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親爹還是靠譜
這一波準備不足的倉促嚐試,讓我的身體留下了嚴重的勞損,喝了功能飲料擦了跌打藥酒之後也沒什麽起色。
本想著再休息一天就能緩過來了,結果還是渾身酸疼,連下床都費勁。
連續兩天沒露麵兒,司馬慶他們都不放心,跟王鐵雁小獨一起跑家裏來看我。
我隻要不動彈就沒多大的問題,跟他們隨便聊聊,又張羅著一起打遊戲。
莊月靈也在我家,司馬慶他們是下午來的,晚飯就不用送了,經過昨天和今天的接觸,他們之間的關係大有緩和,被我一慫恿,我們五個剛好湊齊了一個五排陣容。
於是乎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因為莊月靈的新手級菜雞操作、司馬慶的囉嗦、王鐵雁的臭嘴、小獨的自閉掛機,還有我亂秀帶崩節奏而徹底崩潰,大家不歡而散。
圈子關係的問題還是慢慢處理吧,眼前我得先想辦法讓身體好起來。
第三天,我咬咬牙總算能走路了,馬上就去醫館找我爸,他肯定有辦法讓我快速恢複。
惦記著稍微活動活動幫助血液循環,走路吃力我也沒打車,正好也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這兩天莊月靈每天除了做兩頓工作餐,還要研究壇肉米飯,冬天不方便開窗戶,把我家弄的全是油煙味兒和濃鬱又怪異的燉肉味兒,都快把我醃入味了。
沿著熟悉的路線慢慢溜達著,經過主幹道中心區的轉盤,再走不遠就是我家醫館所在的溝裏街。
到了轉盤附近,我看到前麵又圍了警戒線,還有機械轟鳴作響。
奇怪,前陣子這裏因為交通肇事,轉盤紀念碑被損壞,那回就封鎖了一次。可我記得沒用幾天就修繕完畢,前兩天我從這經過還都好好的呢。這兩天沒出門兒,怎麽又給封上了呢?
走過去細看,果然又是轉盤紀念碑,這次不是攔腰斷開的,而是整個倒在了地上。看紀念碑的根部,連帶著地基一起翻倒。
不僅紀念碑,紀念碑周圍的花壇也有嚴重的破損。大理石材質的平台留有多處破損,就像一片積水結冰之後,被人在上麵胡亂跺了幾腳,留下一處處網狀裂紋。
還有金屬護欄,也因外力作用而彎曲、斷折。仔細去看,在倒下的紀念碑上、破損的石台上,還有彎曲斷裂的欄杆上,全都沾掛著一些不明材質的白色絮狀物,看起來有點像慶典場合噴灑的那種泡沫。
我在現場看到一個眼熟的人,他穿著城建施工的馬甲,前兩次的事故現場我都有見過他。
我招呼道:“馬哥,馬哥~你來一下~~~”
正在監督作業車輛清理現場的馬甲哥聽到我的招呼,迷茫的向四周看了看,指著自己問:“喊我呐?”
我是看他總穿個馬甲才順嘴叫他馬哥的,給他還喊懵了。
我雙手一拍同時向他一指,表示喊的就是他。
馬甲哥正了正安全帽,一臉不耐煩的走過來,看樣子他也認出我來了:“怎麽總能看到你,你是有多愛看熱鬧。別看了啊,沒什麽可看的,交通肇事而已。”
我驚訝道:“啊?又是交通肇事?這麽慘烈的場麵,我還以為是婚鬧呢。”
馬甲哥被我逗笑了:“北台的婚鬧是挺沒底線的,動不動就傷人毀物,那也不至於鬧到這種程度吧。”
我抻著脖子往裏瞅:“不是婚鬧的話,那些白花花的東西是啥啊?”
馬甲哥回頭看了一眼,語焉不詳:“可能是...泡沫滅火器噴的泡沫吧......”
