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算不如天算，生意瞬間變得慘淡
聽到這條新聞播報後，陳偉國的目光立馬從兒子身上轉移到電視機上。
過年的時候，他就曾聽說過鄰省最近出現一種肺病。
沒想到如今已經有這麽多人感染上了這種病，隱約有變得嚴重的趨勢。
兩個省挨在一起，會不會因此受到什麽影響。
接下來的幾天，電視新聞和報紙上關於這種肺病的報道增加，不過倒是沒什麽影響。
直到三月中旬的時候，建寧市內出現了一位確診的肺病病人，瞬間恐慌和謠言如遮擋不住的洪水一般迅速擴散。
中午的時候，陳偉國在飯店裏忙活，忽然間老母親抱著兒子匆匆忙忙地來到了飯店。
坐在收銀台前的陳偉國立馬起身去迎，一邊問道：“媽，你們怎麽來了？”
老母親二話不說先將兒子交到陳偉國手上，急道：“寶寶你先看著，我到藥店買些板藍根和口罩，然後再去超市買點油、鹽和米。”
“不買，不買！”兒子突然搖著頭說道。
陳偉國皺眉緊縮，疑問道：“媽，買這些東西做什麽？”
“我們市有好多人都被傳染了，這其中還有不少醫生和護士。聽說喝板藍根和多吃鹽能夠預防這種病，大家都在搶購，再晚點就沒有了。”老母親解釋。
“假的，假的！”兒子又說道。
老母親並沒有把兒子的話當回事，而是衝著兒子笑道：“寶寶乖，你先在爸爸的店裏玩一會，待會奶奶買完東西就來接你回家。”
說罷，老母親便轉身離去。
陳偉國無可奈何，隻能看著老母親離去的身影發出一聲歎息。
“爸爸，”被他抱在手上的兒子突然看向他，“慘！”
“我慘？”陳偉國一臉困惑，“我怎麽慘了？”
兒子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要陳偉國將他放下來，跑去跟鍾愛民和黃樂夫婦二人打招呼。
過了一個小時後，老母親終於回來，手上提著兩大袋的東西，盡是些板藍根、口罩和食用碘鹽。
將兩大袋東西放下來後，老母親長舒了一口氣，歎道：“藥店和超市裏都是人，這三樣東西的價格都漲了好幾倍，可還是差不多被搶光了。”
陳偉國不知說什麽好，隻好給老母親倒了一杯水。
“媽，我剛才才看了新聞，專家們說不用擔心，該吃吃該喝喝。”
“現在這麽多都得了這種肺病，怎麽不用擔心？看來專家的話也不能全信。”老母親反駁。
陳偉國不禁發出一聲譏笑，“你說的沒錯，電視上專家的話不可信，那你以後少買點保健品，也少生吃綠豆。”
“爸爸，說得對。”一旁的兒子點頭附和。
老母親原先是不高興的，可聽到自己的孫子給兒子幫腔，忍不住被逗笑了。
“你這小沒良心的，奶奶真是白疼你，故意幫你爸氣奶奶！”老母親打趣說道。
“奶奶，保健品，假的。”
“好好好，奶奶聽你的，以後再也不買了。”
老母親一邊說著一邊將兒子抱起，然後囑咐陳偉國：“我一下子拿不了這麽多東西，晚上你再把這兩袋東西帶回去吧。”
向鍾愛民和黃樂夫婦二人打了聲招呼後，老母親便抱著兒子離去。
“阿姨，好走啊，有空記得常帶浩子來店裏玩。”黃樂站在門口目送著二人揮手道別。
等老母親走遠之後，黃樂回過身來，先是看了一眼地上兩大袋東西，然後說道：“我婆婆昨晚也去搶購這幾樣東西了，聽說現在情況好嚴重了。”
“假的吧，要是真這麽嚴重，新聞上會報導的。”
黃樂緩緩地點了點頭，又說道：“希望不會影響到我們店的生意。”
聽到黃樂這麽一說，陳偉國心裏頭突然咯噔了一下，莫名地響起了此前兒子不讓他開店一事。
“虧光光，虧光光！”
難道兒子不讓他開店，是因為這個肺病？
第二天報紙，建寧當地報紙上就刊登了官方的聲明：
本市出現一例肺病患者為真，但其他的傳言全都是假的。
比如板藍根並不能預防此病，多吃鹽不僅沒能預防反而還會導致其他疾病，醫療用品也沒必要搶購，囤積大米和食用油等更是沒有必要。
看到這條聲明之後，陳偉國心裏默默地舒了一口氣，以為此事應該不會對飯店生意有所影響。
然而，讓他沒料到的是，往後幾天，飯店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
哪怕是到了往常客流量較多的晚飯期間，飯店裏的客人也是寥寥無幾。
出於安全的考慮，大家都減少在外麵吃飯或聚餐。
麵對如此慘淡的經營狀況，陳偉國和鍾愛民二人也隻能幹著急。
二人唯一盼望的是，這肺病早點結束。
令二人失望的是，到了四月份，肺病非但沒有結束，反而越來越嚴重。
雖說這段時間建寧市並沒有新的病人，但出於防控的考慮，官方建議市民們出門佩戴口罩，減少外出和聚餐，並且關停了網吧和酒吧等公共場所。
受此影響，在四月三號那天，陳偉國的飯店迎來了自開業以來沒有一名顧客的尷尬記錄。
這下可把陳偉國和鍾愛民二人給愁壞了。
還沒到七點半，飯店就關門打烊了，比往常至少提早了一個半小時。
見陳偉國這麽早就回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老母親疑問道：“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沒生意嘛？”
陳偉國耷拉著臉，有些不情不願地說了聲“是啊”。
“唉！不知道這肺病什麽時候才能清零，否則飯店的生意都不會好轉。”老母親道。
陳偉國發出一聲哀歎。陡然間，他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繼而走到兒子跟前，將兒子從沙發上抱起來。
“兒子，告訴爸爸，你是不是知道會出現這種肺病，所以當初才不讓爸爸開店的。”
“陳偉國，你胡說什麽！”一旁的老母親不悅罵道。
陳偉國向老母親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老母親先別打斷。
“兒子，乖，快告訴爸爸實話。”陳偉國看著兒子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