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起爭端
麵對這樣的主子，福伯真的有一種即將崩潰的感覺。
這個月的例錢已經花光了，這單子上的藥材沒有一萬丹幣根本拿不下來。拿著這麽一張單子，卻要跟人家說是上古丹方，這不是失心瘋嗎？
丹幣，乃是星辰大陸所流通的一種貨幣，由於星辰大陸煉丹術十分發達，廣為盛傳，因此顧名思義，這丹幣便是由煉丹師煉製而成。不過這丹幣可不是隨便一個煉丹師都有著資格煉製，這丹幣乃是由星辰大陸的至尊勢力——人王宮的頂級煉丹師煉製而成，然後廣傳大陸。其餘人等及勢力皆是沒有資格，並且也沒有煉製方法。
看著福伯麵露難色，夜淩辰嗬嗬一笑。
“福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手裏這張丹方，多少丹幣我們都不賣。你告訴藥靈殿的負責人，這滄瀾帝國，除了他們藥靈殿，不是沒有別家藥材店。如果他們不要，百草堂、丹王苑都求之不得。到時候藥靈殿生意被人蓋過，可就沒有後悔藥吃了。我這丹方一旦投入生產，現在世麵上的那些療傷藥，都將統統下架，一文不值！”
夜淩辰胸有成竹，揮手之間，自信滿滿。
這可不是吹牛皮，夜淩辰的腦子裏，已經篩選了無數次，總算將那些體品神品的丹方排除，挑出這麽一張不算誇張，但絕對珍貴的丹方。
最要緊的是，以滄瀾王國的靈藥培育水平，這個丹方所需要的藥材，也不至於超出他們的承受範圍內。
夜淩辰見福伯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真想上去踹他兩腳。小爺我挑這麽一個丹方容易嗎？
要知道，前世的夜淩辰掌管天琅書苑百萬年時間，除去修煉，他最大的樂趣，便是鑽研丹道。
可以說，百萬年的時間，讓他在丹道一途，已經達到了諸天頂尖的水準，幾可與那些聞名諸天位麵的不朽丹仙相提並論。
以夜淩辰的前世閱曆，要找丹方，那還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
隻是太好的丹方在滄瀾王國這種小地方，那是天書，沒人看得懂。太次的，他夜淩辰也不屑去耗費腦筋。
他費勁心思，總算從比較平庸的丹方裏挑選出這麽一個。但放到這區區滄瀾王國，夜淩辰堅信，絕對是駭人聽聞級別的。
不管怎麽說，福伯還是去了。
雖然聯想到夜淩辰平素的各種奇葩表現，他還是有點將信將疑，但是福伯沒有別的選擇。明知道這荒誕不堪，那也得硬著頭皮去試試。
“唉！都說小侯爺的管家威風八麵，可我咋覺得日子過得這麽憋屈呢？”福伯悲壯地擦了擦眼角，有氣無力地朝藥靈殿走去。
“大不了，讓人家奚落一通。反正丟人現眼也不是第一次。”福伯這麽一想，心情略好了一些。藥靈殿，在整個王都都是赫赫有名的勢力。
藥靈殿的建築，在王都也是一道風景線。
福伯走到藥靈殿前的台階上，覺得兩腳都發軟了。一想到藥靈殿那些夥計高傲的態度，不屑一談的語氣，福伯就覺得心裏頭犯怵。
“那什麽……我抓藥！”
福伯給自己鼓了好幾次氣，總算是進了門，來到了櫃台前。
藥靈殿的夥計，從業前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第一條鍛煉的就是認麵孔。哪些麵孔需要巴結，哪些麵孔需要說好話，哪些麵孔一般態度即可，哪些麵孔可以裝逼，他們都心知肚明的。
而福伯這張麵孔記憶中沒啥印象，自然就是屬於可以傲然對待的對象。
“閣下，抓藥可以。先說規矩，本殿錢貨兩清，概不賒欠。”
福伯忙道：“現錢，現錢。”
瞥了單子一眼，那夥計在算盤上撥弄了幾下：“總共八味靈藥，按分量總價是九千八百丹幣。先付銀，再抓藥。”
福伯老臉一紅，假咳了兩聲，輕輕敲了敲櫃台：“我想見一下你們的負責人。”
