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衝突
從醫館出來我特意又路過了一趟車禍肇事現場,前後也就兩個小時的工夫,警戒封鎖已經撤除了,那些白被單也不見了蹤影。現場沒有血跡也沒有死狗,隻剩下那些破壞傾塌的牆壁,間接展示著事發當時的狀況有多麽慘烈。
為什麽這裏會出現這麽慘烈的車禍?為什麽被車禍波及的流浪漢要躲到我家醫館?為什麽現場會留下那麽多的死狗?
流浪漢碰瓷酒駕運狗車?
好像說的通,可又明顯不現實。
滿腦子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回到了家。我實在是太累了,上午跟驢較勁兒讓我體力嚴重透支,就算吃了藥恢複了一些,還是感覺很難受,精神和體力都不足以支撐我進行其他工作,我需要休息。
進屋我就躺在了**,困意瞬間襲來。我在睡著之前強撐著發了兩條微信,一條發給司馬慶,告訴他今天我不去店裏了,讓他多操心。另一條發給莊月靈,讓她明天安排個時間,我要試驗新的藥方。
深沉的睡夢中,我依舊能夠感覺到身體上的不適,還做了一個非常清晰的夢。
在夢裏,我又看到了兒時所見的那一幕,衣衫飄逸之人禦劍而來,與我父母拱手笑談。接著夢境一變,時過境遷,回到了白天的那一幕,是那三個衣衫破爛的流浪漢在醫館之中向我爸辭行。夢境再變,禦劍之人與流浪漢的身影重合,那拱手的動作竟出奇的一致......
哐哐哐!!!
一通越來越響的砸門聲讓我驚醒過來,不知道是誰這麽急躁,我撐身起床跑過去開了門。
門口是司馬慶,四方打臉定在那裏,瞪著眼問我:“幹蛤膩呀?打電話不接,敲門半天不開,還以為你粗啥事兒了膩!”
我撓了撓頭,迷迷糊糊道:“我睡著了,剛聽見。”
“這麽大動靜剛聽見,你耳朵裏塞驢毛啦?!”
“怎麽說話呢你,哪來那麽大的火氣。”一邊抱怨著一邊扣了扣發癢的耳朵,摳出來一撮黑毛,回想起昨天自己撞驢屁股那一幕,可能真塞驢毛了......
司馬慶急的不行,沒注意到這個讓我尷尬的細節:“趕緊跟我去店裏,粗四啦!”
我就知道肯定是有點什麽事兒,不然他不至於這麽急。
我昨天回來時太累了,睡覺都沒脫衣服,直接跟他出了門兒。司馬慶跟我解釋,說是莊月靈來店裏了,正跟王鐵雁和小獨對峙呢,場麵隨時都會失控。
我納悶兒:“她來幹什麽?再說小獨對她有意見正常,老鐵咋也跟著參合呢?”
司馬慶道:“那貨說話辦四啥時候用過腦子,見麵就噴,要不場麵能那麽嚴峻嘛。”
司馬慶開著半截貨車拉著我往店裏趕,車上我就給莊月靈致了急電。
電話一通我忙勸:“莊大小姐,你一定要冷靜啊,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別動手,等我到了我來解決!”
我不怕別的,年輕人吵幾句不叫事兒,我怕莊月靈忍不住動了手,她的實力我是有所了解的,一旦起了衝突,就王鐵雁和小獨那小身板,很有可能會被莊月靈拚起來,組裝成一個司馬慶。
莊月靈什麽話都說,這樣一來我就能從電話裏聽別王鐵雁的聲音,這貨一個勁兒的在那罵:“大奔兒頭,腫眼泡,這裏不歡迎你!我不歡迎你,小獨不歡迎你,小獨的奶奶也不歡迎你,你趕緊滾!”
我聽的頭疼,他都不如用國罵問候莊月靈,哪有攻擊人家姑娘長相的,這不是結死仇嘛。
不僅結死仇,他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小獨被他一提醒,也來勁了,尖聲叫嚷著:“錘子呢?今天誰也別想好!”
這話啥意思?難不成是打算砸了承重牆同歸於盡。
我催司馬慶:“你開快點兒!”
司馬慶的四方大臉在顛簸的車廂中紋絲不動,一腳刹車下去也依舊穩定:“已經到了。”
確實到了,從我家到店裏走路也就10分鍾,開車就兩分鍾的路程。
我跳下車衝進店裏,立刻聽到王鐵雁口吐芬芳。小獨激動異常的在那拔錘子,可他力氣太小,砸牆的大錘在他手裏也很雷神之錘一樣,怎麽拔都拔不起來。莊月靈在二人麵前盤著手,一雙電眼忽而張開忽而眯起,我知道這兩個動作都是在她生氣時才會做出來。
我先喝止了王鐵雁,又安撫了小獨,然後才去勸莊月靈:“莊大小姐,你別激動,我這個兄弟沒腦子,遇上狗衝他叫喚他都能跟狗吵吵上......”
莊月靈看向我,眼中殺氣更盛。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也說錯了話,打了自己嘴一下:“我不是拿狗和你比哈,說錯話了。衝我麵子,你先冷靜一下,大家都是自己人,華魂武館的經濟複蘇離不開大家的共同努力。”
司馬慶接著我的話頭小聲的唱著:“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
莊月靈瞪他一眼,司馬慶連忙閉嘴。
肯定是我的話起了作用,莊月靈轉身就走。我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肯定是打不起來了。
我一邊追出去一邊回頭指著王鐵雁,用嘴型一頓埋怨。王鐵雁這白癡沒看出來我是用嘴型埋怨他,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呢,茫然的拍了拍又扣了扣。看到他的舉止我立刻生不起來氣了。
追上莊月靈,我好聲哄著:“你別和他們一樣的哈,大家還不熟,以後就好了。”
莊月靈冷酷道:“你可知道如果是圈內的人這樣辱我,將會是何後果?”
我哪能順著她的話說,那不是承認王鐵雁得罪她了:“老鐵沒有侮辱你的意思,你們這些長得漂亮的人吧,比我們這些姿色平庸的更在意其他人的顏值。要不是看你太好看,老鐵也不至於說那些話,他就是嫉妒。”
我不擅長油嘴滑舌,這些話都是半真半假的,也帶著我自己的一些觀點,所以說出來更加坦誠可信。王鐵雁的智商就那麽回事兒,顏值上絕對無可挑剔,這一點我相信莊月靈也沒有意見。所以當我用王鐵雁的顏值來和她做對比之後,她很自然的就把自己和王鐵雁放在了一個水平線上,情緒立刻緩解了不少。
看她有所好轉,我又順帶著說明了一下小獨的狀況。他的身世本來就很可憐,成功博得了莊月靈的同情,她聽了之後還輕輕的嗯了一聲,含蓄的表示了包容。
接著她主動和我說:“今天我爸在館裏,電話聯係又聯係不上,所以我才來這裏找你的。”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啊...你找我幹啥呀?”
我一句話就把莊月靈還沒完全壓下去的氣又給勾上來了:“是你說今天要試驗新藥方的,不然我能跑過來受他們的氣?!你還來問我找你幹啥,你腦袋讓驢踢啦?!”
又是塞驢毛又是被驢踢,全都說中了。這就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丟人的事兒一說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