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煎鴨and酸鴨湯
小黑還在津津有味地舔地上的鴨血，彭興全把基本拔好毛的鴨子用火鉗夾著，羅世彩把地上的幹稻草點燃，彭興全就把脫光毛的鴨子夾在火上翻滾著燒，因為鴨子還有很多不好拔的雛毛，用火一燒就幹淨了。
燒著燒著，香味就飄了出來，小黑看著直流口水......
把毛燒完，接下來就要開膛破肚了。
彭興全把鴨子放在一塊木板上，用菜刀把鴨肚子剖開，裏麵的心肝脾肺腸露了出來，一股腥味撲鼻而來，小黑聞著這味兒，徹底忍不住了，“汪！汪！汪！”直叫喚。
把鴨心、鴨肝、鴨腸、鴨郡先掏出來，放在小盆裏，再把鴨肺摳出來扔給小黑，小黑一直盯著彭興全的，沒等鴨肺落地，就被它一口叼住，嚼都不嚼一下就吞下肚了。
“外公，你們是多久沒給小黑吃肉了，瞧把它給饞得......”王楊在一旁打趣道。
“人都沒幾頓肉吃，它一條狗有肉湯嚐嚐就不錯了！”彭興全邊清洗鴨內髒，邊和王楊說著話。
“你外公每次趕場隻買一點點豬肉，都不夠塞牙縫的，我都好久沒有吃燒白和紅燒肉了，怪想念的。”。
“外公，等我高考完，帶你去吃正宗的毛氏紅燒肉，還有蒸得稀耙的鹹燒白和甜燒白！”
“你的孝心，外公心領了！”
“我說真的，我等一段時間就有很多錢了！”
“嗬嗬！真的啊！”爺孫兩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
彭興全把鴨屁股上的“萬年屎”割下了，準備給小黑吃，王楊連忙阻止：“這東西太多病菌，不要給小黑吃，會生病的。”，小黑是王楊很好的夥伴，也想它活得長久一些。
彭興全聽罷，也沒有強求，倒是小黑，眼巴巴看著快到口的東西沒了，急得直叫......
“老婆子，這鴨子要怎麽做啊？我是宰大塊還是小塊？”彭興全朝廚房的羅世彩喊道，“全部做小煎鴨，小塊的。”羅世彩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外公，一半小煎，一半燉湯，怎麽樣？”王楊擔心全部做成小煎的，彭興全羅世彩牙口不太好，到時吃不了多少。
“這樣，鴨頭、鴨腿、鴨屁股、鴨心、鴨肝、鴨腸加上鴨血拿來燉酸鴨湯，其他的宰小塊做成小煎鴨！就這麽定了。”王楊對彭興全說道。
“你外婆會同意嗎？”彭興全猶豫道。
“我去和外婆說，她一定會同意的。”，“外婆，我今天想吃小煎鴨，還想喝酸鴨湯！”王楊對廚房裏的羅世彩大聲說道。
“要得要得，乖孫想吃什麽都可以！”羅世彩回答道，說完就去裏屋抓酸菜了。
彭興全把鴨肉宰好後，就端到廚房裏麵讓羅世彩操作了，羅世彩讓彭興全出去摘點尖椒，挖點白薑。
羅世彩把鴨肉鴨胗拿到門口不遠處的古井邊，舀著井水清洗，清洗完拿回家，小煎的部分加入白酒、花椒、老薑和粗鹽進行醃製，把燉湯的部分放在灶台上，準備焯水。
廚房挺大，有個石頭水缸，裏麵還有幾條小魚呢！有個瓦缸裝著水，羅世彩家用的水是自己打的井，然後水泵抽到這個水缸裏的，有個石台，放著幾種佐料，有鹽罐、有豬油罐、有醬油、有陳醋、有自家做的豆瓣醬、還有一瓶菜籽油。
