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舅子
魂不守舍的不止林淡墨一個。
對於從未經曆過男女之事的苒兒來說，先是無意間看到了姑爺沐浴，偏偏又被小姐識破，這個早晨，著實是有些刺激。
小姐不會怪罪我吧？
我要不要主動回去給小姐認可錯？
可萬一再碰到姑爺怎麽辦？
她臉蛋滾燙，帶著羞惱、愧疚，腦袋迷迷糊糊一路想些有的沒的，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麽地方。
一抬眼，這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走到用以藏書的側院。
哎呀呀，不想了。
大不了就被小姐罵一頓嘛。
不過……姑爺的皮膚真的好好看。
萬一……萬一他以後要讓我侍寢怎麽辦？
“呸，林苒兒你不要臉，怎會想這些事情！”
苒兒的臉騰的又紅了，羞惱之下，忍不住抬腿朝麵前小樹狠狠踹了兩腳。
正在此時，卻聽一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
“苒兒，你在這裏做什麽？”
轉頭看去，隻見一身穿白袍的少年從側院中溜了出來。
少年大概十三四歲年紀，生得唇紅齒白，一副好皮囊，隻不過眉宇間隱隱帶著些輕浮和倨傲，典型一副鍾鳴鼎食，被寵壞了的紈絝子弟模樣。
正是林福山的獨子，林思若。
“少……少爺。”
苒兒頓時慌亂無比，紅著臉小聲道：“我……我沒做什麽。”
林思若雖然頑劣，卻也隻是在外麵，在姐姐林淡墨的教育下，對家中這些奴仆婢女倒也算不錯。
特別是對從小一起長起來的苒兒，更是感情親厚。
此時看著慌亂失措的苒兒，不由滿臉狐疑：“你臉為何這麽紅？而且，我剛才好像聽見你罵不要臉什麽的。”
“有……有嗎？”
苒兒頓時更加慌亂，結結巴巴道：“少爺你一定聽錯了，我沒說過這種話。”
“是嗎？我剛才可聽得真真切切。”
林思若皺了皺眉，道：“苒兒你以前可從不撒謊的，說，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出氣去！”
“真的沒有啦！”
苒兒被問的羞惱，“少爺我走了，你好好讀書吧，小心夫人又責罰你！”
“等等！”
剛要逃離的苒兒被林思若一把攔住。
隻見他眼珠子轉了轉，問道：“說，你剛才從哪過來？”
“啊？”
苒兒微微一愣，下意識回答道：“從……姑爺的院子來的。”
“原來是那個雜碎欺負了你！”
林思若頓時勃然大怒，眼中露出一抹狠色，怒罵道：“早就聽其他下人說那廢物幫了點小忙就飄起來了，在我林家作威作福！我還沒去找他麻煩，他竟敢欺負道了你頭上？”
“不是這樣的，少爺。”
苒兒頓時大急，連忙解釋道：“姑爺他沒欺負我……”
“沒有個屁！”
林思若哪還聽苒兒解釋，氣勢洶洶就朝楚風小院衝去，“本少爺這就去把他的腿打斷！”
“少爺，你別……”
苒兒急的都快哭了，跺了跺腳，趕緊朝林思若追去。……
沐浴之後，楚風換了套新衣服，依舊是淡青色衣袍，喚來下人將浴桶收走，這才坐在桌前準備吃飯。
而就在這時，卻聽院外遠遠傳來一陣喝罵。
“狗雜碎，你給我出來！”
“低賤的玩意，吃我林家的喝我林家的，你不感恩戴德，竟還敢以下犯上？”
“在我的地盤，敢欺負我的人！”
“立馬給我滾出來，本少打斷你的狗腿！”
罵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出現在了門外。
楚風轉頭看去，隻見一身穿白衣的少年麵色陰沉，氣勢洶洶就衝了進來。
苒兒緊趕慢趕的在後麵追著。
“喲，還吃飯呢？”
衝進屋的林思若掃了眼楚風手中碗筷，麵露不屑冷笑，“你過得倒是舒服，嗬嗬，是不是跟你以前當乞丐的日子完全不同了？”
楚風將碗筷放下，看了林思若一眼，開口道：“滾出去。”
“你說什麽？”
林思若勃然大怒，臉色都漲紅起來，伸手就要去抓楚風的衣領。
終於趕上來的苒兒連忙抓住林思若衣袖，焦急道：“少爺你誤會了，姑爺他沒欺負我……”
“苒兒你躲開，看我今天怎麽教訓這廢物！”
林思若掙開苒兒的手，麵露凶狠，竟一把將桌上的碗筷食物全都了下去。
一陣叮鈴哐當的聲響，碗碟盡碎，滿地狼藉。
楚風微微皺眉。
林思若卻毫無所覺，麵帶冷笑，神色倨傲的看著楚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要麽，立馬磕頭道歉，本少爺隻斷你一條腿！要麽……就被打算四肢扔出去，讓你變成路邊與野狗搶食的乞丐！你自己選吧！”
林思若一路氣勢洶洶的衝過來，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此時在屋外院子裏，一群奴仆小心翼翼的躲在門外，卻又忍不住好奇的往屋裏探著腦袋，雖不敢出聲，但臉上一個個都露出興奮神色。
隻有苒兒麵色漲紅，帶著絲哭腔喊道：“少爺你不要再鬧了，姑爺他人很好，真的沒欺負我！小姐的病還是姑爺治好的呢！”
提起林淡墨，林思若下意識縮了縮腦袋，似有些畏懼，隨即卻連連冷笑，“不過是個低賤廢物而已，我姐姐可不會真的在乎他！”
說著，林思若抬手指著楚風的鼻子，道：“給你三息時間……”
“給你三息時間。”
楚風忽然開口，抬手指著滿地狼藉，道：“把地上這些東西全都吃了。”
“你說什麽？”
林思若頓時錯愕，滿臉的不敢置信，似乎沒想到自己竟會聽到這種話。
但楚風卻是直接數了起來，“三……”
林思若麵色漲紅，滿眼狠厲，“混蛋，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二……”
“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林思若死死盯著楚風。
“一。”
“嗬嗬，給臉不要臉！來人，把他給我……”
“砰！”
悶響回**。
楚風身體未動，卻有一道凝練勁風直衝而出。
林思若發出一聲慘叫，根本來不及反應，便一頭栽倒，趴在那滿地碎瓷片和食物之中。
“啊！”
淒慘痛呼回**在屋中。
碎瓷片似乎劃破了林思若的皮膚，隱隱有鮮血滲出。
“你……竟然敢動手打我？”
林思若死死咬牙，滿臉猙獰的抬頭看向楚風，幾欲歇斯底裏，“王八蛋！狗雜碎！我要把你趕出林家！讓你生不如死！”
楚風低頭俯視著林思若，冷漠眼神令林思若的喝罵聲夏然而止。
“食物不應該被浪費。”
楚風抬起手指，點了點那滿地狼藉，淡淡道：“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