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北鴻金刀，曆來隻斬敵方王庭大將！
他秦春雷的資格遠遠不夠！
“死之前，把事情都交代了。”
李青雀起身，負手而立，淡淡道。
秦春雷麵無血色，他終於知道為什麽看似忠心耿耿的程浮生能怕成這樣。
這哪是什麽走江龍啊，這分明是一條陸地蛟龍！
龍煙市，要翻天覆地了！
“是，寧驍！”
李青雀微微頷首，路過秦春雷身邊，探出手在他麵頰上 ，輕輕拍打兩下，問道：
“你說說，在龍煙市，到底你秦春雷是天，還是本王是天？”
秦春雷麵色苦澀難看。
“是……王爺您……”
李青雀聞言，嗯了一聲，轉身就走。
程浮生看到徐野狐也離開，他從小就深諳察言觀色，清楚李青雀不殺他是有原因的。
秦春雷等李青雀走後，頹然坐在書房的椅子上。
雙鬢生金的他，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程浮生，撿起地麵上的那柄北鴻刀，雙手托著，走到秦春雷的麵前！
“義父，請您赴死！”
程浮生眼神複雜的說道。
秦春雷仰天長歎一聲。
他知道，北鴻王要他死，哪怕他逃到了天涯海角，也無路可走！
終究還是得死！
看了一眼程浮生，這個自己一手栽培起來，本想要當做一條專咬人的瘋狗的年輕人，秦春雷慘笑道：“畜生，你是打算給老夫體麵的？”
“義父若是不想體麵，浮生隻能幫你體麵！”
程浮生麵色冷淡道。
秦春雷聞言，不禁冷笑起來。
長歎一聲。
“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秦春雷還論不到你這個畜生幫我體麵！”
程浮生默不作聲，將北鴻刀遞過去。
秦春雷深吸一口氣，舉起北鴻刀，沿著自己的脖頸抹去……
程浮生全程看在眼中，表情木然。
他知道，李青雀之所以不殺自己，是有原因的。
等龍煙市一代風雲人物秦春雷斷了氣，程浮生這才撿起北鴻刀，轉身離開。
……
程浮生隨著李青雀之後。
不過，在他雙手之上，捧著那一柄帶著溫熱鮮血的北鴻刀。
看著那位背對著自己，站在信水河畔的壓迫年輕人。
程浮生心中不敢有二，雙手呈著北鴻刀，道：“王爺，秦春雷已經伏誅！”
李青雀隻是嗯了一聲。
不曾看他一眼。
他，似乎在等一人……
片刻之後，李青雀回身，俯視著跪在地上的程浮生，道：
“你可知，本王為何不殺你？”
李青雀輕聲問道。
程浮生搖頭。
“因為，本王也想養一條不叫的狗，就這麽簡單。”
程浮生非但沒有任何抵觸，反而大喜過望。
因為，他一躍成為了北鴻王座下的，哪怕隻是一條狗，但身份也終究比起‘龍煙市太子爺’要高貴太多。
“定當為王爺赴湯蹈火！”
“別高興那麽早！”
徐野狐冷聲道。
“想要當狗，你得拿出自己的價值讓王爺看到。”
程浮生沉重點頭。
眼下龍煙市最重要的秦春雷突然暴斃而亡，勢必會牽扯出權力的大洗牌。
龍煙市，會人心惶惶大亂。
王爺留他一命，是讓他穩住龍煙市的局麵，自然一些不必要的小麻煩，需要他代替解決……
“能不能端起這份飯碗，還得看你自己，若是沒那能力，死了也好。”
徐野狐冷笑道。
他的話宛若一盆冷水澆滅在程浮生的頭上。
辦不成事的下場也很嚴重！
“王爺，寧驍那邊……”
程浮生試探問道。
“當好你的狗就行了。”
李青雀隨意道。
“至於寧驍……”
李青雀和寧驍有過一麵之緣。
是個審視奪度的人，隻是，騎牆派的牆頭草，是李青雀最討厭的。
寧驍既然選擇了在李青雀和秦春雷身上兩邊下注，那就得承受輸得徹底的代價。
“滾吧。”
徐野狐不耐煩的揮手道。
程浮生戰戰兢兢的退下去。
“王爺，這次秦春雷死，龍煙市的牛鬼蛇神都會跳出來蹦躂。”
“是嗎？”李青雀微微一笑，“那樣也好，至少不會感覺無聊。”
再多的跳梁小醜，也不過如此。
這位曾在北方雪域上氣吞萬裏的猛虎，如今成了名副其實的下山虎，他想要虎嘯山林，又有誰敢忤逆？
這座天下，除了陳畫扇之外，他似乎沒有怕過誰，哪怕是坐在帝京城龍椅上的那位似乎都得懼他三分……
程浮生心中驀然想起一句出自於《百將譜》最終的點評：
王侯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
陳家。
鍾蓉正在客廳看著電視。
自從龍煙市陳家家道中落之後，鍾蓉無不想著讓自己女兒嫁個好人家。
陳家也好趁此機會東山再起。
畢竟 ，她曾出身於名門。
“畫扇，你要相信媽說的話，年輕時候所謂的愛情不可信，你看看媽現在過成一副什麽樣子就知道了。”
鍾蓉對著才下班回來的陳畫扇說。
“當初媽就是相信了愛情，才下嫁給陳誌偉的，結果沒想到，陳誌偉這麽是不中用也不爭氣，掙那點錢，生活過的緊巴巴的。”
陳畫扇看了一眼‘語重心長’的母親，道：
“媽，嫌錢少，你怎麽自己不出去掙錢？”
“我要是能自己掙錢，還需要男人幹什麽？”
鍾蓉沒好氣說道，“嫁給一個有能力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
理直氣壯。
“當初，媽要是嫁給帝城沈家的那個旁係後代，也不至於活成這幅田地！聽說，帝城沈家的嫡係後代已經入主了北軍部，成為北軍部的主人，沈家就此飛黃騰達！”
“可你看看媽現在過成了什麽樣子，就是因為瞎了眼，跟陳誌偉結婚！”
陳畫扇對鍾蓉的想法不敢苟同。
“我去看李青雀了。”
她一刻都不想和鍾蓉待在一起。
“你給我站住！”
鍾蓉怒道。
“那個廢物有什麽值得你付出的，他能帶給你錢嗎，還是帶給你富足的生活？他什麽都不是！”
陳畫扇頓了一下，鄭重道：“和他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也很幸福……”
“你知道生活是什麽嗎？生活是建立在錢的基礎上的，沒錢，你一輩子都不如別人！”
鍾蓉嘲弄道。
“媽，你錯了。”
“媽是過來人，知道其中有苦，但不想讓你吃苦，現在媽都不敢參加同學聚會，因為人家都比我有錢，我丟不起這個人！”
陳畫扇失望的看著鍾蓉，道，“所以，你想讓我嫁給有錢人，都是為了讓你過的更有麵子是嗎？”
“難道媽這樣做有錯嗎？”
陳畫扇自嘲一笑，推門就要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
電視台切換，插播了一條緊急消息：
秦春雷於昨日在家中畏罪自殺……
號稱‘龍煙市常青樹’的秦春雷死了？
鍾蓉愣了片刻。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突然了。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鍾蓉心中非但沒有意外，反而升騰起來一抹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