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渣男當道

第2章 渣男當道

齊煜抓住她的手,卻不生氣,聲音裏帶著一絲戲謔的意味道:“我是狗改不了吃屎,那你就是勾引我的屎嘍。”

“那齊律師真是高估我了,我可配不上你這麽金貴的盆,麻煩你鬆手,這裏是公共場合,齊律師不在乎,我可不想被冠上個出軌的名號。畢竟您的名聲一直以來都不是太好,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任新依然不動,任由他抱著。

齊煜變本加厲起來,臂膀禁錮住她,讓她不得動彈,笑道:“任律師在擔心什麽,是怕被狗仔拍到,還是怕管不住自己。奧,我怎麽忘了,你是怕被你那個公眾人物的老公看到吧。別擔心我看過了,這個時間段,就連服務員都不會到這裏來。”

任新睹到他一臉的那團火光,脊背涼了一下,掙紮起來,雙手扳著齊煜的手指,完全不記得自己應該有的矜持和淡定叫道:“你放手,齊煜,快給我放手,聽到沒有。”

齊煜依然抱著她,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

任新見狀,張嘴,便要咬他的手臂,放在口袋的手機適時的響起來。

“你鬆手,我接電話,接完了我們再聊。”

齊煜隻放開一隻手,讓她拿手機。

屏幕上“老公”兩個字映入齊煜的眼簾,他默默地鬆開另外一隻手,倒退一步站到一邊。

任新睹了他一眼,看著手機的屏幕,轉身接起電話,甜膩地叫了句:“老公。”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有點不適應,愣了一下,說:“你在哪兒?我去接你,有事情要談。”

任新聽著陳誥一如既往溫柔的聲線,鼻子酸了一下,心裏咒罵了一句: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

她看著鏡子,對上齊煜的目光。她換上笑臉,對著那頭的人報了一串地址,便收了線。

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刺眼,就像是一根針紮在齊煜的心裏。

“齊律師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等下我老公就來接我了。”她故意加重“老公”兩個字,生怕齊煜聽不清楚。

齊煜回過神,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臉上恢複平常的笑容,說:“我送你。”

任新被他剛才的失態嚇著了,向後躲了一下,說:“不用了,他會在路口等我,這個城市我也住了那麽多年,也算是熟悉了,不會迷路。”

她剛說完便後悔了,幹嘛跟他解釋那麽多,她躲他都來不及呢。

齊煜神色不動,嘴角的笑容依舊,可那笑容明顯暗淡了許多,還透著一絲涼意。他優雅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拎著包離開,投向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

任新不敢回頭,加快自己前進的步伐,逃出咖啡店。

她站在路口,雙手抓著公文包,身子卻依然忍不住的顫抖。

齊煜到底是發什麽瘋,她想不明白,但是她卻清楚地記得他眼底的那團火。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迫使自己忘掉剛才那一幕。

一輛銀色的保姆車緩緩地開到她旁邊,車門打開,她快速的上車,並沒有察覺不遠處停著的那輛黑色的轎車。

齊煜坐在車裏,單手握著方向盤,看著她上車,關門,動作行雲流水。

他指腹摩挲著方向盤上的皮質,踩下油門跟上那輛車。開了一段路,他笑起來。

他這到底是怎麽了,一個女人,她那麽抗拒,那麽害怕,他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她。

任新上了車,卻還是時不時的回頭看著車外,生怕那個人跟出來。

“你在找什麽?”陳誥先開口問道。

他今天的行程還沒有結束,原本沒打算過來見任新,但是剛才任新的那句話,似乎是原諒他了。

他心動了,便說來接她,怕錯過了這一次,以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了。

陳誥開了瓶水遞給她,試探地叫了聲:“老婆。”

任新哆嗦了一下,手中的包差點掉到地上。她沒有接過水,反而直直地盯著陳誥的臉,上下打量,說:“陳先生,我想你搞錯了,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離婚證都辦好有三個月了,法律上我們已經不是夫妻關係,老婆這個稱呼,您就留給您的下一任吧。”

陳誥見她板著臉,以為她是故意跟他開玩笑,便要拉她的手。

“別碰我。”任新尖叫了一聲。

陳誥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的姿勢,說:“我不碰你,我不碰你。可是你剛才......”