“見負責人？你知道我們藥靈殿的負責人有多忙嗎？一分鍾幾十萬丹幣上下，哪有時間見你？浪費了他們的時間，這個錢你賠得起嗎？”
“出門右拐，看看我藥靈殿的規矩。負責人是那麽好見的嗎？你是王公大臣，還是顯赫諸侯？”
“要抓藥趕緊付錢，不抓藥趕緊走人。別耽擱我們做生意。”
那夥計揮了揮手，一臉不耐煩，口水幾乎都噴到福伯臉上了，那樣子就像揮趕一隻討厭的蒼蠅一樣不屑。
福伯在藥靈殿也不是沒受過氣，他也不是受不了氣的人。但是這夥計的極品態度，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福伯怒了。
啪！
一枚金屬一樣的塊狀物，直接拍在櫃台上。
福伯直接一個耳光甩到那夥計的臉上：“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麽！”
那夥計被一個耳光子甩得眼冒金星，捂著臉，滿眼的難以置信。
這是藥靈殿啊！這是整個王都最顯赫的地方之一啊！
平素他們在這裏，哪怕是權貴家族的貴人，到了這裏都要小心翼翼，賠笑臉。
可是，今天自己竟然挨打了！
而且是被一個穿著很一般，明顯不是什麽高級權貴家的下人給打了！
這是要反了天嗎？
當下跟殺豬一樣大吼起來：“有人到藥靈殿撒野啦，打人啦！”
這殺豬樣的嚎叫聲一傳出去，後麵立刻湧出來一批披堅執銳的武者，其中一個小頭目一樣的負責人，也跟著從後麵走向櫃台。
見鬧事的人貌不驚人，穿著普通，正要發作。忽然兩眼瞥到櫃台上那塊金燦燦的夜候金牌，一瞬間麵色大變。
“何執事，就是這個奴才，狗一般的人，竟然打我，他打的不單是我，也是我藥靈殿的金字招牌啊！”那挨打夥計見了自己人，頓時哭訴起來。
話剛說完——
啪！
更利索，更凶殘的一巴掌，直接扇在他臉上。一巴掌直接將他從櫃台甩出好幾米遠。
這次打他的，卻是這個小頭目何執事。
“狗東西，眼睛長到屁股上了？竟敢衝撞貴客，打死你！”
打罵完了夥計，何執事本來一副氣勢洶洶的表情，頓時春風化雨，大地回春一般，充滿笑容走向福伯。
“這位貴客，手下人有眼無珠。多有衝撞，還望包涵。”
回頭對那些武者嗬斥道：“一個個幹什麽？吃飽了沒事幹是嗎？趕緊滾！”
那些武者顯然都聽這何執事的，聽到命令，齊刷刷都走了。
這一下，倒是讓福伯有些始料未及了。他剛才也是激怒之下，失去理智爆發了。
說實話，這塊金牌是小侯爺給他的，他甚至連這是什麽東西都不清楚。隻聽小侯爺說這東西也許會很好用。
他也是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
沒想到，竟然真的好用！出奇的好用！
不好用才怪，這正是夜淩辰剛從其父親夜飛鷹那裏討要來的，國主親自賜下的夜候金牌，那是諸侯級別的令牌，能不好用嗎？有這東西，整個滄瀾王國不能說橫著走，也差不多了！
“閣下貴姓？裏邊請。手下人不懂事，小人給先生奉茶賠罪。”
福伯也不是完全沒見過世麵的，見這人前倨後恭，知道是那金牌起作用了。心裏直呼痛快！
“本來都是一些小事，可是你們家的夥計……唉，我就不多說了。既然藥靈殿不歡迎我，那我就到百草堂，丹王苑去試試。沒準到了那裏，人家會把我當貴客招待？”
何執事一聽這話，心裏一哆嗦，這位貴客還是心裏頭有怒氣啊。忍不住偷偷打量了福伯幾眼，卻又看不出什麽門道。
穿著普通，看起來也不像是傳說中的夜候爺啊。
“難道，是故意穿成這樣的？深藏不露，高人啊。”何執事看不出深淺，一時間倒有些手足無措了。
見福伯邁起腳步真往外走了，何執事一想到那塊金牌，哪敢真讓他走？這揣著夜候金牌的大人物，回頭豈會讓他們藥靈殿好過？
雖然藥靈殿不怕事，但這種級別的人物，能不得罪總是不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