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噩耗
洛華院中，這少年依舊忙忙碌碌，後廚幫忙，雖然其他的弟子都已經出了神劍宗，到了九華山山腳的渡口小鎮，吃喝玩樂。
對於武烽這樣的少年來說，可能由於自入宗門的那天起，就被青目一眼看中，從此敦敦教導，循循善誘，不至於跟隨那些頹廢的弟子，隨波逐流。
他住的房間有五人，他除了打掃院落，挑水，幫忙後廚之外，還幫著四人整理房間內務。
起初，一副爛好心人的心腸，遭來了房間中的四人抵製，而後，對於抵製沒有用的四人，隻能讓武烽隨著他自己的性子，愛收拾就收拾吧。
記得那年一次，武烽在收拾四人帶頭的老大楚夜的那張床時，無意間發現了一本書籍，他起初想著會不會是這楚夜暗藏神劍宗的劍道秘籍，可他翻開一看，書中圖畫，頓時顯得有些尷尬，他臉色紅竣，對於這樣一個童男子來說，見到這汙穢的畫麵，起先肯定是關閉書，後又睜開自己的另一隻眼，悄悄看一眼。
楚夜心腸不壞，可就是浪**不羈，帶領著其他的三個，自稱哥們，一起下了九華山渡口小鎮，瀟灑快活，至於怎麽快活，在武烽這個少年的心頭則是沒有一點想象力。
自那時起，楚夜也覺得武烽一副爛好人心腸，自己不要求做的事，武烽主動為之，有些時候覺得武烽是榆木疙瘩，腦子不開竅，可有的時候楚夜靜躺，自己要做到這些，則是難上加難，此後，楚夜下山回來後，會給武烽帶些好吃的，會給青目帶壇小鎮的好酒，醉春濃！
對於劍道修為，楚夜絲毫不上心，更不用說是自身被鑒定為凡品劍手，在他心中吃喝玩樂，大過於一切。
什麽他娘的凡品佳品，以後的以劍爭名天下，他似乎沒有興趣，他的興趣在於白花花的銀子和“饅頭！”
武烽在洛華院依舊幹著那些粗活，楚夜則是帶著三個哥們，盡興而歸，可這次有點不那麽盡興，楚夜則是鼻青臉腫。
“你們怎麽了？楚夜他這是怎麽了？”武烽上前問道。
“他娘的還不是遊離院那幫龜孫在回山的時候遇到，說我們就要被神劍宗送往鑄峰山去當什麽劍奴，老子當時一來氣，沒忍住，動了手，被打了！”楚夜眯著那隻臃腫的眼看著武烽。
“叫你們平時好好修習劍道，這下好了吧，本想著打人，還被人打了！”武烽如是說道。
“好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莽；明知可為而不為，是蠢！楚夜，你是莽和蠢的結合，又莽又蠢！哈哈”
一陣笑聲過後，青目來到了這幾個少年跟前，看著楚夜的傷勢。
“青目爺爺，你就別說笑了，我要是有著武烽的劍道修為，我定要他們腦袋不開花，也得起包！”楚夜摸著自己的傷痛臉龐唏噓道。
武烽則是麵無表情，一臉淡然。
“哎，這小子也跟你半斤八兩，怎麽聽你這麽一說，好像他就很厲害似的！”青目反問道。
“青目爺爺，別人不知道，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嗎？我們幾個慵懶慣了，不喜歡修習劍道，可武烽卻不一樣，自十年前，一起進了這神劍宗，你可是有模有樣的教授他劍道修為練習，我們可偷看過呢，可惜我們天賦一般！怎麽偷學也學不會！”
聽到楚夜的這番話語，青木臉色有些大變，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幾個小子，開口道：“你呀，活該挨打！”
楚夜幾個少年是真凡品，至於武烽則是假凡品！
一切都在這個青目老翁的眼中明了。
這時的他喝著酒，口中喃喃道：“真亦假時假亦真，無為有處有還無！”
“如此甚好，甚好！”
