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法修”VS“劍修”
且說鄒君與黑袍舵主高大尚趁著各地同僚到來前便已經謀劃好如何盡量獲取對方兜裏的“練氣丹”,於是趁著人都到齊後,便在議事大廳中授意鄒君故意激怒對方以便提前進行比賽,因此才會出現如此詭異場麵。
那黑袍青年見鄒君隻是搖身一晃便幻化出三個一模一樣的分身時,不禁眉頭緊皺,仿佛如臨大敵般一甩衣袖,大吼一聲:“通靈法槌,如我心隨,攻擊本體,急急如律令,敕!”隻見一道黑光從其衣袖中一閃而出,不偏不倚直奔鄒君本體而去,仿佛可摧毀山崗的火箭炮般威壓驚人,嚇得鄒君不得不趕緊施展“土行”之術一閃而沒鑽入地下遁走。不過,那三道分身卻在鄒君神識操控下繼續朝著黑袍青年狂奔而來,準備圍攻。
“哼,膽小鬼,故弄玄虛!看我如何破你法術!”黑袍青年見鄒君的三道分身時隱時現地圍著自己一邊轉圈一邊偷襲,不禁大吼一聲:“來吧,讓你看看我的‘鷹爪鐵布衫’!”話音一落,渾身上下泛起一層銀光閃閃的氣墊鎧甲,同時雙手肌肉隆起,手指瞬間長出寸許長的彎曲指甲,上麵泛著幽冷的寒光,仿佛鋼鐵打造一般,左右開弓,狠狠地向著身旁橫掃而去,正好與鄒君的其中兩具分身拳爪相擊,發出刺耳的嘎吱聲響。
這時候,鄒君的第三具分身也恰到好處地一閃而出,來到了黑袍青年身後,雙拳一輪,兩隻碩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對方的肩頭上,頓時發出一聲乒乓大響,仿佛像是兩塊巨石互相碰撞一樣,瞬間激起周圍一片灰塵,若不是駕校練習場四周原本安裝有的幾盞路燈一直照亮著整個打鬥過程,觀眾們都以為這場比賽已經結束了呢。
幾個呼吸之後,等到晚風吹走彌漫的灰塵時,才發現黑袍青年已經半截腰身都淹沒在了地麵之中,雙手正被兩個“鄒君”狠狠地拽著,肩頭上被第三個“鄒君”箍著腦袋坐著,至於他的殺手鐧“通靈法槌”,則被第四個“鄒君”握在手中扭動著身軀掙紮不停,仿佛靈蛇一般讓人見了歎為觀止。比賽到這裏勝負已定。
“鄒君威武!鄒君必勝!”就在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時,忽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驟然響起,正是一直在賽場邊上觀戰的阮金玉早已安耐不住壓抑,猛然爆發了。她這一喊,本舵的其他人也跟著起哄,頓時場麵沸騰。
“服不服?不服再打!打到你服為止!”————“閣下手段高明,在下技不如人,願賭服輸!不過,那‘通靈法槌’是我從一位好友處借來的,不能就這麽交給你,要不考慮一下練氣丹如何?給你一百枚!”
“噢?可是,在下覺得這‘通靈法槌’要比你那一百枚練氣丹更有實際價值!我正好看上,怎麽辦呢?”鄒君見對方被自己完全製服後,還敢以借口推脫拒付“通靈法槌”,不禁眉頭一軒,堅持了自己最初想法。
“實不相瞞,那‘通靈法槌’是從在下早年認識的一名其他門派修真者好友那裏借來的,聽說這次比賽選出的‘全權代表’需要去與其他修真勢力結盟,或許到時可讓我以歸還‘通靈法槌’之名前往完成使命。”
“哦,是嗎?照你這麽一說,倒也有些道理。”鄒君聽罷後,嗬嗬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邊便宜你了,把那一百枚練氣丹交出來吧。不過,若是整場比賽最後是我鄒君勝出,那麽你還得陪我一起去聯絡對方。”
“沒問題,在下鐵布衫,隴西堂主,見過鄒君道友!”那黑袍青年見狀後,心中大出一口氣,隨即心中生起了結交知心。當然了,既然勝負已分,鄒君便默念咒語收了分身,同時將“通靈法槌”也交還給了對方。
“還有誰要來單挑的?趕緊了!等打完這場架,我還得回家陪著媳婦睡覺呢!”鄒君掃視周圍那些猶豫不決的同僚,故意拉高聲音道:“來呀,你們快來打我呀!我求你們快來打我吧,若實在不行我給你們錢!”
