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道揚鑣
“張少，我……！”
張揚身邊的所有人，看著師兄的麵容都是冷冰冰的。
昨天的賭局也不小，張揚之所以能不以為意，是因為跟他玩的都是他手下的小弟，多少帶著自己人之間打鬧嬉戲的意思，輸到那麽大的時候，張揚就算說自己兩三年再給，看你這小兄弟，怕也不會有意見。”
可眼下不同。
見到師兄想要出口狡辯，張揚開口道：“行了，規矩就是規矩。你不知道的話，我給你普及一下。”
“要麽把你的雙手砍掉，要麽這場賭局有多大，就給所有的玩家，賠付雙倍的錢！”
“也不說整個局麵了，就說這一把。他們幾千幾千的就不算了，我這裏是200個，現貨！你要賠付給我400個，加上你上次輸的200個，也就是600個！”
“拿了錢，你就能走！”
話音落下之後，張揚轉頭對著小弟，使了個眼色。
小弟會意，沒多久的功夫，十幾個手中拎著棍子的小混混堵住了門口，一把鋥明瓦亮的刀，插在了賭桌上麵。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可非但沒有畏懼，反而有一絲熟悉之感，甚至可以感覺到掌控感。
作為始作俑者，我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給錢！我給錢！”
師兄咬著牙，看著對麵的架勢，喘著粗氣，略帶懇求的看著張揚道：“我有錢，張少爺，你知道的，我做總工已經很多年了，我有很多房子，我買掉幾套，你容我幾天行嗎？”
“你在這晃我有用嗎？要麽現在自己掏錢，要麽打電話讓人送錢過來！”張揚不吃這一套。
師兄慌張的在身上摸索，雙目赤紅，拿出錢包之後，他將一個個卡抽出來，一呢喃著裏麵的數字，一點都不敢作假。
師兄果然是挺有錢的，光是這些卡片，包括其中一個能夠透支五十萬的信用卡，直接湊出了120萬的現金，還有一串鑰匙，上麵標注著房屋位置。
接過這些東西之後，張揚的表情總算平息了一些，隨後讓小弟挨個去探查。
此時此刻，晚上11點左右。
接近12點的時候，師兄的資產進行了全麵的核查，簽了轉讓合同，那些房子當然是沒有辦法動的，隻是取了120萬的現金，隨後拿出字條來，讓師兄寫了借據。
此刻的師兄根本注意不到我，赤條條慌慌張張的走出這道門，回頭看了一眼，我從他的目光中讀到一絲絕望。
這就是賭徒的下場。
師兄走後，張揚恢複了溫和的笑意，拍了拍小弟的肩膀，道：“給在座的兄弟們每人發2萬塊錢的獎金，下去樂嗬樂嗬！”
“是，張哥！”
隨後，張揚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兩人一起下樓，到了他的的車上，他隨手將那個匯聚了所有錢的卡片遞給我，輕聲道：“按我們商量好的，我八你二，這裏麵連我的錢，總共120多萬。”
從控製這場千局開始，我的心情都是平靜，極度的平靜。
可此刻，看著這張再普通不過的卡片，我的心中卻猶如雷動，整個身體的荷爾蒙都開始迸發了出來。
我有錢了？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夜，我就算是暴富了！
“張哥，這太多了吧？我師兄怕是沒有那麽多錢，就算剩下的資產……！”
“你低估你師兄了。”
張揚微微笑道：“我爹跟我說一句話，往往那些少年刻苦努力的人，到了中年富貴，不免就要嫖賭起來，不嫖則已，一嫖就是天字號的曲辮子。不賭則已，一旦賭了，就是那專輸錢的冤大頭。”
“以前我還不懂，直到今天贏得這麽莫名其妙，我都沒有看出門道來，才真信了，老爹這句話，從明天開始，我戒賭。”
張揚的眼中有一絲平靜和堅定，目光卻是十分清澈，無論是他還是師兄，都隻是晃悠在江湖邊緣的人。
或許是通過我，讓張揚意識到了這個世界是多麽可怕。
十賭十詐，不賭為贏。
我迷迷糊糊的接過了那張和中彩票對等的卡片，心中卻一度有些迷茫，但凡是局就有漏洞，我可以戒賭嗎？
就像這麽多年以來，從來不沾染和江湖有關的事情。
不。
我想我已經入了江湖。
“從明天開始，我們倆就盡量分道揚鑣吧。我可做不到你這麽平靜如水。”張揚對我輕輕笑了笑：“有了這筆錢，我也可以成功脫離我爹的掌控，去做點正經生意了。”
我微微一愣，隨後，對著張揚輕笑點頭。
“相識一場，今晚不出去浪浪？”
“紫玉蘭庭？”我問。
“走唄，你請客哈！”
張揚的方向盤一打，我們兩人進入市區，錢是男人的膽，懷揣巨資，我的腰板似乎都直挺了起來。
我們倆人進入紫玉蘭庭，這回那個漂亮的經理卻沒有來接待，讓我的心中有些小小失望。
不過倒是再次見到了小妖。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見到她，總覺得沒有上次見到的漂亮了。
我和張揚兩個人躺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聊天，張揚跟我講了一些很多江城的事情，讓我對這個本來熟悉的城市有了一絲陌生感。
“其實見到你之後，我覺得我對這個城市也不是很理解了。不過說來說去，這麽大點城市，也就隻有那幾個地方。”我說道。
“西關茶樓，水雲間，煤廠，還有就是這，紫玉蘭庭。”張揚指著腳下。
“這裏也有賭？”我忙問。
“你想象中的東西都有，我爸常去樓頂，我隻是知道一點。但它的背後是羅家，不管有什麽都不古怪。”
“羅家……！”我輕輕呢喃了一聲。
張揚已經昏昏欲睡，咕噥著開口道：“我們張家在下麵，勢力也算不錯，但和羅家一比，那就是螞蟻比大象。”
“江城三大勢力，黃家和鼎方集團都可以不在意，可是羅家……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暗暗記下張揚對我的勸解。
看著他逐漸睡去，麵容依舊溫和，我的心裏卻悵然若失。
似乎今夜，就是我與他的最後一次見麵。
我以為我在這裏會再次見到王妃如，直到我離開，也沒有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