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是我噠

大姑輕輕的捏了捏小娃娃那粉嫩的臉蛋兒,眼中全都是慈愛和溫柔,她輕聲道:“把她放**去睡吧,小家夥長得真好看,粉嘟嘟的。”

陳牧把小娃娃放在沙發上,大姑拿出被子給他蓋上,小家夥翻了個身,睡得香噴噴的。

姑父也坐了過來,小聲的道:“不會把孩子吵醒了吧?”

陳牧笑道:“不會的,小家夥隻要睡了過去,再怎麽吵她都不會醒的,不用管她。”

大姑看著那小娃娃,抿嘴直笑。

姑父這時候看著陳牧提來的禮物,有些驚訝的道:“這是人參啊?這是紅花?這麽多!”

陳牧微笑著:“人參你們拿著燉雞嘛,每次切個一兩左右,紅花就放那麽幾克就行了。”

“還可以泡酒,你們每天喝那麽一杯,提高免疫力,補精益氣,身體也會好很多。”

這是自家侄兒的孝心,老兩口也沒有推辭,倒是不停的感慨陳牧如今有出息了,說起陳軍,都有些唉聲歎氣。

“都二十五歲了,還沒找女朋友,一天天的就在外麵不曉得搞啥子。”

“說是在開雙橋車,幫別人老板拉貨,一年跑東跑西,也就過年的時候才回來幾天。”

“唉,那娃愁人得很哦。”

操勞一輩子,還不是為了自己子孫後代能夠過得更好,陳軍是老兩口的獨生子,當然想看著兒子早點成家,他們也好早點抱孫子。

這,無非是人之常情。

下午兩點多鍾,小娃娃打著嗬欠睡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見到粑粑還有大姑婆大姑爺都在看著她,小家夥咧嘴咯咯笑了起來。

陳牧取出隨身攜帶的一次性毛巾,在水裏泡了一下,給小娃娃擦了臉蛋,小朋友就像被解開了封印,活力十足的在院子裏跑來跑去。

又跑到院門口,蹲在路邊,看著果樹下的雞還有劍鴨,覺得怎麽都看不夠,如果不饞饞的舔著嘴唇,那就真的太好了。

從自己的挎包裏,拿出一輛老山檀的小車車,在地麵上推動著玩耍,這是陳牧按照電磁裝甲車的形狀雕刻的,電磁炮口可以活動,輪子也能夠旋轉,就像個精美的模型。

隨即,又取出雕刻的士兵,小娃娃擺放在車子上,大聲說道:“戰士們,衝呀,抓住那些大公雞還有大黑鴨,晚上加餐呐!”

陳牧聽到後,不禁笑道:“小盆友,大黑鴨的名字叫做劍鴨,是能飛的哦。”

小朋友哢哢的笑著,扭過頭奶萌奶萌的說道:“粑粑,那劍鴨好不好吃呀?嘻嘻,肯定沒有板鴨好吃。”

然後又從兜兜裏掏出戰鬥機模型,小家夥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我們去把大劍鴨打趴下,把它做成板鴨,可好吃啦…”

這把陳牧的大姑和姑父,惹得笑個不停。

在大姑他們旁邊,隔了差不多十幾米遠的鄰居家,一個騎著兒童三輪車的小胖墩兒,大約四五歲的樣子,見到小安寧後,朝著這邊兒蹬了過來。

車子停在小朋友的跟前,小胖墩兒居高臨下的瞅著安寧,大聲說道:“你是誰呀?”

安寧抬頭看了看對方,站起身來,脆生生的道:“不,告,訴,你,哼!”

咱們的小站長,可傲嬌了呢。

她覺得,小胖墩兒一點都不禮貌。

那小胖墩兒見到地麵上的戰鬥機模型,還有如科幻動漫中的裝甲車,眼睛一亮,彎腰就把這兩個玩具撿到了手裏,迫不及待的把玩兒著,還大聲的說道:“這玩具好香呀。”

“還有,這是男孩子玩兒的,不是你們女孩子能玩兒的。”

說著,理直氣壯的摟在了懷裏,還好奇的轉動著戰鬥機的輪子,打開駕駛員的座艙,看著裏麵竟然坐著飛行員,更是驚喜不已,覺得這個玩具太棒了。

安寧把其它玩具收進挎包裏,她反駁道:“誰說噠,還有女戰士呢,女孩子也能玩兒!”

“你不能把我的玩具弄壞了,這是我粑粑給我做噠。”

那小胖墩兒撇嘴道:“誰說這是你的玩具,這是我的,是我的!”

還故意舉起來,大聲的叫喊著。

安寧急了,她攥著小拳頭,臉蛋都氣得紅撲撲的,瞪著漂亮的大眼睛,奶凶奶凶的說道:“是我噠!”

那小胖墩兒騎著他的三輪車,把玩具放在車屁股上的置物籃中,蹬著小短腿兒就要跑,還得意的叫著:“這是我的,是我的,這是男孩子才能玩兒的。”

大姑見到院門口的動靜,站起身來,小聲說道:“是黃佳的兒子,嬌慣得很,莫讓安寧跟到他耍,不是個好東西。”

就連大姑都對那小屁孩兒看不順眼,可想而知是個什麽樣的熊孩子了。

安寧這時候大聲嚷道:“粑粑,粑粑,他搶我的玩具,不還給我啦。”

小娃娃氣得快要爆炸了。

陳牧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遇到這樣的人,粑粑不是教過你該怎麽做嗎?”

