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香爐
“那位大哥，您有什麽東西要出嗎？能拿來給我看看嗎？”
聽到江寧的話，兩個人都看了過來。
“俺這，俺這可是家傳古董，貴著嘞。”
“大哥放心，我也是幹這行的，懂行。”江寧笑道。
農民大哥聽言，半信半疑的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把包裹放到江寧麵前:“你輕著點，俺還指望這救命呢。”
“小子，這行水可深，沒那兩板斧別逞能，走眼了可活該啊。”金鏈子嘲諷的說。
江寧沒有搭茬兒而是解開麵前的包裹，一個三足香爐出現在眼前。
“叮咚，乾隆年製扁腹爐，估價八十萬起。”係統的聲音在江寧腦中響起。
“你打算賣多少錢？”江寧問道。
“五萬。”農民大哥伸出一隻手：“你要真要少給點也行，低於3萬，俺就不賣了。”
江寧剛要說我出十萬，但是看了看隔壁桌的金鏈子，開口說：“行，3萬塊錢我收了。”
“哎，你小子懂不懂行規啊，撬行啊你，這是我先看上的。”大金鏈子走過來一腳踹開江寧對麵的椅子。
“你不是說是贗品不收嗎？你不收我才收的，很合行規。”
“放你娘的屁，誰說我不收了，我壓價呢不懂啊。三萬塊錢我收。”大金鏈子伸手就要拿香爐。
“慢著，我出五萬。”江寧搶先一步拿起香爐說：“既然都喜歡，競價也是行規吧，大哥你看你要賣誰？”
“五萬？你不騙俺？俺賣給你！誰出的多我給誰，這是俺婆娘的救命錢。”農民大哥有些激動的拉著江寧。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誠心壞老子好事，敢撬金哥生意你是活膩了吧。”金鏈子凶神惡煞的說。
“買賣自由，價高者得，人家願意賣我願意買，如果你喜歡你可以加價。”
“什麽價高者得，老子先看到的就是老子的，臭小子不想找死就趁早滾蛋。”金鏈子一拳捶在桌子上。
農民大哥見此，不知如何是好，顫抖的說：“人家出價高，我肯定賣他啊，你這人咋還強買強賣呢？還有沒有王法了”
“在這古玩街老子就是王法。”
“是嗎？我剛給朋友發信息讓他報警了，估計還有幾分鍾警察就到了，到時候我們再看誰是王法。”江寧揮了揮手裏的手機。
金鏈子臉色一邊，咬著牙說：“好小子，算你狠，你等著，別讓我在古董街上看見你，不然有你好受的。”說完衝江寧啐了口口水，走出了小吃店。
見大金鏈子走了，江寧也不敢多留，他沒有報警是唬人的。帶著農民大哥上了車，到銀行取出十萬塊錢遞了過去：“大哥，這是十萬，我聽你說是等著錢給嫂子治病，進了醫院花錢的地方多了。”
“俺咋能要你這麽多錢，說好五萬的，俺不能白要你錢。”農民大哥漲紅了臉。
“大哥，你聽我說，這個香爐值十萬，剛剛是怕那大金鏈子使壞我故意少說的，這些錢是你應拿的。”
“真的嗎？一個香爐這麽值錢？俺們村裏家家都有點這些玩意。”農民大哥接過錢說。
“如果以後你和你們村的人有要賣的可以來找我，我肯定給你個公道價，大哥你記下我電話。”江寧聽此眼睛不由一亮，連忙說道。
送走了農民大哥，江寧帶著香爐走回古董街。路過古雅軒時，莫友乾攔下江寧說：“江兄弟，進來坐坐。”
江寧想了想再三拒絕人家的邀請也不是什麽好事，以後在古董這行少不了和古雅軒打交道的時候，就走進了古雅軒。
“江兄弟這是又收了什麽好東西啊，也給我開開眼。”莫友乾看到江寧拿的包袱說。
“上午的事我都聽說了，江兄弟一出手就是乾隆時期青花瓷碗，這次肯定也是好東西，來咱們去樓上。”
江寧跟隨著來到二樓，正中有個大茶海，旁邊一個長桌擺著筆墨紙硯，莫老正在桌前潑墨揮毫。
莫老一看江寧熱情的說：“江小友來了，坐，小友愛喝什麽茶？”
三人圍坐在茶海兩側。
“都可以，我不懂茶。”江寧對莫老笑著說道。
“好啊，友乾去把我今年收的明前龍井拿來。”
莫友乾稱是，轉身去拿茶，莫老一眼看見江寧的包袱笑眯眯的說：“小友這是又收到好東西了？可否給老頭子鑒賞鑒賞。”
江寧遞上包袱：“莫老，您請。”
莫老打開包袱，捧起香爐，仔細察看：“小友這是又收到寶了，是打算自己收藏還是準備出手呢？”
“不瞞莫老，這個香爐我是準備出手的。”
“那小友可願出給古雅軒啊。”莫老緊問。
又補充道：“古雅軒願出五十萬收小友香爐。”
莫友乾給江寧倒上茶，坐在一側，聽此不由的看向莫老手中的香爐，心道：“莫老能出五十萬看來價值更高啊。”
江寧品了口茶，思酌了一下說：“莫老，您容我想想，今天剛收的並不著急出。”係統報價80萬起就說明遠不止80萬，拍賣價會更高，現在莫老隻出50萬，江寧心中多少有些不願。
“好，小友慢慢考慮，咱們喝茶。友乾你也看看這香爐，好好學習學習。”莫老把香爐遞給莫友乾。
莫友乾小心翼翼的接過香爐，認真端詳了半天，除了能看出是乾隆年間別的並未看出。
莫老搖了搖頭說：“這是乾隆年間的押經爐連座，此爐較常見方耳押經爐體量小，莊重典雅、法度嚴謹之餘，平添幾分靈氣。”
莫老稍作停頓喝了口茶繼續道：“寬平口，口緣外侈，頸部略收，垂腹豐腴。兩側置方鋬耳，精準對稱，線條利落。底出三乳足，勢瘦高。荷葉形底座與器身嚴絲合縫，又皮色、包漿統一，必為原座。爐置其上，更顯秀美挺拔，高貴精神，堪稱完美。傳世明清宣銅爐中，連座者少，比例不超過十分之一，3％到5%的數字可能更為準確，其中原裝座就更微乎其微，極為不易。爐身、器座皆雪花金紅皮，是為原皮。又見棗紅色斑塊散布器身，至精至妙。”
莫友乾不住的點頭，對江寧說：“江兄運氣真好啊，總能收到寶。”
江寧聽到莫老詳細的將香爐的精妙處講出，不禁有些敬佩莫老，心中暗想：“這莫老想收我的香爐，卻沒有為了壓價說些不好，反而毫無保留的講出它的價值。真乃是君子也。”
莫老搖了搖頭說：“這哪是什麽運氣好，這是眼力，沒有這份本事，好東西出現在你麵前，你也抓不住，友乾啊，你要跟江小友多學學。”
莫友乾連連稱是。
江寧看著莫老說：“莫老真乃君子風範，那我也不和您轉彎彎了，這個香爐我準備80萬出，如果古雅軒有意向，我優先出給您。”原本江寧打算把香爐放到周蓉蓉店裏寄賣，但是一想到今天的大金鏈子，再想到香爐的價值，便不太放心，如果價錢合適出給古雅軒是上上選。
莫老沉酌許久說到：“小友也是個爽快人，這香爐我們收了，友乾去給江小友轉賬。”
“小友，以後再有好東西可要優先想著老朽啊。”
江寧稱好，又品了幾泡茶，閑敘幾句，便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