“好什麽好啊，青目爺爺，你趕緊給我看看，真的都痛死了，這是我給您帶的上好的醉春濃！”楚夜喃喃道。
說著將身旁的哥們手中一壇醉春濃遞給了青目。
“還是你小子懂事，不像有的小子教他點劍道修為，還要動手打爺爺！”青目暗指之前的試探比試，可是這青目老頭賊凶，明明是爺爺打了孫子不敢還手，卻要在此說武烽打了他，真是倚老賣老，沒得辦法。
武烽隻能佯裝事宜，附和著青目爺爺。
青目將口中含住之酒，吐露在手掌之中，將濕掌按於楚夜的鼻青臉腫處，一頓操作，行雲流水。
楚夜整個人痛得哇哇大叫。
“老夫這酒乃是治療這跌打外傷的上好藥酒！”
“爺爺，這不是你平常喝的酒嗎？”旁邊的一人問道。
隻見青目拿起了另外一個紫色葫蘆，轉瞬之間，如同戲法一般變化，讓在場的五個少年無一不嘖嘖稱奇。
這時的楚夜起身，抱拳拜謝青目老翁，道：“爺爺，你這麽牛掰，我們是知道了的，爺爺謝謝你了，我感覺已經好多了，這時我想還是能夠和遊離院那幫優越狗打上一架！”
青目老翁搖頭道：“算了吧，要是有打架的力氣，還不如再去趟渡口鎮，給我弄幾壇醉春濃！”
這時的楚夜沒有說話，連同其他的三人一起呆呆的站著。
其中一人突然開口：“爺爺，恐怕今後再也不能給你弄那醉春濃了！聽遊離院那幫人說宗門要將我們洛華院的弟子三百多人送給那鑄峰山去當劍奴！”
“什麽！”老翁一聽，身體一震，氣不打一處來一般。
武烽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震驚不已。
“的確如此，我們在山門前遇到遊離院的幾個弟子，那些弟子不知道是從哪裏聽到的消息，他們說將在不久之日會召集洛華院弟子告知！我們這才匆忙趕回洛華院一探究竟！”
楚夜的說辭，讓這青目老翁更加確信了這個消息的真實度。
青目心中暗道：“那填嶽老糊塗，難道是怕了玄天宗和魔人宗，如果是如此，那這三百孩子的身家性命則是白白要葬送在那鑄峰山，填嶽啊填嶽二十年了，你劍道修為境界不思進取，竟幹這些沒人性的勾當！”
老翁臉色迥異，武烽看著老人，就知道爺爺心中不知道是在罵哪個狗娘養的兒啦。
這十年來，爺知孫，孫知爺，就是如此默契。
這時的青目則是一臉慈祥，慈眉善目，道：“孩子們，別怕，爺爺在這洛華院當個窮破輔助管事也已經十年了，既然你們要走，爺爺自然是跟你們一起走，多大個劍奴，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爺爺老了幹不動的活，你們得幹！”
這時包括武烽在內的五名少年，眼睛看著身前這個老人，這些凡品劍手的弟子，上神劍宗十年，沒有感受到人性的溫暖，可眼前這個老人雖說更加親近武烽，可是在他們四個的眼中，他也是他們的爺爺！
這時鼻青臉腫的楚夜過來勾肩搭背搭著武烽道：“既然要離開這神劍宗啦，去那鑄峰山之前，要不哥幾個帶你下山那渡口小鎮找間紅磨坊，叫上一個姑娘，破一破你這十年劍道修為的童子防！”
聽到楚夜的這話，武烽想起了曾在他房間打掃所見書籍這畫麵，頓時臉色紅漲，說不出話來。
“不說話，那就同意了！改日改日，哥幾個一定帶你見識那神秘溝壑和白白饅頭！”楚夜一臉賊笑道。
對於楚夜這樣的隱喻，武烽一頭霧水，似懂非懂。
隨著青目的一聲怒喝，楚夜這才離開了武烽的身邊。
“走了，我們回屋了，謝謝青目爺爺，你的藥酒就是那麽牛！如果有機會兩壇醉春濃！”楚夜搖著手，帶著其他三個弟子已經離開了院落，朝著自己所住的房屋而去了。
“爺爺，楚夜說的你都聽到了？”武烽小聲問。
青目老翁微微點頭，武烽則是一臉尷尬。
“爺爺，我不是很懂，這......”
