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踢館
開門做生意別想著四平八穩順風順水，不說經營風險和市場環境，那些都是小問題。隻要有利可圖，就必然會存在外來的競爭，這才是關乎存亡的致命問題。
就跟處對象一樣，什麽刁婆婆懶公公，什麽挑剔的老丈人貪心的丈母娘，那都不是事兒，最多增加一些阻力，隻要豁出去，有情人怎麽著也能過到一起去，因為那些人不存在競爭力。
換成有競爭力的再試試？什麽情敵同桌男閨蜜，什麽紅顏知己小學弟，這些人要是往裏一參合，那鐵定沒好。
今天華魂武館就遇上挑戰了，同行踢館，其危機程度絕對能和同寢女閨蜜偷偷給男朋友打電話劃等號。
實際情況或許比我描述的還要危險，我分析這些踢館的不是普通的行業競爭者，他們剛才說的是“又來踢館了”，這個又字說明他們和華魂武館有舊仇。那麽今天踢館的殺傷力估計能達到女友初戀的程度，不出手則已，出手必綠人！
麵對有人上門踢館，莊楓父女表現得很淡然，莊月靈不屑的冷哼一聲：“哼，又是踢館的。”
莊楓也一副習以為常的輕鬆語氣：“開館至今，頻繁有人上門踢館，難道沒人聽說過他們的遭遇嗎，竟還會有人來。”
我心生敬佩：“咱家武館竟然這麽厲害，以往來踢館的都被打敗了？”
莊楓咳了一聲：“那倒沒有，來踢館是不少，但我從來不接受，都是閉門謝客。按理來說我這個態度應該已經傳開了，我還以為這樣就不會有人來了呢……”
我無語，要不要這麽慫……
莊楓再次下達逐客令：“你也看到了，館裏有事兒，你趕緊走吧。”
我是得走，不怕挨打怕尷尬，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拒絕那麽多次的踢館挑戰的。開個武館還這麽慫，我覺得通過進入武館學藝來接觸莊月靈的事兒，得重新考慮一下了。
我舉起手：“那就這樣，咱們回見哈。”
保持著雙手舉過頭頂的姿勢走向了門口，這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萬一被踢館的誤認為是代表華魂武館出門迎戰，那就尷尬了。
可我走到了門口處，隻站了半秒鍾就又轉了回來。
莊楓和莊月靈看著我轉一圈兒去而複返，都沒明白怎麽回事兒。
我將雙手投降的動作改為振臂鼓勁兒，並慷慨激昂道：“我是誠心誠意想要在華魂武館學藝的，如今武館麵臨挑戰，我作為一名準學員怎麽能臨陣逃脫呢？我要留下來和你們並肩作戰，和華魂武館共存亡！共存亡！存亡！亡~~~~”
我把戲做得賊足，特意加了回音音效，可莊楓和莊月靈都是一臉聽不懂：“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我放下了手，愁眉苦臉道：“讓我選擇留下來的還有另一個原因，外麵踢館的那些人我認識，我們之間有點過節，被發現的話挺麻煩的。”
莊楓非常無情：“那是你的事情，與本武館無關！”
我看向莊月靈：“是無極健身的人，那三個家夥也在。”
我說的是真的，剛剛在門口的一刹那，我清楚的看到了華魂武館門外街道上站著的那群踢館的人裏麵，有三個穿著同款不同色小背心的肌肉男，正是與我過節頗深的教練三人組，他們還領著七八個跟班兒，全都叉著胳膊一副健身範兒，扛著一麵印著無極健身四個字的大旗。
他們來這裏踢館並不意外，本來倆家就存在競爭關係，可是被我撞上就有些倒黴了。因為莊月靈和司馬慶的事兒，我和他們的恩怨也不小，要是看到我從華魂武館出去，鐵定會認為我是武館的人，那麽在我和他們的私仇之上，又會背上他們和武館的恩怨，今天的踢館行動很有可能會變成踢我......
莊月靈聽說是那些知曉她在KTV打工秘密的人找上了門，不免緊張起來，她不安的看向莊楓。
結果莊楓誤解了她的眼神，怒氣衝衝道：“好啊，他們敢欺負我的女兒，就算今天不來我也得去找他們！靈兒別怕，你留在館裏不要露麵，且看為父替你討回公道！”
莊月靈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莊楓已經大步流星的走出館外，此時他不僅是華魂武館的館主，更是一位父親，以這樣的身份立場，我分析無極健身的那些人很難全身而退。
果不其然，莊楓一出門就和對方吵了起來：“你們誰欺負我女兒了？站出來！咱們去派出所說道說道！”
我大跌眼鏡，對莊月靈道：“這就是你爸說的討回公道？我還以為他想動手呢。身為習武之人他也太依賴法律的保護了，傳說中的快意恩仇呢？”
事發突然，莊月靈高冷不能，慌張道：“我爸不能隨便出手的，這可怎麽辦才好......”
什麽叫不能隨便出手？怕被治安處罰嗎？
外麵的局麵迅速升溫，我姨夫橙背心挑釁道：“哼，沒有不吃肉的狼，沒有不透風的牆。看來莊館主已經知道那晚發生的事情了，你是不是要表示感謝，多虧了我們你女兒才沒有再去那種地方。”
“休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們身為長輩欺淩後輩，如今還敢登門大放厥詞，走，去派出所，我還要多告你們一個尋釁滋事！”
姨夫帶著一貫的社會人賴嘰勁兒，說著邏輯牽強但是十分押韻的土味社會磕兒：“我想弄你我屬實狂了，你惹上了我你敢扛嗎？！既然多說無益，何不手下見高低，去派出所可不符合北台自由搏擊協會的規矩。”
“你當我真的怕了你們不成？以往你們來踢館挑戰，我是受祖訓限製不能出手罷了，今天為了靈兒，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莊月靈急壞了，可又無計可施，隻得向我求助：“你不是很機靈嗎，快想想辦法，絕不能讓爸爸和他們交手。”
不知道她是出於怎樣的顧慮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我已經在想辦法了，今天的事兒真要是鬧大了，我肯定會被牽連進去，搞不好就得落得個兩頭得罪，最好還是能夠大事化小。
我問莊月靈：“我不懂你們業內的規矩，如果想讓他們放棄踢館，需要滿足什麽條件？”
“最好能讓無極健身主動離開，這樣就等於放棄了這次踢館挑戰，做不到的話也可以想辦法讓我爸離開，可這樣做等於逃跑，華魂的名聲就徹底沒救了......”
就是說最好的辦法還是得讓無極健身的人主動離開，可怎樣才能讓他們離開呢......
有了！我和他們有仇，他們兩次想抓住我都被我跑掉了，所以如果我出麵的話，或許可以將他們引開。
不行，我是和他們有仇不假，但今天情況特殊，以我身上的這點兒仇恨值不能保證他們一定會放下踢館的事兒來追我。
如果仇恨值能更高一些就好了......
等等，仇恨值更高的人不是現成兒的嘛~
見到我的表情變化，莊月靈歡喜的抓著我的胳膊：“你這笑容不懷好意，是不是想到辦法了？”
我沒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司馬，我在開發區這邊，你過來一趟唄~越快越好，哦，沒啥事兒，就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