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奇怪的痕跡
很多讓人覺得難以接受的事情,其實最大的問題隻在於沒有嚐試過,一旦嚐試了,說不定就會喜歡上。就算不喜歡,出於破窗效應,也不會像最初那麽排斥。
就說我利用毛驢來進行基本功訓練這件事兒吧,如果誰最開始給我出了這個主意,我肯定會覺得這人跟我有仇,不然何必拿我劉天秀當憨批,絕對不會去嚐試的。
可是在意外情況之下,我不僅嚐試了不止一次,還獲得了巨大的收獲,這讓我對這樣的行為完全失去了排斥心理。括弧,在上次它突然使用了生物武器之前,括弧完了。
那回的經曆不可謂不重口味,不可謂不辣眼睛,那一天我和毛驢就像一個潑糞流水線一樣,配合默契的將整個後院都用驢糞灌溉了一遍。今天我還注意到了呢,數九寒天,我家醫館後院的牆根兒裏竟然發出了新芽,這就是營養到位了呀。
可這樣的事情跟我的夢想和擺在麵前的機遇相比,似乎又不值一提。我願意為學習絕世武功忍辱負重,反正這事兒也沒人知道,我還可以通過多方麵的操作來降低風險。但我依舊為此滿腹憂慮,晚上還做了一個夢。夢裏我弄到了一把加特林重機槍,端在懷裏紮著弓步噠噠噠噠一通掃射,掃著掃著懷裏的加特林機槍突然變成了一雙驢腿,一個雙下巴的驢臉露出大片的眼白,從上向下的瞪著我,並慢慢的將自己的屁股湊了過來,屁股上的尾巴慢慢翹起,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我猛的張開眼睛,窒息了好久。
幸虧我從小就能做到主動掙脫噩夢強行蘇醒,後麵的夢境我實在是沒有勇氣麵對。
我,劉天秀,勵誌登上人生巔峰,為了這個目標,我已經做了整整二十年的準備,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我怎麽可能因為一點點困難阻礙就猶豫不前呢?!想想司馬慶吧,他為了自己的夢想所要麵對的屁股,比我所麵對的屁股更加不堪,他都沒有退縮,我有什麽理由逃避!
角度清奇的自我鼓勵起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我心裏立刻就亮堂了。
說練就練,趁著我爸回來之前這幾天是最適合我用毛驢練功的時間,就算是我爸,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都在醫館裏做了什麽。
出門之後我先去舊貨市場,想淘一個頭盔。上次我就想弄一頂來著,怪自己沒有充分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才用三副口罩代替的。這回我雖然早有準備,沒給毛驢喂料,可我還是得以防萬一。
北台的舊貨市場就在北台轉盤旁邊的小廣場上,賣什麽的都有,舊衣服舊鞋,舊書舊報紙,還有看不出年代的手機電器,更少不了所有舊貨市場都會存在的文玩把件攤位,什麽瑪瑙翡翠傳國玉璽,隻要別計較真偽,荊軻刺秦刺秦的寶劍盤古開天的斧子都有得賣。
像摩托車頭盔這種常見常用的東西簡直太好找了,沒轉多一會兒我就看到了一個專賣頭盔的攤位。這個攤位很顯眼,撐起的架子上擺著兩排款式各異的頭盔,一看就是舊的,有的帶著劃痕,有的帶著擦傷,有的鏡麵破裂,更誇張的是還有兩個沾著血的。
我看得後脖子發涼,不知道這小攤兒的老板是從哪進的貨,看著那兩個沾血的頭盔,我甚至懷疑裏麵會不會有顆人頭......
不去胡思亂想,直接過去問價:“老板,頭盔怎麽賣啊?”
老板挨個指著:“這些有裂紋的便宜,10塊錢一頂,劃痕擦傷的50,沾血這倆200。”
我好奇問道:“沾血的為什麽這麽貴呢?”
“沾血說明人比較慘,人都這麽慘了頭盔卻沒破損,說明頭盔質量好啊。”
“嗯。”我點頭:“邏輯縝密。”
“拿帶血的?”
“別了,10塊錢的就行。”
老板勸我:“你要是真用就別買10塊錢的,都裂了,扛不住多大的勁兒。”
我掃碼付錢:“問題不大,我的座駕減震好。”
這我可沒說謊,驢屁股彈性屬實好。
溜溜達達到了醫館附近,我的腳步逐漸的慢了下來,因為我注意到了一些很奇怪的痕跡。
昨天晚上又下了雪,不大不小,把小鎮上上下下的剛好蒙了一層,我注意到醫館附近地麵上的積雪,有著幾道詭異的劃痕。
那些劃痕全都是兩米左右長短,保持著均勻的間隔時斷時續,就像滑冰留下的足跡。可誰會來這裏滑冰呢?而且這裏又沒有冰,不下雪的話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柏油路。
滑冰的痕跡還不是一處,在這條路上,以路中間兩米寬度為間隔,左右各有四道,一共八道。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有人滑冰,那就是四個人一起滑,左右還完全對稱。
看著地上的古怪劃痕,我百思不得其解,一路跟著邊走邊看,一直走到我家醫館門口。
我愣住了,因為我不是下意識的奔著醫館走來的,而是跟著那八道劃痕走到這裏。
原本在路中間的劃痕在我家醫館前麵不遠處轉了彎,改變方向向著醫館延伸,一直延伸到距離門口三米左右的位置。
劃痕在那裏消失了,沒有調整方向去往別的地方,看醫館門窗嚴整,地上積雪完好,沒有外人進入的跡象。
這就奇怪了,我在腦海中腦補著當時的畫麵,四個人踩著冰刀一路滑行到醫館門口,停在那裏看了看,然後又調頭沿著來時的痕跡滑了回去?
根本就是不合邏輯的一幕。
保持著懷疑和警惕,我慢慢的向門口走進,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果然又有發現,就在醫館正門的門前地麵上,形態完好的積雪上還覆蓋著一層奇怪的物質,隱隱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腥臭味。
我蹲下來查看,那是一大片白色的絮狀物,好像慶典場合噴灑的泡沫......
我立刻想了起來,就在前幾天,轉盤紀念碑的第二次交通肇事現場也有這種泡沫殘留。當時那個城建的馬甲哥跟我解釋說,那是用泡沫滅火器滅火時留下來的。
難道昨天這裏發生了火災?
想都這種可能性我嚇了一大跳,連忙進醫館查看。
全無異常,醫館裏一切如初。我又去查看了後院兒,那裏也沒什麽可疑的情況,除了毛驢見到我時表現出的警惕和鄙夷,我也不知道一頭毛驢怎麽做到如此直接的情感傳遞的。
實在想不明白,我安慰自己,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巧合事情,看痕跡看不明白,如果當時在場的話就會發現根本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比如昨天如果有個酒鬼一路走到醫館,除非他最後吐在醫館門口,否則從痕跡上我肯定更看不懂。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抓緊時間練功才是正經的。
先和毛驢打了個照麵兒,我客氣的打了個招呼:“咱倆之間沒什麽個人恩怨哈,是我不得不搞這一出兒,今天完事兒了我就給你弄吃的,多多包涵哈。”
正說著,我注意到毛驢麵前地上的積雪都不見了,分析應該是夜裏饑寒交迫,喝光了我給它留的水還不頂餓,忍不住才舔了幾口雪水自我慰藉。
這個假想讓我感到了強烈的不安,我看了看手裏麵罩上帶著裂紋的頭盔,不安的問毛驢:“大冷天你又吃了這麽涼的,等會兒折騰起來你不會拉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