“別問，問就是不想答！”青目老翁一口回絕。
當然這老少不宜的問題，老翁有權選擇不答。
“那爺爺你年輕的時候......”武烽今天似乎被楚夜勾起了興趣，一再追問青目。
“別問！”青目依舊再次回絕。
“那好吧！”武烽在這緊張的氣氛下突然鬆弛。
一老一少，劍道修為問題，則是動手解決，可這男女之間的問題，似乎難住了這老頭，他也不能否認。畢竟陳年舊事，老少不宜之事，莫要深究。
青目提著酒壺朝著自己的破屋而去。
隻留下武烽一人呆呆站立於這洛華院的院落中。
此時的洛華院來了一眾，為首的則是負責遊離院管事宣召，帶著遊離院的數人弟子。
“三角何在，接宗令！”此時的大聲已經驚呼，洛華院之中的弟子無不一一前來。
剛才返回的楚夜等人，青目則是提著酒壺小跑而來，示意武烽過來和自己站於一側。
此時的洛華院在這個遊離院管事的宣召下，弟子人頭擁簇，摩肩接踵，幾乎大半部分都聚集了在這洛華院的院中。
武烽和青目站於一旁，看到了楚夜眾人，都互相點頭示意，看來這遊離院的管事前來，所謂之事，就是楚夜說離開神劍宗之事。
隻見那管事站於院落高台，頤指氣使般，時不時的拍打著自己的那雙幹淨之鞋，生怕來這洛華院髒了自己的鞋。
“三角何在？”一聲大喊，不見洛華院的主要管事。
青目老翁雖說是輔助管事，那也隻是在這洛華院得到了三角的一個認可，對於神劍宗內，管你什麽主管，側輔，一律隻找主要管事。
“既然三角不在，也無妨，對於你們這些朽木說也是可以的！”
這話一出，洛華院群眾之中，響起來了一小陣嘩然。
“怎麽不服氣，叫你們朽木算是好的了，沒叫你們這幫渣渣已經算是客氣的啦！”遊離院管事如是說道。
“難得宗門高見，你們有了個可以給宗門效力的機會，那就你們洛華院現在場內的弟子，沒來的我就不管了，人數不夠，叫三角給我湊齊！三百人去鑄峰山輔助鑄劍！”
遊離院的管事說完，當下的有些人則表示：“去他娘的神劍宗老子呆夠了，早走早好！”
也有甚者表示：“換個地方瀟灑快活也不錯！”
還有人附和：“聽說鑄峰山鑄劍名動浩瀚天下，說不定有機會能夠在那裏出人頭地，在這永無天日！”
一時間，洛華院對神劍宗這一決定，多數人抱以樂觀態度。
在武烽身邊的青目，則是眉頭緊鎖，緊緊看著台上的遊離院管事。
“爺爺，那鑄峰山真的好嗎？”武烽問向青目。
青目老翁搖頭不語，單指貼於嘴，示意他不要出聲。
“三日之後，洛華院三百弟子，再此靜候出發，不得有誤，違令者，門規處置！”
遊離院管事一聲喝令，在場的洛華院弟子無不敢出聲，隻得默默接下這宗門令！
說完，遊離院管事帶著遊離院弟子，頭也不回，出了洛華院。
對於這樣的一個宗門令，不知情者，歡呼雀躍，換個地方瀟灑，知曉一切的青目，無疑來說是一個，噩耗！
對於這神劍宗的這樣的一個決定，多數人抱以歡歌，可他們殊不知道的則是三日之後，上了鑄峰山，等待著他們的就是活人祭劍！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