍部”的字樣。

“我很看好你,愛德華。”導師更換了一個更為親切的稱呼,繼續循循善誘“你就像我年輕的時候,天才,有活力。其實你不必著急,即使現在無法晉升正式煉金術士,也不意味著終生無法晉升。你看我就是三十歲的時候晉升正式煉金術師的。隻要你挺過這段時間,在艾蘭德紮下了根。那麽你的前途是無限光明且美好的……”

愛德華瞟了一眼自稱和自己很像的導師,尤其是那閃著光的頭皮,心中腹誹不已,MMP騙老子去戰場送命,老子才不去,這又不是為我的祖國打仗。然後低頭若若說道:

“導師,我還是想回家。即使海上的風浪比戰場上的炮矢更危險。我還是想回到我出生的故鄉!威爾遜導師,拜托您了!”說著,他起身給導師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威爾遜導師的臉色沉了下來,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學生。張口說道:

“我本人非常願意幫助你,但是你要知道,你不是自費就讀的皇家魔法學院。是跟學院簽訂契約辦理了助學貸款的。契約上明文規定,學生畢業後進入學院指定的帝國機關服役,直至滿十年為止以抵充助學貸款。學生違約的話需要退還全部助學金和在校期間的獎學金,並且處以一倍罰款。”

威爾遜導師頓了頓,冷聲問道:

“那麽,史密斯先生,你在校期間的學費是100金鎊,而累積的助學貸款大約30金鎊。算上加倍罰款總計需要退還學院260金鎊。或者按匯率大約440鷹元。你準備好這些資金了麽?”

愛德華對於艾蘭德帝國那20加12的貨幣進製深惡痛絕,但白鷹聯邦的金銀銅三級貨幣卻很清晰。白鷹聯邦以1000銅元=10銀元=1金元。而根據購買力判斷。以銅鷹元約合前世一塊錢,仔細算一算自己要還相當於前世44萬元的助學貸款。還是按前世90年代的物價標準算的。自己這些年賺的小錢還真不夠還的。幸好自己還有後手。

隨即他也直起身子,收起了可憐兮兮的表情,從懷裏摸出了直徑5厘米大小的一塊石頭。遞給了導師,同時微笑的說道:

“導師您看這個可不可以請您出手幫忙。畢竟這些錢對於我這個小學徒是天價,對於富有的您來說不值一提。”

威爾遜導師疑惑的接過那塊石頭。一開始以為是什麽未經切割的寶石,細看之後表情開始不以為然,甚至想笑,最後開始驚疑不定,抬頭震驚的看著愛德華

“難道……?”

愛德華繼續微笑這說:“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