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問道
“爺爺,你這麽厲害的人,怎麽會成前浪了呢?我將來一定要做一個像爺爺這樣的劍道高手,在這天地間維持正義,懲奸除惡!”
武烽當場立誌,意氣風發,無所畏懼。
對於這樣的舉誌,青目則是微微一笑。
這樣的少年郎,如此宏大誌願,初生牛犢不怕虎未必是真,可懵懂少年的豪氣幹雲卻是不假!
“好,不錯,孺子可教,未來可期,可期!”
“爺爺我不是孺子,我是劍道高手!”武烽將無影劍稍起,作出了一派劍指那顆銀杏樹之姿!
“孺子有什麽不好?有的時候那些孺子可比我們持劍的劍道高手厲害多了!”
武烽被這一說教,立即將修長的劍鞘收起,坐於爺爺身邊,聽著爺爺的一番教誨。
“對於劍手而言,大多持劍者,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可那些孺子就厲害了,轉眼間的一番道理,就可將你擊潰,唇槍舌劍絲毫不比劍道高手的劍厲害!”
武烽不解,這似乎到了這個少年知識的盲區,呆呆的看著青目爺爺。
“那爺爺,是這劍厲害還是孺子的道理厲害!”
“各有所長,不言分說!”青目唏噓道。
說到此處,天色已漸漸接近黃昏,腹中饑餓感而來,不過對於這饑餓感,更為痛楚的則是那酒癮大犯,青目心中如同螞蟻在爬似的,愈加難耐。
“那幾個臭小子,給我打的醉春濃,怎麽還沒有回來,還想讓我指點一二呢,看來是不用了!”
“爺爺放心,過不了片刻我猜他們都已經回來了!可是爺爺我還是想聽你說道說道這持劍者厲害還是孺子的道理厲害,那爺爺你覺得我們作為學劍的劍手要講道理嗎?”
武烽的一連串的問題,青目老翁沒有回避,則是雙手抱頭,慢慢躺下這石階,似乎這石階的彼此相楞,他像是老牛身癢摩擦老槐樹一般,將這石階的楞狀,支撐起了他的身軀。
過了一會,青目老翁一臉巍然道:“年輕的時候,劍管用:老了道理管用!”
“年輕的時候,持劍闖**整個浩瀚天下,覺得用劍打敗一人,打敗多人,乃至打敗整個天下,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為所欲為;現在老了,隻想講些道理,道理有時也能夠殺人誅心,隻是這道理是該和誰講,那將是一個問題!”
“不過有一種人,劍和道理都沒有用!”
老人正襟危坐,少年豎頭仰目。
“什麽人?”武烽雙眼轉圈問道。
青目老翁看了看這洛華院的入門口,似乎在等待著那幾個少年回來,與其說是等他們不如說等那醉春濃。
青目老翁將手指在少年的額頭一放,回答二字:
“女人!”
“這些你今後就懂了,我這所說的女人和楚夜那小子教唆你的那般女人自然是不同的兩種女人!”
武烽兒郎這時更加疑惑了,這女人難道不是同一種女人嗎?他神色迷惑,實在不解。
青目老翁看著這個傻小子一臉困惑,也難怪,自小自己隻是教授他劍術和經典書籍,識字認字,對於這天地間的異性的神秘,他則是不知該如何教。
因為在他看來,這樣的事情,隻有少年郎今後自己去摸索。
“你這傻小子,楚夜和你說的那種女人隻會傷你的身,而爺爺說的這種女人不但會傷你的身,更會傷你的心!”
“她用劍傷我的身和心嗎?”
青目一手蒙臉,苦色道:‘無可救藥!’
武烽對於這樣的問題,雖然充滿了好奇心,但是聽著青目爺爺的話語,還是不解。
“不懂就算了,以後大點就懂了!那時候你要找我喝酒,我可不給!”
武烽在這個老者麵前,如同一張潔白的紙,可這個老翁則是一本厚厚的書,充滿了故事。
青目老翁心中也知道,對於男女情愛這樣的事,隻能任由這個少年心中去臆想,如果提前告知了他的諸事,那麽豈不是路還沒走,就有人將你背過去了嗎?對於這樣的事,青目老翁則是不願意做,對於武烽一間的那幾個少年,是否會將武烽背著走過,老翁則是不想管,也不願意管,畢竟誰還沒有年輕過呢?
“關於我之前的問題,你想到了自己的答案了嗎?”青目問道。
武烽似乎還在沉浸在剛才爺爺所說的道理和劍還有女人的悖論中,怎麽也想不通為何道理和劍在女人這裏都不管用了呢,一時間,這小小的腦袋經不起這番推敲,有些難解,不想也罷,畢竟還小,毛齊不齊都沒細看呢!
“哦,爺爺你是問,你在去見填嶽劍老之前給我們出的問題?”
青目默然點頭,自己則是眼睛繼續盯著洛華院的入門處。
“至於自己為何要修習劍道?十年前入了這神劍宗,以為能夠學習劍道,將來能夠以自己劍道闖出一番名堂,或者找份活計,能夠賺錢,一定要能夠賺錢,可現在我很迷茫,人活一生,不能就這麽點出息,直到遇到了爺爺,我要成為像爺爺這樣的人,將來一天能夠像爺爺一樣,能夠去見識一下這座天下,是個什麽樣的天下,關於爺爺說的道理我不是很懂,還有女人和酒,爺爺總是喝酒,我暗自想是不是和女人有關,我不敢問!但我想成為爺爺這樣的劍道高手,將來一定會有很多的錢吧!”