“呔!兀那小兒,切莫得意!老娘親自來會會你!”隨著一聲晴天霹靂般的嬌嗬,隻見圍觀眾人中一道纖細人影腳踏飛劍一閃而出,衣帶飄飄瞬間出現在了老舊駕校場地上,如同天仙下凡一般緩緩落下,隨即把長劍一收橫握在手,眉眼含霜地瞪了鄒君一眼,冷聲笑道:“兀那小子,莫以為自己會幾門法術就很了不起了?實話告訴你,我等同僚之中‘法體雙修’者不在少數,今天我苦十九娘就以這‘浣花溪劍術’向你討教!”
“哈哈,精彩時刻到了!‘煉氣士’對戰‘鬥氣士’,‘法修’對戰‘劍修’!精彩賭局開始,大家快下注了,賭鄒君贏的賠率是一賠十五,賭鄒君輸的賠率是一賠五!賭大押大贏得多,願賭服輸,趕緊下注!”
“你也是‘煉氣士’?還是一名‘劍修’!”鄒君見一名黑袍半老徐娘正從半空禦劍而來,氣勢洶洶的要與自己決鬥,不禁皺起了眉頭,隨即又笑問道:“敢為這位前輩,是哪裏的同僚,所習劍術有何等威力?”
“哼,老娘乃遼東堂主苦十九娘,自幼習武練劍如癡卻久不能登堂入室,後來有幸加入‘黑龍壇’才習得煉體之法練就鬥劍之技大成,故而今日見你目無尊長便義憤填膺,定要教訓你一番!兀那小子,接招吧!”
“噢,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不過,我觀你年歲雖老但容貌不老,想必年輕時也是個大美女,若你能再年輕二三十歲,說不定我還真舍得給你單獨買一棟別墅,也好來個‘金屋藏嬌’,嘿嘿。”鄒君故意激怒道。
“哼,油嘴滑舌,先吃我一劍!”黑袍老婦麵露慍怒,右手提劍,左手掐決,念念有詞之後便開始翩翩起舞,動作優美中不失剛勁,劍氣縱橫中充滿肅殺。等到她舞得差不多時,忽見漫天雪花飄飛而下,紛紛落地消失不見。眾人見狀,大感意外,畢竟現在才中秋剛過沒多久,別說涼爽的深秋會飄雪,即便再過兩個月後快立冬了也不一定會有雪花飄落,但事實擺在眼前,那些飄落而下的雪花仿佛受到劍氣吸引,紛紛狂卷而來。
鄒君見狀,心念一動運轉玄功,同時施展了五門法術——“土行”、“分身”、“神行”、“隱形”和“大力”,隻見三個“鄒君”瞬間朝著對方狂奔而去,若影若現地準備實施近身搏擊,即剛才的穩妥打法。
就在圍觀眾人以為鄒君想要出奇製勝速戰速決時,忽然一聲嬌喝如同晴天霹靂般吼出:“浣花洗劍第一式——鬥氣斬!”隨即無數紛紛揚揚的雪花立刻自動形成了三股旋風般的巨龍,瞬間將鄒君的三具分身所淹沒……原來,那些雪花龍卷風竟然是無數鬥氣所化的劍花,竟然瞬間就在鄒君的三具分身上留下了千刀萬剮的傷痕,令原本還在急速衝拳中的三道人影立刻分解並化作無形清氣消散在夜間,唯有一人一劍橫立在胸前!
