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臉
張瑞的怒斥聲響起。
故意！
不！
滿臉帶著歉意的葉離絕不是故意，而是有意。
“主任，張組長真不好意思，我也不想啊！人有三急嘛....”
“可能是我第一次進手術室，心裏緊張，這一緊張肛縮肌就鬆弛，屎意就越強烈。”
“不過，現在好啦！聽得出主任是真的需要我，我努力把屎憋回去。”
見葉離一邊說話的同時，表現出人畜無害的樣子。
其他醫護人員一臉嫌棄，胸外科什麽時候出了個奇葩玩意兒。
不過話說回來。
葉離心裏是舒坦了，總算可以發泄下，上一世的怨氣。
他瞥了一眼手術台。
依稀間，記得王宏博當時心梗發作，手術刀誤切到患者的心髒主動脈。
直接導致患者心髒衰竭。
沒過多久，患者便死在手術台上。
當時患者情況非常緊急，根本來不及應對急救措施。
手術室頓時亂成一團。
那種緊迫感和緊張的氣氛，籠罩著每一個人。
現在葉離回想起來，仍然曆曆在目。
雖說，王宏博年輕的時候，憑借一些人脈關係，得到一位醫院總務科長的賞識。
後來攀附這層關係，才一步步坐上胸外科主任的位置。
如今....
葉離要做出改變，改變上一世悲慘的命運。
一想到這裏，葉離攥緊拳頭。
突兀間，耳邊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叮！覺醒萬陵係統，攢夠100點衝突值，獲得一次抽獎機會...」
係統！
衝突值！抽獎？
不等葉離緩過神，眼前憑空出現一個金色轉盤。
上麵顯示十二個區域，全是問號。
而且，轉盤自行轉動。
直到上麵的指針停留在其中的一個問號....
「宿主抽中十二之一概率的專家級手術體驗版——限時30分鍾。」
......
而此刻，王宏博專注著手術，緊張地眼皮直跳。
分離心肺動脈，轉體外血液循環後。
準備做葉瓣膜修複治療。
然而，含在手裏的手術刀，略微顫抖。
跟葉離所想的一樣，是心梗發作。
就在王宏博強忍心梗發作，執意要下刀，卻被伸來的手術鉗夾住。
王宏博眼神一怔，猛然抬頭。
看見葉離已經站在手術台旁，不知何時，手持著手術鉗。
“主任，你這一刀下去，術後記錄該怎麽寫！因操刀不當？”
不等王宏博開口訓斥，葉離的聲音在手術室響起。
張瑞發現葉離的舉動，滿腔怒火。
心想，這小王八蛋是瘋了吧！
誠心搗亂不成？
有些恍惚的的王宏博，反應過來，臉上帶著慍怒，“葉離你個小王八蛋，想幹什麽！”
然而，葉離注意到王宏博頭頂上飄著數字。
是係統所顯示的衝突值。
“主任，你別激動，對心梗沒好處，再說你剛才這一刀下去，可是心髒主動脈血管...”
葉離拿腔拿調又補上一句：“一旦主動脈出血，後果....身為主任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王宏博眼角抽搐，低頭一看，手術刀尖，顯然是對準了心動脈血管的位置。
一陣後怕，才緩緩收回。
葉離也跟著鬆開手術鉗子，再次開口，“主任，心梗發作就好好休息，別逞能。”
“要是出了醫療事故，您可要自己承擔這個責任...”
是個人都聽得出，您字被葉離咬的很死，語氣中夾帶著一絲冷意。
當然，重活一世，葉離隻針對王宏博這個老禿頂。
可現在最驚訝的，還是王宏博他自己。
他有患有心梗，其他人都不知道。
眼前這葉離小王八蛋是怎麽知道的。
倘若醫院知道王宏博患有心梗，就要提前退休。
一想到這裏，王宏博用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葉離。
還沒等王宏博發飆，張瑞先衝著葉離一頓吆喝，“葉離，你胡說什麽，老師怎麽會有心梗，你給我滾出手術室....”
葉離不以為然，目光看向王宏博：“主任，我記得患者先前的臨床報告，不僅僅是葉瓣膜畸形，很有可能是左心房二尖瓣膜鈣化...”
結合上一世的判斷，給出結論。
張瑞見葉離根本不搭理他，整張臉，陰鬱而憤怒。
而滿臉驚訝的王宏博，見葉離今天像變個人，說話非常有底氣兒。
但聽到二尖瓣膜鈣化，整張臉垮下來。
王宏博用鄙夷不屑的目光，瞥了一眼葉離，厲聲道：“你個王八蛋誠心找茬是吧！還敢質疑我的治療方案？”
葉離也不生氣，看著衝突值越來越多，他心裏爽著。
雖說，上一世他隻是個小透明，無辜的被當成替罪羊。
但現在，他回到這個時間點，又覺醒了係統，絕不會袖手旁觀。
“主任，我沒質疑你的治療方案，同樣身為醫者，我隻是為患者負責，提出建議罷了....”
“當然，你是主任，在治療上我沒有話語權....”
“但是！”
說到這裏，葉離雙眼愈發冰冷的看著王宏博，“要是誤診的話...”