青目聽著武烽的一番言辭,前麵的倒是顯得情真意切,可越是聽到後麵越覺得這小子,簡直一點出息沒有,死在了錢眼之上。
“臭財迷,我呸!你還想成為和我一樣的劍道高手,你看我現在成為了劍道高手還不是破破爛爛,沒有錢!你呀就是一個小財迷!我們劍道高手,兩袖清風,沒有錢!”
“那我就立誌成為一個有錢的劍道高手!吃穿不愁,頓頓大魚大肉,劍道和我的錢一樣,那麽大那麽多!”武烽起身比劃著。
青目看著眼前這個滑稽的少年,沒有言語,憋了半天,哈哈大笑。
頓時的洛華院中,蒼老的笑聲中帶著稚嫩少年的笑語,歡聲一片。
入門的門角處,幾個探頭探腦的少年,時而伸頭,時而躲避,慢慢前進。
“他們在說啥呢,那麽高興?我沒聽清楚,你別擠著我!”吳林說道。
上方的楚夜則是押著吳林的腦袋,偷偷觀望這兩個爺孫倆,是不是在暗自傳授劍術,那麽這次的偷看,則是不會放過學習的機會。
“出來吧,我都看到你們幾個臭小子了,我的酒呢!”
“嘿嘿!”楚夜率先而出,拎著兩壇子醉春濃,還有紙袋包裝的不明之物。
青目喜出望外,酒!
武烽同時看向他們,“回來了,怎麽樣酒打來了嗎?”
楚夜這時將兩壇酒在青目的麵前晃悠,就像是吊貓一般,就是不給青目。
青目這時饞得就差口水喇子流出了,青目急了。
“楚夜,你小子,別鬧!給我!”青目怒吼道。
“青目爺爺,給你也是可以的,不過要你答應教我們劍術還有那劍道修為!”
這時的楚夜明顯坐地起價,加大了講條件的份量!
“對!”四個少年齊聲道。
“哎,我當初答應你們的隻是指點一二,卻不是要教你劍術和劍道修為,你們這是不地道啊!”
麵對青目的質問,四個少年如做賊一般,心中竊喜,先前手中沒有你愛喝的醉春濃,現在有了手的中醉春濃,則是討價的本分自然要高出一籌,不然這優勢不就白白的浪費了嗎?
青目看著四個小子,明顯是要加大之前的條件。
青目則是站立不動,“你們幾個小子呀,怎麽不講信用呢,說好的指點,現在要獅子大開口,老夫寧願饞著,也不上你們的當!”
這時的吳林則是將包裝之物,在青目的麵前晃悠,“青目爺爺,我們這次不僅帶回了這淳口的醉春濃,還有這美味的燒雞!你確定不考慮一下嗎?”
青目摸著空腹,先前就已饑餓,現在被吳林這麽一吊,則是肚中呱呱直叫呢。
“好了,兄弟們,不跟青目爺爺開玩笑,給他們吧,我們幾個是在小鎮好吃好喝了,爺爺和武烽還沒吃呢!”夏武這時說道。
楚夜,吳林和陳洪一致看向夏武,“夏武,你是和誰一起的!叛徒!”
青目見狀,對最小的那個夏武的孩子,展露笑顏,表示他做的對。
夏武在楚夜眾人的一致眼光下,雙手立即捂嘴,不敢再說話。
武烽在一旁早已樂得開懷大笑道:“楚夜,你們幾個若是惹急了青目爺爺,我估計他連指點都不會指點你們啦,哈哈!”
聽到武烽這般說道,楚夜,陳洪,吳林都互相看了一眼,最了解這個怪老頭的無疑是武烽,他們不敢不對武烽的言語思索。
“那說好了,青目爺爺,一定要指點我們劍術,最厲害的那種喲!”吳林說道。
青目眼睛緊緊盯著那醉春濃和烤雞,眼睛都直了,一個勁的點頭。
“給!”說著楚夜上前將那兩壇醉春濃遞給了青目,還有那紙包裝之物,半隻烤雞。
半隻烤雞,對於青目來說早已足夠,考慮到了武烽則是將另一半再分給了武烽。
吳林,楚夜,陳洪,夏武,四個少年開始坐在了青目和武烽的麵前。
青目將一壇酒,對準瓶口,一大口,“啊!爽!真爽!”
四個少年互相看了看彼此,對於這樣的醉春濃,在青目的口中,滿意甚甚,四名少年都已經露出了喜悅之色。
一手將烤雞的雞腿,用嘴撕裂,不多時間,烤雞的油汁滲出嘴邊,青目則是伸出舌頭一起卷之,帶著雞肉混合著口中之酒,大口下肚,十分快哉。
四個少年看著青目,似乎這個老頭被餓了幾天似的,吃得津津有味。
武烽則是在一旁開始撕啃著另一半烤雞,不時向楚夜點了點頭,表示美味。
這時青目將酒壇放下,口中歎了一口氣,“怎麽樣,看在這醉春濃和烤雞的麵子上,問題想好了嗎?”
神劍宗內,洛華院裏,幾棵大得出奇的銀杏樹下,伴隨著黃昏的落日西下的餘暉,樹葉緩緩落下,沒有武烽那天掃落的多,時不時幾片落葉,隨風飄舞。
一個老翁坐於台階之下,武烽在於側。
台下四名少年,吳林,楚夜,陳洪,夏武。
老翁開口道:“既然都不說話,就已經想好了為何要修習劍道的事,那麽開始吧!”
這個曾經低人一等的洛華院內,老翁正襟危坐,像個老先生,四名少年坐於台下,武烽則是收拾著殘餘烤雞,看著熱鬧。
問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