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沒事找事

“倉管可不是那麽好幹的,這倉庫裏麵都歸你管。我就大發慈悲的教教你怎麽做事,教教你流程。”

“趕緊把那邊的拖把拿來,給地上拖拖。該死,你就看不到這裏的地麵有汙垢嗎?髒死人,上麵的細菌一旦漂浮到古董裏,會大量增殖,甚至摧毀古董。”

劉能指著一塊大理石地麵對我說道。

我也沒反駁,直接走了過去打水擰拖把,然後將他指的地麵拖了一遍。

“還有那邊窗戶也擦擦,一樣的道理。”

劉能得意的指著窗戶。

我端著水盆拿著抹布將窗戶仔細的擦了一遍。

接著什麽貨架、牆壁、門,他都讓我清理一遍,搞的我成了打掃衛生的保潔。

不過我什麽也沒說,他怎麽說我怎麽做。

最後劉能都沒話可說了,他放話道:“以後我會不定期的來檢查,哪裏做的不好,別怪我不給你麵子。”

說完他帶著小劉走了出去。

我搖了搖頭,揉了揉肩膀,這貨在這裏起碼作妖了兩個小時。

此時他們離開,我才可以放鬆心情的打量倉庫,麵積十分之大,四周的貨架靠牆排放,而且上麵都用螺絲固定在牆上防止貨架倒塌什麽的。

因為主營青銅器,所以倉庫裏的大多數箱子和寶貝都是青銅器,貨架上的標簽以時間排列。商、晉、春秋、南北朝、秦、唐、宋。

宋朝是青銅器收藏上最後的餘輝,並不是說宋朝後就沒有青銅器了,而是沒什麽價值。收藏界講究價值,物以稀為貴,宋朝的時期世界各國都有大量的青銅器問世,那些更加精美、造型更加繁複,收藏價值更高一些。

而且在宋朝時期,華國工藝品以窯器、陶瓷、漆器、玉器為主,從上到下大家都用鐵器,鐵鍋鐵碗鐵盆都大量應用,青銅器哪有發展土壤。

這裏從堆疊上就能看的出來,其他區域的箱子都是單一碼放,空間大,貨架上還有一根攔截防止掉落的可移動擋板。而宋朝區域的青銅器箱子則是堆疊的,擋板也沒有。

在倉庫四周有四個攝像頭,分別位於東南西北的角落。這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隻在電視上看過。

港地那邊電影發達,他們的電影中一些銀行、珠寶店以及大富豪的家裏都有這個東西。

這也讓我感覺到一些安全,畢竟這倉庫裏的東西價值昂貴,除了宋朝區域的寶貝,其他地方的寶貝一旦丟失或者損壞,賣了我也賠不起。

現在我還不知道保險的存在,那是以後我才知道的事情。

“真特喵的爽,明天我就搬過來住!”

天色漸暗,倉庫裏的燈光瓦數很大,將內裏映照的如同白晝,也讓我感覺到非常舒爽。

關上倉庫大門,用大鎖鏈鎖上,一共兩道鎖,一個是我鑰匙是我保管的也隻有我能打開,另外一個則是門口警衛保管的。

我隻負責我的那把鎖,鎖上後跟門口的警衛說了一聲我就回去旅社。

在這裏住了一晚,第二天起來我把離開的事情跟李鐵說了一番。

“這一天我早就猜到了,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

“二狗,你跟我不一樣,你還年輕有無盡的可能。好好幹的,走正路,以後爭取飛黃騰達光宗耀祖。”

李鐵微微愣然,接著就笑著拍了拍我的胳膊。

我笑著點了點頭,對他的話語不置可否。飛黃騰達、光宗耀祖,是大多數人追求的目標,但對我而言並沒有太多的憧憬和渴望。

就拿光宗耀祖來說,我祖上往上數十幾代都是五星村的村民,他們若是有什麽遺言流傳下來,我猜八成是多買兩塊地好好種莊稼。

至於飛黃騰達——其實我現在是排斥南都的,在這裏的感覺並沒有村裏和鎮上好,如果不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我寧願在村裏或者鎮上過一生。

不過這些沒必要說,李鐵也是好心好意的祝福。

早上請李鐵吃了一頓早餐,接著我便收拾了細軟搬到金玉齋的倉庫去住。

這裏的工作很清閑,忙碌的時候也就是進貨時候的碼放以及店裏需要貨物的時候將貨運送過去。

相比於在碼頭的工作,真的清閑太多。這也讓我有更多的時間讀書,同時也能將所學的知識在倉庫裏的青銅器上進行一一驗證。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除了看書就是去找張山水,不懂的地方找他給我解惑。

張山水是個很厲害的人,懂得非常之多,以至於我漸漸對他迷惑,為什麽非要放棄大學的教授身份跑來大通寶當掌眼掌櫃呢?換了是我,我可不願意,再多錢也不願意。

不過那是張山水的選擇,他覺得錢更加重要,我也不好置喙。

到是劉能依然隔三差五的給我找茬,隻不過時間間隔的越來越長,而且也已經有些找不到我的茬了。

“地拖了嗎?怎麽不幹淨?”

“那是印痕,拖不掉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貨架用消毒水擦了嗎?”

“擦了。”

“這是牤牛紋,典型的春秋古物,為什麽要放在商朝區域?你怎麽做事的?”

“它還有象紋。”

就像現在,劉能按照按照慣例給我找茬,但已經十分鍾了,越找茬他臉色越是難看。

開始進來的時候,是一臉傲然之色,昂著頭挺著腰,現在則是臉色陰沉,目光裏掩飾不住的火氣。

他指著的貨物是中原地區出土的青銅器,上麵既有牤牛紋又有象紋,牤牛紋是春秋時期青銅器常用的紋理,而象紋則多見於商朝。

豫是矛和象的組合,十分形象。不過商朝時期也經曆了小冰河期,之後大象難移,一直到今天大象隻存在於雲地境內。

“春秋時期的古器也是有象紋的。”

“但不用商‘年’銘文。”

劉能繼續找茬,我指著邊壁的一個銘文說道。

這個銘文讀年,圖形模樣是上禾下人,整個字形圖案就是人背著稻穀,所以‘年’是豐收的意思。

在春秋時期出現了篆文,‘年’也不再是上禾下人的樣式,故而這不可能是春秋時期的青銅器,而是商朝的青銅器。

而且這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