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長孫的野望
“我他娘的不是你爹！”長孫藥師氣急敗壞，差點一巴掌拍死這貨。
“那您是？”
長孫藥師道：“吾乃長孫無極，藥師排行榜上第三位。”
說起這個，他滿臉自豪。
“藥師排行榜？……那是啥？”
“呃，我……”長孫藥師看著一臉茫然的“吳臻”，“我倒是忘了，隻賦予了你們語言的能力，沒有給你們灌輸知識……算了！”
長孫藥師有些無奈，好不容易裝一下，人家都不明白他在裝啥，這就很尷尬了。
輕扶了一下額頭，長孫藥師道：“你是我的作品，是我以你本體的血肉，通過神話時代遺留下來的秘法與秘器，培製而成……你具有你本體的所有肉身特質……”
“本體？神話時代？什麽培製？……前輩您在說什麽？”那石**的“吳臻”，隻覺得茫然疑惑，這些詞匯有些陌生。
“意思就是，你是我製作出來的，一件成品。”
“您是說，我不是我，我是……一塊肉長出來的？這怎麽可能！”
長孫藥師搖了搖頭，也不指望這個副本，能理解這些詞匯：“也可以這麽理解，你是吳臻，卻也不是吳臻……所以我給你命名為【吳臻·壹】……”
吳臻一號，感覺有些懵逼，他根本不知道，這有什麽意義。
“您為何要賦予我生命？”吳臻一號有些疑惑，雖然他知道恐懼，但因為知識有限，他隻是本能恐懼，並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麽。
他竟有些冷靜下來，生命對他來說，隻是一個詞，也沒有太多意義能明白。
“問得好。”長孫藥師豎起食指，誇讚了一句，終於問到他想說的的事情了。
沿著石床環繞起來，長孫藥師打量著吳臻一號的每一寸肉身，嘖道：“嘖嘖，看看，生命的造化，並不隻在於母胎道宮……你的存在，是一件多麽美的事情，曾經神話時代的大能，對生命到底多了解……真是令人尊敬的先輩啊……”
他此刻有些神棍，像極了一個狂熱的信徒，他熱愛的是這個生命的奇跡。
源氣大陸，隻有三十萬年曆史，三十萬年前屬於神話時代。
而三十萬年的跨度，令神話時代的傳說，不剩下多少能考究的了，可長孫藥師卻得到了神話時代的遺寶。
在一片古老的秘地，他無意間找到了神話時代的典籍，與一些破舊的秘器……他為了有一個安定的環境來研究，於是帶著這些東西，受了吳白藏的邀請來到吳家長住。
這一住，就是十五年。
“三十萬年來，人族繁衍生息的傳統，都是讓母體道宮孕子……多少女子死在生子這一大劫上？你知道我的研究，意味著什麽嗎？”這一刻的長孫藥師，臉色充滿了神性光輝。
“不知……”吳臻一號，非常老實地搖頭。
長孫藥師激動地道：“這意味著，我找到了另一種，繁衍生息的方式！若是我下一場研究也成功，我就能做到，讓人族從孕育到成人，都在這些藥罐之中……而不必讓世間女子受苦……你說，這是不是偉大的創舉？！”
“這……我不懂。”吳臻一號搖了搖頭。
長孫藥師仿佛在對牛彈琴，吳臻一號會說話，也聽得懂字詞，但涉及太深就聽不明白了。
就和私塾裏的學生上課一樣，先生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可先生講的文章，就聽不懂了……是一樣的。
“你不懂，你當然不懂！”長孫藥師突然憤慨，“你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當年我的母親，為了生我而隕落，自幼我就立誌，今生我要做到，讓世間再無因分娩而受苦的女人！”長孫藥師義正言辭地道。
吳臻一號又搜索了一下腦子裏的詞，道：“您……是個好人。”
“啪”，吳臻一號挨了一巴掌，很突然，他覺得生疼。
“不準說這話！”長孫藥師咬牙吼道，“當年師妹也是這麽對我說的，然後她就嫁給了太盛那孫子！”
吳臻感覺臉上很疼，卻不敢吱聲了，他覺得這時候再嗆這位前輩一句，可能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但他還是壓製不住，心中的好奇：“太盛是誰？”
“藥王！”長孫藥師沒好氣地冷聲喝道。
“您師妹嫁給了太盛的孫子？”
“……”長孫藥師又差點，一巴掌拍死這個蠢貨。