“哇塞!這一招的威力太大了,簡直無所不滅!看來‘煉氣士’果然比‘煉體士’強大啊!”圍觀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紛紛為剛才精彩的鬥法過程喝彩,甚至連阮金玉都有點擔心鄒君是否就這樣被強敵一招打敗。
然而,就在眾人歡呼不已時,那手握長劍的黑袍老婦卻秀眉微蹙,因為她並未從剛才的那一招破解了對手的“分身”法術中感覺到沾沾自喜,反而感覺自己身下的地底深處正有一股強大的法力波動在快速的向上傳來,於是趕緊掐訣念咒,長劍指天,劍訣指地,嬌喝一聲道:“浣花洗劍第二式——地裂斬!”嬌叱一落,她整個人驟然騰空而起,反身將手中長劍縱劈而出,頓時一道數丈長的銀色月弧仿佛開天神斧般狠狠劈下。
“轟隆”一聲巨響之後,駕校練習場的地麵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十幾丈長兩三丈寬且有丈許深的巨大裂縫,伴隨著漫天煙塵隨風飄散之後,那場麵就如同剛剛發生地震一般顯露在圍觀眾人麵前,讓人看得心驚膽戰!
“前輩的‘浣花溪劍術’果然厲害無比!不過,若是僅有這樣的威力,那還是贏不了我的,哈哈。”隨著一聲張揚的狂笑,一道黃光從丈許深的溝壑中一躥而出,正是依靠“土行”之術躲藏在地底深處的鄒君了
。隻見鄒君衝出地麵後,滿臉神情肅穆地雙手飛快掐訣,同時口中依次大喝出“葛仙翁真言咒”——“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隨著鄒君雙手快速地結出一個個晦澀難懂的深奧法印,夜晚的天空瞬間變得風起雲湧,緊接著便是電閃雷鳴和大地晃動。就在圍觀眾人大感驚奇的時候,突然發現鄒君身前地麵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個向上凸起的土包,在漫天雷鳴中迎著狂風快速長高變大,瞬息之間就變成數十個巨大土人。
隻見那些兩三長高的巨大土人原本還呆呆傻傻地站立原地不動,但在鄒君雙手車輪般變幻不定的法訣和手印驅使下,全都瞬間睜開了一雙雙巨大的黃色巨眼,同時張開油桶一般大小的巨口,正揚天咆哮著一邊邁著著丈許長的步伐一邊揮著近丈長的大胳膊,向著身前遠處的黑袍老婦衝鋒而去。在這群兩三丈高的泥土巨人眼中,對麵那個手握長劍的老婦就如同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不點一般,正滿臉驚恐地等待著自己一方過去踐踏。
就在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隆腳步聲將圍觀眾人嚇得目瞪口呆之際,那黑袍老婦瞬間回過神來,並手提長劍滿臉決絕爆喝一聲:“殺!浣花溪劍第三式——天崩斬!”一聲嬌叱剛落,她整個人竟懸浮在原地翩翩舞,隨即四周方圓百丈之內再次凝聚出無數紛紛揚揚的劍氣雪花,正落葉歸根一般快速地向著施法之人聚攏過來。
與此同時,一股驚人的靈力波動從黑袍老婦身上迸發出來,沿著其緊握著長劍的雙手瘋狂地注入到手中的長劍裏,直到原本就泛著冷光的長劍慢慢地發出耀眼無比的幽冷寒光時,才大喝一聲地自下而上斜劈橫掃而出。隻見一道數十丈長數丈寬的銀色月弧迎著對麵狂奔而來的數十個巨大土人一斬而去。
轟隆巨響不停,所有人的視野全都淹沒在漫天塵土中。等到晚風夾雜著冰冷劍氣吹散籠罩大半駕校練習場的塵土時,圍觀眾人才發現原本數十個身高兩三丈的狂野土人紛紛呆立原地不動,在最後一波劍氣**起的冷風席卷下紛紛崩潰碎裂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