任新想起剛才她在電話裏說得那句話,冷笑了一聲,道:“陳先生不是每天都在演戲,還看不出誰是真情,誰是假意。”

陳誥無耐地笑了笑,眼睛飄向別的地方,不看她,說:“《漫都》雜誌要采訪我,我想接受他們的專訪。”

“我們什麽關係都不是,你的行程不用向我匯報。”任新打斷他,看著窗外。

陳誥轉頭看著任新的側臉,繼續道:“但是雜誌社方麵說是要采訪我們兩個人,還要拍雜誌封麵,嘉姐已經把合同簽了,這是合同。”

任新沒看他手上的合同,伸手將那遝紙打落在地上,冷聲說:“什麽時候嘉姐也成我的經紀人了,我不同意,陳先生也不在乎合同上那點賠償吧。如果需要正當的法律維權的話,我隨時歡迎。”

陳誥薄唇微啟,遲疑了一下,卻什麽都沒說,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任新繼續看著窗外,說了句:“前麵的路口停車。”

車裏突然安靜下來,除了呼吸聲,沒有人說話。

陳誥深呼吸了一下,說:“任新,你別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這是怎麽了?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我變了嗎?還是陳先生覺得糟糠之妻,看著哪裏都不順眼。”任新轉過頭,看著他,淚水在眼睛裏打轉,她立刻把頭轉回去,冷靜下來,繼續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你要說的不都做了嗎?你還是找個時間把我們倆離婚的消息說了,不然那位該不高興了。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小三。”

她說完,起身,對著司機說了句:“李師傅,前麵的公車站台停車就行了。”

李師傅從陳誥簽到張嘉倪手下開始便是他的司機,算算也有好幾年了,對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也算是了解各一二。

他沒有回答,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陳誥,陳誥點了點頭。

任新下車,轉身就走,瀟灑地不帶一絲感情。

陳誥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叫住她。

任新沿著路一直向前走,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今天這是怎麽了?平常她在討厭陳誥也最多是不說話,發這麽大脾氣都不像她了。她搖了搖頭,轉頭看到廣告牌上那張已經舊了的海報。

《失戀三十三天》這部電影上映的時候,她硬是拉著陳誥陪自己去電影院看的,當時的陳誥還不是現在的陳誥,沒名氣,沒人氣,在話劇團工作,每個月拿著幾千塊的固定工資。

他們最困難的時候,也一起吃一碗泡麵,擠在一間十平米不到的房子裏,每晚聽著窗外的馬路上呼嘯而過的車輛。

電影上映,剛好趕上任新憑著自己的能力贏得了第一場官司,也算是她人生的第一桶金。

那天她永遠記得,她拉著陳誥的手,笑著說:“老公,你要是敢劈腿我閨蜜,我就傾盡所有也要讓你身敗名裂。”

當時的陳誥確實不敢,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什麽話都沒說。

任新那時還天真的以為陳誥是默認了,現在想來他應該也是不知道怎麽回答,索性便不說話。不然後來他和範曉的事情被撞破也不會隻說了句:“我不知道。”

任新想了想,自己的前二十八年過的真是窩囊。花了十多年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卻始終沒看清楚他的本性,肯定是眼睛瞎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手機響起來,陌生號碼。

“你在哪兒?”低沉的男聲透過冷漠的機器傳過來,任新卻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怎麽有她的號碼?

任新咽了下口水,問道:“你怎麽有我的號碼?”

“你在哪兒?”齊煜又重複了一邊,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問題。

任新看了看周圍,除了路邊幹淨的綠化帶和路燈,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

“當然是在我老公的車上,齊律師對我的行程這麽感興趣?”

那頭突然沉默起來,隻聽到輕輕地喘息,過了片刻,那邊的人終於開口道:“那你路上小心。”

“真是謝謝齊律師關心了,我很好。”

任新掛了電話,繼續朝前走。

齊煜的車停在隔了一條街的馬路對麵,他坐在車裏,手機還拿在手裏,屏幕燈依然亮著,他卻不知道該不該在打給她。

他抓著方向盤的手有些泛白,他向後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車子慢慢啟動跟上前麵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