似乎是感覺到了不妙，吳臻一號連忙轉開話題：“您可真是個偉大的人。”
為了不挨打，連他都學會了奉承。
作為一個聖藥師，長孫無極很會控製自己的脾氣，須臾便平複了心情。
“當然，”長孫藥師話鋒一轉，“我在做這項研究的時候，隨著我解讀神話時代那部典籍越來越深，我也了解到……這樁秘法，不止能用來造人……它還有許多用處。”
吳臻一號腦子一抽：“比如，造出我來，跟您自己聊天？”
長孫藥師麵色一沉，吳臻一號連忙幹笑一聲：“哈哈，我開玩笑呢，前輩別打臉……”
長孫藥師麵色微征，心中有些驚異，這才多大一會兒，這個副本居然學會了人族的虛溜拍馬和開玩（抬）笑（杠）？
這在他以往的作品中，可沒有悟性這麽高的，長孫藥師頓時覺得幸運，看著吳臻一號的眼神越來越多笑容。
於是，長孫藥師笑道：“這樁秘術，妙用多多……比如，你的本體現在氣海秘境破掉了……便可以將你的氣海秘境移植給他，挽救一個絕望青年的修行之路……是不是很有用？”
“呃！”吳臻一號立刻怔住，嘴角微微一抽，心慌中帶著勉強的笑，“嗬嗬，前輩您……您真會開玩笑。”
長孫藥師眯眼笑著：“你放心，還有很多副本，我不會取你的氣海秘境，隻是打個比方。”
吳臻一號長舒一口氣，差點嚇死。
氣海被取走，那他就廢了，廢物當然會被報銷，就如同死在那些罐子裏的屍體。
雖然不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麽，但先天的預感告訴他那是很壞很壞的事情。
“我還發現，”長孫藥師又道，“可以人為幹涉，影響你們這些副本的成長，令你們體內的血脈朝著好的方向改善……”
“而這若是做到極致，說不定我能重現神話時代時，仙體遍地走，聖體不如狗的盛況！”說到這裏，長孫藥師激動地舉起雙手，劇烈地抖動著，像是在訴諸蒼天。
吳臻一號沉吟了幾息，冷不丁地道：“那您做到極致了嗎？”
突然！
吳臻一號渾身一哆嗦，整個昏暗的空間，都冷了不知多少倍，他渾身赤著更是凍得不行。
長孫藥師一臉殺氣地轉過頭來，他真想一巴掌呼死這個，超會抬杠的副本吳臻。但他又舍不得，這個副本如此奇異，這麽毀了太可惜了。
長孫藥師做到極致了嗎？
那不廢話嘛，若是做到極致了，他這罐子裏，都該裝的是神話時代的聖仙體質了。
那他還能是天下第三藥師？
早蹦躂出去，從藥王太盛手中，搶走藥王穀穀主的位置了。藥王穀有規矩，隻要是出身於藥王穀，又是天下第一藥師，便可以無條件成為藥王穀的穀主。
“咳咳，那啥，我相信前輩您，一定可以將血脈研究到極致，再現神……那個神話時代的盛景的……”吳臻一號見風使舵，立刻討好，慫得很自然。
“哼，求生欲很強嘛？”長孫藥師冷笑，哪裏不知道，這貨諂媚的原因。
吳臻一號哈哈一笑，來緩解尷尬，而後誇讚道：“前輩您將來，定是一個明耀史冊的人，我能得到您賦予生命，真是無比地榮耀啊！”
長孫藥師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突然覺得受人誇獎也那麽不舒服，有點惡心。
但……心中還是很受用的。
作為一個，默默努力數十載的人，長孫藥師需要一個人，來分享他這些年的努力與成果。一個人悶著太不舒服了，需要有人聆聽，一個會拍馬屁的人，最好不過了。
原本長孫藥師是想，給吳臻一號聊完之後就取氣海秘境，然後將他銷毀……現在他改主意了，這貨留著可以打發無聊，暫且留著吧。
於是長孫藥師將吳臻一號解開，而後當著吳臻一號的麵，將“吳臻二號”從藥罐中取了出來。
未等到吳臻二號複蘇，他便直接剖開了吳臻二號的肚子，將他的氣海秘境取了出來。
“噝！”吳臻一號看著這殘忍的一幕，覺得肚子莫名隱隱作痛，嚇得咬住自己一根手指，渾身顫抖。
“呲！”輕煙升起，長孫藥師抹殺了吳臻二號的生機，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個瓷瓶，揭開瓶塞將其中的**撒在屍體上，頓時這屍體便在須臾間，燃燒了起來。
直到，成為灰燼，方才止住。
“咕嚕……”吳臻一號嚇得連吞口水，避開很遠，生怕沾染一滴那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