“住口，我是主任，還是你是主任！需要你來提醒嗎？”
王宏博差點氣的昏厥過去，硬頂著一口氣，怒斥葉離。
頓時讓手術室的空氣，變得無比的冰冷。
仿佛空氣被凍結堅冰，讓人無法呼吸。
隻聽見王宏博大氣直喘的聲音，他的臉色陰鬱鐵青，眼神幽怨。
是人都能聽出，剛才葉離所說的，頗有威脅的意思。
可葉離不露神色的看了一眼，表示，“當然，你是主任.....”
“葉離，你隻不過是剛轉正的外科醫生，真當自己是一回事！敢威脅主任？”
張瑞替王宏博打抱不平罵罵咧咧。
上一世，葉離是基層醫生，人微言輕。
但現在，不代表他就可以讓人隨便欺負。
“張組長，我怎麽會是威脅呢！你看出來剛才若不是我阻止主任下刀，恐怕患者心髒加速衰竭就死了....”
“你不但沒感到慶幸，反而還要跳起來咬人，你是狗吧！”
葉離表示很無奈，“也對，有你這樣的蠢學生，我要是你的老師！早就一腳將你踢進馬桶裏，淹死你....”
其他醫護人員倒吸一口涼氣。
認為葉離今天是吃槍藥，敢當著主任的麵，懟張瑞。
平日裏他們兩人不對付，眾所周知葉離沉默寡言。
可現在！
張瑞氣的臉紅脖子粗，目光死死盯著葉離。
恨不得手裏拿著不是手術刀。
而王宏博耳朵沒聾，他聽得出葉離是指桑罵槐。
如果真出事故，他的責任最大，而且心梗這事決不能讓院方知道。
站在一旁的葉離見王宏博久久不吭聲，眉頭略微一皺。
他注意到患者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必須要盡快手術才行。
“劉護士，麻煩你通知後勤科，要一個人工機械葉瓣膜，要快.....”
所有人都不相信葉離，當著王宏博的麵，喧賓奪主。
“不想被追責，就聽我的.....”
就在眾人疑惑，再次響起葉離堅定不移地聲音，猛然間身上氣場大過王宏博。
張瑞見王宏博沒吭聲，意味著是默認了。
他第一個開口反對，“老師，葉離這家夥沒做過手術，絕不能讓他胡來，要是出事...”
王宏博沒有回答張瑞，而是盤算著什麽。
他倒想看看，葉離這小王八蛋接下來要怎麽處理。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真出了事，他也有理由將對方推出去。
張瑞見王宏博沒搭理自己，又再次說道：“老師！如果真是葉瓣膜鈣化，需要置換手術，葉離他可不會，你不能....”
葉離卻聳了聳肩膀，“張組長，主任都默認把手術交給我，你就別操心了，我會把屎憋著都要全力以赴。”
說完，接替王宏博的位置，便拿起手術刀。
啟動專家級手術體驗版後。
一股清流湧遍全身，仿佛每個細胞在雀躍。
葉離愕然發現雙手自行開始動了。
當手術刀從切口向心房間溝後，縱行進入左心房，在房室溝上方2cm處切開右心房，往下延伸....
一邊避免損傷到主動脈竇。
這一刀下去。
連王宏博也跟著心驚肉跳。
張瑞看見，連忙要阻止。
“葉離，你要幹什麽？”
下一秒，他沉默的說不出話來。
心房被撐開！
房室結動脈，是怎麽繞過去的？
無數疑問在張瑞心底頻頻冒出。
幾分鍾後，王宏博又愣了下，手術情況再次發生變化。
雖說他是內行，可對方突然這麽來一下，有些看不懂。
隻見葉離動作行雲流水，已換上手術剪，憑著手術剪刀，就能剪開環壁。
就連張瑞忍不住滾咽了下喉嚨，睜大雙眼。
這真是葉離！
眾所周知，葉離進醫院實習一年半，手術室一次都沒進去過。
怎麽可能？
盡管他們不願意相信，還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今天這場手術，也是張瑞故意安排，讓葉離來參加。
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可現在！
小醜竟是他自己？
隻見葉離雙手宛如魔術那般。
左手的彎頭鑷子拉起前主動瓣，再用手術剪剪開。
速度、節奏都很快。
甚至讓人看不清細節。
而張瑞驚異發現葉離的手法，根本不是第一次做手術。
是非常嫻熟和簡練。
還有一些細節是他完全看不懂。
甚至懷疑王宏博都不會。
就在焦灼的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護士將人工葉瓣膜拿來，如果沒有這個，葉離有再厲害的手術，一切都是徒勞。
而此時的王宏博，他臉色異常難看。
盡管不願意相信和承認。
可是，葉離的表現出簡練，而精準的手術。
是那麽出類拔萃。
一步步將左心房內的聯合瓣、後瓣，鈣化灶遊離出來。
一邊小心翼翼的避開周圍的組織，避免損傷到房室壁。
手術越來越快。
站在對麵的張瑞，看到這樣的手術技巧，嫉妒心強的他，內心早已波瀾壯闊。
甚至懷疑他跟王宏博加起來的水平，都不如一個剛轉正的實習生。
怎麽可能？
直到鈣化的葉瓣膜，呈酪樣狀出現在眾人麵前時。
而王宏博師徒二人，感覺自己的臉頰被無形打地啪啪作響。
呼吸粗重。
短短十幾分鍾。
葉離將所有病灶膜遊離出來。
又過了十分鍾。
葉離用帶支持墊雙頭針尼龍線作間斷褥式縫合收尾。
隻見手腕一旋，縫針穿過，以自瓣環的房側進針，由室側出針，並立即自室側向房側縫入人工心瓣的縫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