還有一個簡易的木質操作台，灶是本地特色的連鍋灶，前麵一口大炒鍋，後麵一個大湯鍋，灶前麵堆放著很多柴火，有幹稻草、有菜籽稈、有木柴、還有幹竹葉什麽的。
王楊主動坐到灶前麵燒火，“外孫，那裏髒，我來燒火。”羅世彩見王楊去燒火，怕累著髒著外孫了，急忙說道。
“外婆，我喜歡燒火，好玩又暖和。”王楊說道，羅世彩聽後就沒有再說了。
鍋裏的水燒開了，羅世彩把燉湯的鴨肉鴨內髒一股腦倒進去，在開水裏焯了兩三分鍾就撈起來，瀝幹水後，倒入後麵的大湯鍋，接著把酸菜和海帶絲倒入湯鍋，一塊燉著。
再把大炒鍋的水舀出來，用長竹簽做的刷把，把炒鍋刷洗幹淨，把鍋燒熱，倒入菜籽油，油燒熟後倒入醃製好的小塊鴨肉，羅世彩用大鍋鏟在鍋裏翻動著，直到把肉裏的水分基本炒幹，再倒入花椒、老薑、大蒜、幹辣椒和豆瓣醬，翻炒至鴨肉焦香，最後放入青椒和生薑，翻炒兩分鍾就起鍋了。小煎鴨裝了滿滿兩大盤，王楊把小煎鴨端到堂屋的大木桌上。
彭興全把碗筷擺好後，正坐在太師椅上看著電視，播放的是他最愛看的三國演義，電視還是14寸的黑白電視，開關機換台什麽的都是在電視的右邊手動操作的，信號是戶外天線，支在長長的竹竿上麵，一旦信號不好，還需要人去外麵調整天線杆，十分原始。
廚房裏，羅世彩已經把酸鴨湯盛出來了，一大盆，酸香四溢，看著就很有食欲。
木桌上放著一大盆酸鴨湯、兩大盤小煎鴨、一碟紅豆腐、一碟蘿卜幹，飯是瀝米飯，麵對這滿桌的美食，王楊已蠢蠢欲動了......
王楊先給彭興全倒了慢慢一杯枸杞酒，再給羅世彩盛好米飯，才自己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
“這米飯真香！”羅世彩把本地普普通通的稻米做得如此之香，而且已經有十年沒有吃過羅世彩做得飯菜了......
王楊扒拉一口米飯下去，不禁感歎道。
王楊夾了一塊小煎鴨到嘴裏，巴拉巴拉的說起來，麻辣鮮香，正宗土鴨的味道卻是好，羅世彩的手藝更是巴適！
彭興全羅世彩笑嘻嘻地看著王楊吃飯的樣子，覺得很可愛。王楊忙在酸鴨湯裏夾了一塊鴨肝給羅世彩，再給彭興全夾了一塊鴨血。
“外公，外婆，別隻看我啊，動筷子吃啊，多吃點酸鴨湯裏麵的，小煎鴨有點辣，你們少吃點，我多吃點！”王楊鍾愛麻辣的小煎鴨。
“好！好！好！你慢點吃，慢點，有骨頭，小心噎著！”羅世彩關切地對王楊說道。
王楊津津有味地吃著鴨肉，把骨頭全部給了桌下的大饞狗小黑，小黑吃骨頭吃得“咯嘣”響。
王楊也吃了一些酸鴨湯裏的鴨腸，很美味，一丁點兒腥味都沒有，紅豆腐和蘿卜幹都是羅世彩自己做的，紅豆腐香辣軟糯、蘿卜幹香脆筋道，十分解膩。
一頓午飯吃了足足四十幾分鍾，摸摸撐得圓圓的肚子，王楊打了一個飽嗝，又去廚房河裏一碗米湯才作罷。
接下來，彭興全打掃衛生，羅世彩洗碗筷，王楊則去喂小黑。給小黑舀了一大勺米飯，在米飯上麵倒上一大勺酸鴨湯，偷偷夾幾塊鴨肉放在上麵，小黑屁顛屁顛地跟著在後麵。把東西倒在小黑的專用食槽裏，小黑馬上就狼吞虎咽起來，兩三分鍾就吃完了，還意猶未盡地舔著食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