“可這場地看著也不像著火...哦,大概是車著火了。”
“那對唄。行了行了,施工作業禁止圍觀,沒拍照吧?趕緊走遠點兒,這叮當亂響烏煙瘴氣的。”
確實沒啥好看的,不僅又髒又吵,我還聞到一股隱隱約約,讓人感到很不舒服的腥臭味兒。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才導致周圍都沒其他人圍觀,就我欠兒欠兒的又看又打聽的。
繞過轉盤,轉進小路過兩個路口就是溝裏街,我家醫館在溝裏街深處。
剛到醫館門前我就知道我爸今天在館裏呢,裏麵是大呼小叫。
後院裏,我爸跪在地上,麵對著無處不在的驢糞仰天長嘯:“是誰,是誰下手如此狠毒,不打不殺卻來惡心我,如此手段算什麽英雄好漢!!!”
把他扶回屋裏,我編了個半真半假的謊話:“後院是我弄的,前兩天我合計磨點中藥,自己研究研究配方。想拉那個磨就得逼那頭驢,結果剛一開始毛驢就拉了,驢糞是在我掙紮的過程中崩出去的。”
我爸根據我的描述發揮想象力,臉上一會笑一會驚訝一會皺眉撇嘴,最後總結:“那場麵也太辣眼睛了。”
“辣不辣眼睛不重要,你這兩天去哪了,我讓那毛驢折騰的渾身疼,想讓你給治治都找不到人。”
我爸緊張起來:“傷著啦?快讓爹看看。”
“沒多嚴重,估計就是肌肉勞損,你上次喂我的是什麽藥,再給我來一副就行。”
他生氣道:“哪有那麽簡單,傷前傷後區別大了,趕緊坐下,我給你好好檢查檢查。”
我依言照辦,配合著他把了脈,問了症狀,然後讓我躺下來,為我推拿按摩。
他一邊忙著一邊埋怨我:“我不在家,你有什麽主意可以等我回來再說,店裏的東西不要亂碰,你看這次多危險,要是再嚴重一些說不定就落下傷了。爹給你推穴活血,先把淤堵的脈絡打通,回頭再給你服藥調理,現在的狀態,吃什麽都吸收不了。”
他又生氣又關心的樣子讓我有些陌生又有些感動,依稀記得隻有在我很小的時候吃了虧生了病,才會得到他這種關愛。
隨著他的推拿,我感覺身體上的酸疼刺癢像解凍的小溪般慢慢融化,非常的舒服。
我閉著眼,臉上帶著笑:“爸,要不是你偶爾露這麽一手,我真不相信你是中醫傳人,小時候我不止一次懷疑,懷疑你是不是拿中醫館當幌子,其實是個蹲點兒的便衣警察。”
聽了我的話,我爸手上的動作稍稍一頓,馬上又恢複了正常:“你小子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我當然是正兒八經的中醫了。怎麽?終於對中醫感興趣了?隻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開始學習,不要擔心年紀大入行晚......”
“得得得,我的誌向是不會變的,你就別白費力了。要是真想幫我,就別在這麽關鍵的時候玩消失。說起來我還沒問你呢,你這兩天跑忙什麽去了?”
他扶著我翻身坐起,用肩膀扛著我的胳膊幫我鬆動關節:“沒忙什麽,朋友找我有點事兒。你也別抱怨,今天趕回來就是打算幫你把方子搞定,別耽誤你飯店開張,完事兒我還得離開幾天。”
“還走?”
“啊,是正經事兒。”
“你能有什麽正經事兒?!”
“看你這話說的,我開醫館的,采辦藥材是不是正經事兒?最近光是幫你調製藥方就搭進去多少藥材了,你自己心裏沒數啊。”
我哦了一聲:“要不你就先去,回頭再顧我這邊也行,別總以我為主。”
我爸放下我的胳膊,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在鼻子上捏了捏又在臉上拍了拍:“現在家裏麵你是祖宗,祖宗的事兒才是頭等大事兒,不伺候好了你媽回來都不能饒了我。你歇會兒,我先給你弄一副補身子的藥。”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著他走向後院,心裏挺感動的。搓了搓鼻子,將矯情的鼻酸驅散,心想就算衝著父母對我的支持,我也一定要努力。
搓著搓著我皺起了眉頭,怎麽鼻翼間有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兒,難道我爸之前摸了驢糞?他先摸了驢糞然後又給我推拿、按摩,還捏我鼻子拍我臉......
這場麵才叫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