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後遺症（上）
話說賈張氏沒討到便宜，回屋後還是從窗戶裏看著對門。
見二大爺也沒落到好，花了錢和肉票才買到的雞肉，心裏突然就平衡了些。
自己沒有占到便宜，別人也不能占到便宜。
等會子單獨找個機會，林愛軍不在的時候，再找傻柱說一次。
能要點是點，要不到也沒損失。
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賈張氏這一惦記，對門正在處理雞肉的傻柱突然覺得耳朵發燙。
“軍子哥，是不是有人惦記我？耳朵怎麽發燙了！”
“嗯，賈張氏惦記著你呢！”
說著，林愛軍眼神示意傻柱，傻柱抬頭往賈家看過去，果然見賈張氏趴在窗口朝自己這邊看過來。
“傻柱，我可提前跟你說過了，這雞肉沒經過我的允許，可不許隨便再給賈家了。”
“軍子哥，你把心放在肚子裏，我絕不會把雞肉給她的。再說了，這剩下雞肉我們今天吃了，也就絕了這念想了。”
“這半隻雞，我們不能吃！！”
林愛軍突然斬釘截鐵地說道。
傻柱聞言一呆：“啊？！為什麽啊？軍子哥？？”
“大郎畢竟救過我。這下不了口！”
林愛軍心裏補充了一句：畢竟有後遺症，真下不了口！
“軍子哥，你說得有道理！那你給我吃唄，反正我跟大郎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吃它的肉我沒有心理負擔。”
“不行，回頭把剩下的半隻火化了，留幾根雞毛做個念想吧。”
“那好吧，我給你收拾起來。咦！怪事！”
正在收拾雞內髒的傻柱突然發出了一聲奇怪的感歎。
“怎麽了？”
“軍子哥，你看！這雞的心髒都變形了呀！”
傻柱說著，將手中的雞心遞給林愛軍看。
林愛軍一看，果然！
平常的雞心外表都是光滑的，而這顆心髒嚴重地扭曲著。
“這……大概就真的是……心碎了？！”
“應該是吧！醫學上確實有心碎綜合症，但是雞身上，我是第一次聽說！”
“軍子哥，你好厲害，你怎麽懂這麽多！不過話說回來，這大郎確實有點與眾不同，按理說雞也不是一夫一妻製的。”
林愛軍點了點頭，抬眼看了一下賈家。
“有時候，人真的不如禽獸！”
~
二大媽見二大爺提著半隻雞回來，大吃一驚。
“老頭子，你哪裏弄來的雞？”
“買的！林愛軍和傻柱在中院殺雞，我看新鮮的活雞，就買了半隻。”
二大爺說著，把雞遞給了二大媽。
“你趕緊做出來，放點辣椒。”
“唉！”二大媽接過公雞，轉身就往廚房去了。
二大媽把紅燒公雞端上桌的時候，二大爺已經給自己倒上一杯小酒了。
“老頭子，你先吃起來，給兒子留幾塊！我再去做幾個菜！”
“好！你趕緊去！”
於是二大爺喝一口小酒，吃一口雞肉。
等二大媽把窩頭和白菜端上桌得時候，發現一大碗雞肉已經底朝天了。
桌上隻剩一堆雞骨頭和一個半醉的二大爺。
二大媽一看二大爺一個人把雞都吃光了，火一下子躥上來了。
她捏住二大爺的胳膊，來了一個360度大旋轉。
“你個死老頭子，叫你給兒子留點，你自己一個人就吃光了！連一塊雞肉都沒給我們留，你這也太自私了吧？”
二大爺被二大媽擰地生疼，“哎喲”一聲，酒已經清醒了大半。
“你也沒說要留給你，就說要留給兒子的！”二大爺自知理虧，小聲嘀咕著。
二大媽一下氣得河東獅吼，兩隻手攀上二大爺胳膊，一起360度大旋轉。
“好你個劉海中，結婚這麽年，留口好吃的給我，你還要說嘛！再說了，我喊你給兒子留一口，你留了嘛？！我算是瞎了眼了，當初怎麽找了你這麽一個自私缺德的！”
二大爺看著瞬間就起烏青的胳膊：“老婆子，剛才喝高了，才忘了，我下次不敢了！”
“你給我滾出去！！！”
二大媽歇斯底裏的吼叫聲劃破了天際。
四合院的家家戶戶都聽見了。
二大爺沒辦法，隻能披著外套出了屋子躲一躲。
經過中院的時候，見到一臉揶揄的林愛軍和傻柱。
臉一紅，頭一低，就往胡同口遛彎去了。
~
清晨，天剛蒙蒙亮。
林愛軍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打開門一看，一臉焦急的二大媽站在門口。
“軍子，你有沒有看見二大爺？”
林愛軍搖了搖頭：“怎麽啦？”
“昨天晚上我和你二大爺吵架了，他一宿沒有回來，我擔心他出事了！”
二大媽眼眶裏含著淚水，確實是著急了。
見林愛軍不知道又轉身一一敲開了賈家、傻柱、一大爺家的門。
大夥問清楚了緣由，紛紛安慰起二大媽。
一大爺：“二大媽，二大爺說不定就是賭個氣，不一定有事，你別太著急。”
賈張氏：“對啊，你昨晚把二大爺罵成那樣，我們都聽見了。這男人要臉麵，你這麽一鬧，他肯定躲到哪裏去了。”
傻柱：“二大媽，別著急，回頭我們上班了去廠子裏看看，二大爺沒有其他地方去，指不定就在廠子裏貓著呢。要是有他的消息，我找個人回來通知你。”
二大媽聽大夥這麽說，心中稍微定了定。
大夥說得確實有道理，很可能就是賭氣了去廠裏了。
許大茂從後院走出來：“二大媽，你昨晚對二大爺也忒過分了點，我是他的話，我早跑了！要是我將來那口子是這個脾氣，我準保過不下去。”
二大媽一聽，怒目而視，瞪著許大茂，從牙縫裏擠出一絲聲音。
“許大茂，你這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
一大媽看不下去，上前攬住二大媽的肩膀。
“二大媽，別跟他一般見識。等下就上班了，讓一大爺去廠子裏看一看，在不在都回來給你捎個信。萬一要是不在廠裏，咱們再看怎麽辦。”
二大媽淚眼婆娑，看向一大爺。
“一大爺，那你到廠子裏，盡快給我捎個信。”
一大爺點了點頭：“都散了吧，該上班的上班。”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人一路小跑著進了四合院，邊跑邊喊。
紅星廠的都認識，是看門的王大爺。
“劉海中家嗎？快來人去看看！劉海中脫光了衣服，在廠子圍牆上學雞叫！”
二大媽一聽，扶著額頭，就要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