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弓步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臨走的時候把毛驢的槽子擺回了原位，然後到了半桶水進去。
喝個水飽吧，不至於那麽難受。等我回頭和莊月靈定下來訓練的內容和節奏，我再根據毛驢的排便習慣給它定時定量的安排草料，不至於虐待它。
飯店那邊兒在開業之前已經沒什麽大活兒了，隻有一些細節上的事兒。像什麽酒水供應，手續審批報備之類的，小獨自己出麵就能處理。莊月靈還需要醃製一些小菜，采購的事兒司馬慶負責，他有車又會講價。至於王鐵雁，店裏已經沒他什麽事兒了，他還得忙活自家的鋪子。他家開著老區這邊唯一一間恐怖屋，沒什麽內涵，全靠王鐵雁當花瓶，才能招攬一些花癡小姑娘和猥瑣老頭子上門。
我和莊月靈約的中午家裏見，她最近都來習慣了，一點不打怵。
回來時就看到她在小區門口等我，我問：“不是給你一把鑰匙了嗎，怎麽不先進去？”
莊月靈道：“怕被別人看到了說閑話。”
“咱倆一起進去更容易被說閑話。”
“為什麽？”
“不信啊？那你就看著吧。”
我和莊月靈並肩往小區裏走，一路走過去，運動器械場那邊原本練得熱火朝天的大爺大媽們立刻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定在那裏，那一幕就像島國的時間停止係列小電影。
我知道他們隻是身子沒動，眼珠子一直跟著我倆呢。
莊月靈也感覺到氣氛不對，問我：“他們在幹嘛？”
“在觀察，並開始構思大綱，為我倆編一個聽起來可信又有噱頭的謠言。”
莊月靈不解：“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別大驚小怪，很多年紀大的人都這樣，相比起來北台的還算淳樸，最起碼沒遮遮掩掩的。”
不止莊月靈別扭，我也渾身不自在，加快腳步走進樓道，才算擺脫了那些膈應人的目光。
進了家門我就迫不及待的搓著手：“準備好了的話咱們就開始吧。”
莊月靈眯了眯眼：“哦？你打算怎麽開始？”
我撓了撓頭，沒敢再油腔滑調：“當然是展示我的馬步功力了，但咱也別你看著我站著的，多枯燥，打打遊戲上上分唄，時間還能過得快一些。”
我這不是討好莊月靈，是真心覺得邊練功邊做點別的事情時間會過得比較快，過程也不會那麽枯燥，就跟跑步時聽歌聽小說一樣。
莊月靈卻沒這個心情：“想要證明你基本功如何，根本不用你來展示。”
說著她走到我身前半步處，我還傻乎乎的等她命令了，她又像第一次教我馬步時一樣，突然出腿，從下到上踢中我雙腿各處。
先是分開雙腳略寬於肩，然後踢中小腿保持與地麵垂直，又分別勾住雙腿膝關節，讓大腿與小腿呈90度直角，最後腳掌豎直的輕輕貼在我的胸口，腳尖輕輕向前一點，力道剛好將我的上身推直，使我的上身與大腿也保持在90度角的位置上。
我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回收胳肢窩用力夾緊。
莊月靈皺眉：“雙手抬的太高了，沒上網查資料嗎？放在腰部就可以，還有你側著臉幹什麽？”
我哦了一聲把手放低轉回頭，我這是夾驢腿夾習慣了，側頭是為了防止正麵撞上驢屁股。
細節有偏差，但其他方麵還是很紮實的，通過特殊訓練獲得強化的身體讓我的馬步紮得非常穩當。
莊月靈隻是稍作觀察，真的沒打算就這麽看著我到底能堅持多長時間。在看出我的遊刃有餘之後，她走到我的身後，一雙小手搭在我的肩頭，輕輕吐氣之後開始加力下壓。
她是逐漸加力的，最開始感覺就是平常小女生的力氣，慢慢的就感覺她整個人的身體重量好像都加了上去。她每秒鍾都在加力，還沒超過一分鍾，我就感覺自己的肩上有幾百斤重，在這個重量之下，我全身都不受控製的以高頻率哆嗦了起來。
我知道這是莊月靈在以她那不可思議的功夫在考驗我，便拚盡全力的強忍著，忍到最後我不得不發力叫喊。
就算如此，我也隻喊了三聲就氣力全無，身子一軟就躺了下去。
莊月靈反應敏捷，在我脫力的一瞬間也收了力，並抓著我的肩膀隨手一帶，把我引到了**，我一躺下就哈慈哈慈的喘了起來。心裏想著今天街坊鄰居肯定得誤會，剛才他們親眼看著我領個姑娘回家，還沒兩三分鍾就嗚嗷叫喚起來，然後就哈慈哈慈開喘，不得以為是我不爭氣呀。
而莊月靈就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我。我喘著粗氣和她對視，等著她的結論。
這種一股腦的耗盡力氣隻會造成短暫的脫力，很快就會恢複，直到我的喘息漸漸平穩了，才聽到莊月靈低聲說了一句：“這怎麽可能......”
我哆哆嗦嗦的坐了起來：“沒騙你吧，如果不是你這麽搞，我一定可以堅持三小時以上。”
莊月靈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第一次的時候你連平衡都無法保持，隻用了這麽短的時間，怎麽可能有這樣的進步。”
我可不好意思說出我的訓練方法，方法很羞恥，毛驢和石磨都很古怪，這裏麵有很多我不確定的因素，還是不說為妙。
我表示迷茫：“或許真的和我在內功方麵的天賦一樣，我在外功方麵也有異於常人之處。”
這個問題我和莊月靈討論過，上次她堅決不信，非說外功講究後天功夫。今天事實擺在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見她出神發呆，我試著問：“怎麽樣？可以正式開始教我武功了嗎？”
莊月靈的眼神非常堅定，說明她很理智：“不行，我還需要證實一下！”
“怎麽證實？今天我可紮不了馬步了，腿都是軟的。”
“不急於一時，我再教你一個基本功，隻要這一次你還能有如此神速的進步速度，我就答應教你真正的華魂外功！”
我掙紮著站起來，身體還是有著搖晃：“一言為定，那就開始吧。”
莊月靈這一次沒有采取粗魯的教學方式，而是很有耐心的親自示範。
她雙腿叉開，和馬步的角度類似，但雙腿角度更大。然後轉身向左，雙腳腳掌調整方向，重心隨之向前傾斜，最後保持在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左腿彎曲右腿繃直，上身前傾與膝蓋齊平的姿勢上。
“這個動作叫做弓步，和馬步一樣屬於基本功範疇，分為這樣的左弓步。”說著她調轉方向和重心：“和右弓步。”
看著我很快模仿出了她的動作，她恢複正常站姿道：“我要求你能夠熟練進行左右弓步的切換，並在兩種弓步狀態下都能保持3小時以上的站姿。”
這個動作無論是難度還是強度，都比馬步小得多，我很快就掌握了，同時我麵露為難之色。
莊月靈立刻察覺：“怎麽？沒有信心嗎？”
我苦著臉道：“信心倒是有，尤其是有了馬步的基本功，弓步的進度一定不會太慢。就是這個身體重心能不能保持在中間啊，非得這麽向前傾斜著嗎？”
“當然，弓步和馬步相比進攻性更強，講究的就是全身力道的單向轉移，身體必須前傾，甚至是越前傾越好。”
我有苦難言，弓步可能不適合我的特殊訓練法，這個姿勢的話都不用毛驢用腿帶著我撞它屁股，我自己就直接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