小娃娃於是從胸腔裏蹦出一個字來,是那麽的清脆和有力:“打!”

“我可不是他爹媽,不會慣著他。”

邁著小腿兒就衝了上去,一把薅住那小胖墩兒的頭發,過肩摔!

嘭的一聲!

那小胖墩兒被摔得懵嗶,繼而被痛得哇哇大喊大叫起來:“哇啊,爸爸,媽媽,有人打我啊,搶我的玩具啊~”

陳牧聽到後,都特麽眼角直抽抽,小小年紀滿嘴謊話,顛倒黑白,不好好教育,那以後還真的是社會的毒瘤。

然而,關我屁事,陳牧心中冷笑。

那院子裏的大人也跑了出來,見到自家孩子躺在地麵上哭嚎著,一下就急了。

安寧把自己的玩具放回自己的包包裏,然後站得遠遠的,就看著那個小胖墩兒表演。

小胖墩的母親黃嘉,小時候和陳牧他們有交集,畢竟都是一個村兒的人,也算是認識,沒有啥交情,而且這女的從小勢利眼,和她老媽學的,隻跟有錢人玩兒。

初中的時候,就在鎮上跟一些社會上的閑散人員耍朋友,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穿著狐狸毛的派克大衣,腳下是一雙皮靴,頭發弄了個大波浪,臉上畫著濃妝,看起來很是妖豔,隻是那微微有些凸的齙牙,讓人顯得極為刻薄。

她急匆匆的跑出來,身旁跟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大約四十多歲,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而黃嘉的父母,也氣勢洶洶的往院子外跑了出來,那小胖墩的外婆更是嚎道:“哪個野物,敢打我家的孫娃子,老子要把她弄死!”

沒錯,是院子裏那一輛價值百萬的奔馳,給了這個老婆娘底氣。

她的女婿,是個有錢的大老板,就連聲音都比平日大了幾倍。

這是農村裏那些母憑女貴的真實表現。

大姑聽到那話,臉一下子就變了,她朝著對麵就還了回去:“你個老舍物,你全家都是野物,老子家的孫女子,你也張口就來,你日嘛的中午吃得全是糞,敢往老子這邊來噴?”

小娃娃被震驚了,她有些崇拜的看著大姑婆,這罵人的話,她都有些聽不懂呢,但是,那氣勢可凶悍了。

那小胖墩的外婆氣勢不禁一弱,為了麵子,一挺胸又繼續罵道:“陳軍都沒結婚,哪裏來的女子?不是個野物是啥子?”

“我外孫娃被打了,哎喲,心疼死我了哦,你看這手都腫了,小狗日的,你……”

陳牧走過去,一巴掌就把她打趴在地麵上,淡淡的道:“你再罵一句,老子把你嘴巴打爛。”

“黃嘉,你把兒子教育得挺好,敢搶我陳牧女兒的東西,是誰給他的膽子?是你?”

看到陳牧的第一眼起,黃嘉就有些忐忑,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猛地後退幾步,臉色都有些慘白和恐懼。

往日那可怕的記憶,讓她渾身都顫栗起來。

曾經,她有點看陳牧不爽,因為陳牧是好孩子的代表,就像是明媚的陽光,讓她這樣的人顯得那麽的不堪和惡臭,強烈的嫉妒讓她選擇找來那些小混混,想要教訓陳牧還有和他走得很近的那女孩兒。

那天的傍晚,她才知道,有人是惹不得的。

那些小混混被打殘,她更是被陳牧丟進了陰溝井裏,若不是有人勸住陳牧,她現在墳頭的草已經兩丈高了。

後背上的傷口,還有腦袋上的傷口,此刻在隱隱作痛。

“乖乖的帶著你兒子滾回去,我現在已經非常的克製了,否則的話,你們一家子今天不見血,就算不上過春節。”陳牧牽著自己的女兒,朝著小家夥眨了眨眼睛。

小娃娃奶聲奶氣的說道:“就是,寶寶我都沒有用勁呢,不然把他打得鼻青臉腫,讓他在**至少躺兩個月,我,安寧,可是厲害的小戰士。”

說著,還揮了揮拳頭,氣咻咻的瞪了一眼被嚇得不敢嚎叫的小胖墩兒。

強勢麽?必須得強勢!

有路過的村民,見到這裏劍拔弩張,黃術英這老婆娘還被打趴下了,於是跑到農家樂,大聲叫道:“陳軍,你還打個錘子牌,你媽老漢都和黃術英他們打起來咯。”

這讓陳軍麵色一變,把牌一丟,咬牙切齒的道:“老子要把他們一家子弄死,馬來個屁,敢欺負我媽老漢。”

陳平俊和陳平盛也黑著個臉,朝著陳軍家跑去,那些村民們也喜歡看熱鬧,一窩蜂的跟著,就像去看壩壩電影般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