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耕：黃鱔泥鰍粥
教了半天，小豆丁一直學不會，係統當然也沒有提示簽到成功。
許庭越來越火大，係統分明是在找茬！
他越是心急，效果就越差。
小奶娃看到粑粑抓狂的表情，成功被嚇到，最後差點哭了。
蘇妘看不下去把她抱了過去。
不悅地責怪許庭：“幹嘛啊你，她不是都說了愛你嗎？雖然說的沒那麽好，但她的感情是真的不就行了嗎？非要和一個孩子較勁！”
許庭有苦說不出，心裏大罵狗係統。
吞了他父女仨的勞務費！
他倆閨女明明說了這句話，係統裝聾子，簡直是個白嫖怪！
奈何這份憋屈，許庭沒法對媳婦兒言明。
麵對媳婦兒的斥責，他幾次欲言又止，想解釋卻又無法解釋。
導致後麵蘇妘也不搭理許庭了，帶著兩個孩子先回家去。
許庭一個人垂頭喪氣地去第二塊秧田那裏。
一直忙到了下午三點多，許庭才回家去。
到家已經四點，婭靈兩姐妹不在，兩人不知跑去哪兒玩，隻有蘇妘在家煮飯。
“飯快煮好了，蔬菜也摘回來洗幹淨，你看看還有什麽材料要準備？”
“沒了，剩下的我來。”
蘇妘點點頭，“那我去菜地澆水。”
夫妻倆分工合作。
早上買了一斤豬肉，煮熟後放在碗櫃裏，這樣更易保存不變味。
這會兒把豬肉拿出來切成小片——切大了不夠分，切好的豬肉待會兒和白菜一起炒。
煮個蛋花湯，炒上一大盆蔬菜，就是工人們今晚的夥食了。
雖然隻有兩菜一湯，但是有肉有菜，分量也有兩大盆，加上管飽的白米飯，已經能讓工人們吃的心滿意足。
九零年代末的大郭村，雖說溫飽不成問題，可也絕對稱不上物資充足。
至少在許宗海家，隻有逢年過節才會買肉吃，而每天一斤的豬肉，工人們都不夠分的，輪到許庭自家人吃飯時，肉都沒了。
所以婭靈兩姐妹才會那麽饞肉。
盡管許庭有簽到係統在身，可他也不敢保證後麵會不會運氣差，每次簽到隻能獲得很少的獎勵，尤其是像今天這種被係統白嫖的情況，未來或許還會發生。
這讓許庭生出更加強烈的危機感和警惕感。
因此許庭哪裏敢大手大腳地花錢。
也隻能暫時委屈兩個閨女了。
好在今天撿了田螺，還有恭叔送的泥鰍黃鱔。
許庭就趁工人們吃飯時，去處理那些泥鰍和黃鱔，田螺就放在水桶裏養著，等吐幹淨泥再吃。
先把黃鱔和泥鰍一條條剖開去除內髒，用清水把血水洗幹淨，裝在盆子裏，撒上鹽，用手搓掉黃鱔泥鰍表麵的黏液，然後用清水衝洗，如此重複三四遍，就差不多清理好了。
拍點生薑和沙薑給黃鱔和泥鰍去腥，擱置在一旁，鍋裏開始燒水。
工人們看到他在弄黃鱔泥鰍，就有人熱情地指導他怎麽做才能把黃鱔炒的好吃。
許庭笑笑，“這是我家小丫頭用一顆糖換來的，我可不能吃，準備熬粥給她倆喝的。”
許誌權插了一句：“熬粥吃很不錯，這玩意兒忒有營養。”
“是啊，去年俺爸摔傷了，俺給他抓了半個月的黃鱔熬粥吃，他沒一個月就好了，比摔傷前還生龍活虎的。”
“要論補，還是俺們鄉下的東西好，滑哥、黃鱔、泥鰍、小米雞、土鳥……田裏遊的山上跑的天上飛的，要啥有啥。”
“可不是，想吃啥東西自個兒去抓，城裏人還得花錢買，嘖嘖……”
一群人開始侃大山。
許庭專心忙著自己的事，鍋裏水燒開，倒入黃鱔泥鰍，一直煮熟為止。
煮熟後，把黃鱔泥鰍撈出來，細心地把刺挑幹淨。
然後鍋裏放水，等水燒開了，倒入大米。
當米沸騰，把剔幹淨刺的黃鱔和泥鰍倒進鍋裏，用中火一起熬。
熬到後麵撤柴轉小火，倒點花生油進去，攪拌攪拌。
這個時候，香味兒已經慢慢飄出來了。
太陽漸漸西落，蘇妘在小溪對岸的坡地上澆菜地，忽然聽見小孩喊“媽媽”的聲音。
循聲看去，領著妹妹出去玩的許婭靈，站在不遠處的草坡上，一個勁地衝她揮手。
蘇妘應了一聲：“哎！”
就見許婭靈奔下草坡，拔腿朝這邊跑來。
在她後麵，一個小不點吃力地跟著，嘴裏不停地嚷嚷著“等窩”。
半個小時後，蘇妘澆完水，挑著兩個空桶，領著兩個女兒往家走。
此時太陽已經快被山遮擋完了，隻剩昏黃的陽光照射大地。
許婭靈走著走著，突然眼尖地看到山道上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她開心地叫起來：“媽媽，是阿爺阿奶！”
蘇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見許宗海趕著牛扛著犁，張秀芬挑著擔子，從山道走下來。
“阿爺！阿奶！”
許婭靈隔著老遠就喊人，興奮的聲音傳到了山道那邊，許宗海和張秀芬扭頭朝她們的位置看來。
“阿爺~阿奶~”
小婭宛也學著阿姐的樣子，扯起嗓子大喊。
累了一天的許宗海和張秀芬，可沒有孫女這股精神勁兒，兩人都沒回應她們。
蘇妘母女仨走到路口等了一會兒，許宗海和張秀芬也到了，許婭靈和許婭宛就去纏阿爺阿奶。
蘇妘和海叔邊聊邊走向家，旁邊的張秀芬被兩個娃娃纏得脫不開身，明明沒什麽好說的，兩孩子對著阿奶也能嘮叨個沒完。
張秀芬嘴上說著她們吵死人，可語氣並沒有真的不耐煩，臉上也帶著一絲笑意，而不是嫌棄和不悅。
幾人走近曬穀場，聞到了一股香氣。
許庭剛熬好粥，看見他們幾個一起回來了，有些詫異：“你們怎麽走一塊兒去了？”
“回來路上正好碰見了。”蘇妘笑道。
“好香啊！”
許婭靈迫不及待地問許庭：“爸爸，什麽東西這麽香呀？”
“等下你自己看。”許庭先賣了個關子。
他剛洗了點香蔥，等粥熬好加了鹽，再切碎了香蔥丟進去，味道會更佳。
這種土黃鱔和土泥鰍，熬出來的粥本身就鮮味十足，根本不需要添加味精。
在鍋裏撒上蔥，大功告成。
許庭吆喝一聲：“洗手吃飯咯！”
雖說接近兩斤的泥鰍和四兩的黃鱔，熬出來的一鍋粥分量不少，可四個大人兩個小孩吃，還是不夠的。
所以許宗海和張秀芬隻吃了一碗粥，就用工人們吃剩的菜汁拌幹飯吃。
許庭看在眼裏，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兒。
明明自己手裏有錢，還摳摳搜搜不肯多買點肉，讓自家人也嚐嚐肉味，這日子還過個什麽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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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