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春耕:找到一條發財路

夜裏,碩大的月亮掛在天上,月光照亮了整個大郭村。

由於老屋都拆了,許庭和蘇妘隻能在許誌權家借住。

現在的大郭村連黑白電視機都沒普及,到了晚上,大家便聚在一塊兒,大人嘮嗑,小孩玩耍。

“廿四啊,秀芬說你們今年不出去打工了,那你打算在家幹啥?”

許誌權家客廳裏,許宗海的大哥許宗權吧嗒吧嗒抽著水煙筒,問許庭。

在他邊上,許庭坐著木椅,手裏拿著一把花生,小婭宛站在他兩腿間,專注地揀花生吃。

“伯,我想留在家做點小買賣。”

許宗權嘖嘖說:“這會兒做啥買賣都不掙錢,宗海前些年還賣豆腐豆芽豆泡嘞,後頭實在掙不著錢,就不幹了。”

許庭笑了笑,“總會有法子的,不至於讓我一家老小餓死。今年要是情況不好,我再考慮出去打工。”

許宗權靜靜聽著,吸煙的動作也沒停,大拇指和食指撚著一撮煙絲搓成球狀,放進煙鬥裏,打火機“哢噠”一聲點燃煙球,嘴唇抿著貼到煙筒嘴上,隨即水煙筒發出“咕……咕……咕”的響聲,煙筒嘴冒出的煙氣,鼻子和嘴巴一吸一噴,完成了抽煙的過程。

從重生回來後,許庭就沒抽過煙了。

畢竟前世他是死於肺癌,而香煙是導致肺癌的罪魁禍首。

據說水煙筒的危害比香煙低,不過前世許庭習慣了抽香煙,並不喜歡抽水煙筒,所以也沒有用水煙筒代替香煙的打算。

再怎麽說,還是惜命一點吧。

“伯,少抽點,這玩意抽多了對身體有害。”許庭忍不住提醒道。

許宗權點點頭,“俺曉得,可都抽了幾十年了,習慣了,改不掉。”

許庭心道,那是你沒經曆過死亡。

他以前也戒不掉香煙,但死後重生,他就覺得沒什麽比活著更重要。

內心已經把香煙當做殺死自己的“死仇”,對香煙深惡痛絕,自然不會產生吸煙的念頭。

身上剩的那點煙,最近也全部發出去了,他現在身上沒有煙也不帶打火機。

當然許庭也清楚,現在讓宗權伯戒煙恐怕很難,他也就是隨口提醒一下。

沒記錯的話,誌權媽——也就是宗權伯的老婆,幾年後會喝農藥自殺。

她死後,宗權伯才徹底戒掉水煙筒,往後的十幾年裏沒再抽過一次煙。

“俺們這地兒窮啊,大夥兒沒啥樂子,隻能靠抽點水煙來舒緩舒緩。”

許宗權收起煙絲和打火機,把水煙筒擱到一邊,衝著許庭感慨。

“伯,後麵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起碼咱們不愁吃不愁穿。”許庭寬慰地說。

許宗權搖搖頭,“好不了,俺們這兒連政府都沒油水,起碼幾十年富不起來。”

這話聽得許庭苦笑不已,“伯,你怎麽知道政府沒油水?你又不是當官的。”

“俺咋不知道?政府要是有油水,會把俺們這山包出去掙錢?他們想通過包山來斂財,充實自己的腰包,可是沒想到俺們大郭村一窮二白的,壓根沒人包得起山。”

許宗權甕聲甕氣地說,顯然對政府出租山地使用權一事,不怎麽看好。

許庭卻是聽得一愣:“包山?”

經過許宗權這一說,許庭恍然記起,前世確實有這麽一回事。

可就如許宗權說的,大郭村一開始沒人出得起包山的錢。

過了幾個月,政府主動壓低了出租山地使用權的價格,包山就不需要花費很多錢。

然而,大郭村的村民有不少人擁有私山,就連許宗海也擁有一部分山坡的歸屬權。

因此依舊沒人租政府的山。

直到十幾二十年後,才有外地老板包下一座山,在山上種砂糖橘。

大郭村的氣候很適宜砂糖橘生長,那個老板也算投資成功,至於賺了多少錢,許庭並不清楚。

如今許宗權的話,倒是讓許庭靈光一閃:他可以包山啊!

一座山一包,至少就是二十年的使用權。

就算前幾年網購和物流沒發展起來,種砂糖橘掙不了幾個錢。

可社會發展那麽快,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網購和各種各樣的物流公司。

到時候橘子樹也徹底長成,年年都能收獲甘甜的砂糖橘,絕對穩賺不賠!

而且包了山,還不是隨他折騰?

到時候養土雞,光賣土雞蛋和土雞,也是一項不錯的收入。

想到這裏,許庭渾身充滿了幹勁。

他連忙向許宗權追問有關租山的詳細情報。

許宗權說:“十塊錢一畝,一百畝起租,租期二十年。”

一百畝地,大概是八個足球場那麽大。

租這點山頂不了大用,要租就多租點,以後可沒那麽便宜的價格了。

當然,許庭暫時拿不出租山的錢,他現在隻是做好規劃。

之後得密切關注租山的信息,再過幾個月,價格會降的。

許庭暗暗留了心。

也因為想要租山,許庭生出了緊迫感。

並且越想越覺得,今天被係統白嫖太虧了。

白天沒能完成任務的許庭,決定不能輕易向係統認輸。

不就是正確說出那五個字嗎?

他就不信他耐心地教,小閨女還學不會!

許庭拿出兩顆糖引誘小奶娃過來,繼續教女兒說“爸爸我愛你”。

一邊教,一邊心裏念叨:丫頭啊,明天能不能吃肉,就看你啦!

係統太狗了,就跟隻會壓榨打工人的資本家一樣。

爸爸沒用鬥不過它,所以隻有委屈你了……

你就是咱家的小鬥士,加油奧利給!

許婭靈和堂哥堂姐們玩累了過來,卻看到爸爸還在教妹妹說那句話,感覺懵懵的。

“媽媽,爸爸這是怎麽啦?”

許婭靈鬱悶地問媽媽。

蘇妘剛結束和誌權嫂的聊天,聞言,看了一眼許庭和小婭宛的方向。

“你爸大概是吃醋了。”她忍俊不禁道。

許婭靈不解地歪頭:“吃醋是什麽意思呀?”

蘇妘摸摸她的頭,笑著解釋:“就是說爸爸也想像媽媽一樣,獲得你們的愛,你們不愛他,他就會不高興,就會難過。”

許婭靈嘟起嘴賭氣說:“哼,他又不愛我,我才不要愛他。”

“傻瓜,爸爸不愛你們,就不會在意你們愛不愛他啦。”蘇妘捏捏她的小臉蛋。

聞言,許婭靈的眼神一點點亮了起來,“真的?”

蘇妘含笑點頭。

許婭靈一臉不自在,捏著衣服的下擺,忸怩道:“那我也愛爸爸。”

“這話你去對你爸說吧。”蘇妘輕輕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