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怒火中燒

陳墨怔怔地看著走來的周詩語。

她變了,變得更美了,勝雪的玉肌散發著淡淡熒光,如同仙女下凡塵,不染纖塵,不食人間煙火,美得不像話。

她的氣質也變了,傾國傾城的臉蛋仿佛萬古不化的冰塊,冷冰冰的,那股冷勁似乎能把人凍死。

待她走近的時候,陳墨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一股凜冽的冷意。

“站住!”就在陳墨要與周詩語兩人擦肩而過之際,陳永怡突然冰冷地喊了一聲。

陳墨當即站住,心底更是暗驚:難不成她認出我了?

“你是哪峰的弟子,見到長老怎不知行禮?”陳永怡冷冷地問道。

呃……

陳墨一陣無語,還以為對方認出他來了,結果竟是因為他沒有對她行禮。

“玉溪峰黑土,見過長老!”陳墨當場躬身行禮。

哼!

陳永怡冷哼一聲,拂袖繼續往前走:“下次要有點眼力見,尊敬師長,這是身為弟子的基本禮貌!”

周詩語一臉淡漠地跟在她身後,朝著玉陽大殿走去。自始至終,她都沒看陳墨一眼。

現在的她,變得無比冷傲,不再是那個經常跟在陳墨屁股後麵唯唯諾諾的小女孩了。

“周詩語,你給我等著!總有一日,我會讓你為背叛我而付出代價!”陳墨背對著兩人,眸中閃爍著寒光。

……

走了半個時辰,陳墨才來到玉溪峰的雜事處。

“你就是黑土?”當陳墨出示黑鐵令牌的時候,雜事處的管事徐大年眯著一雙鼠眼,尖著嗓子問道。

“是的,管事大人,我就是黑土。”陳墨平靜地回道。

對於成為雜役弟子,陳墨心底是有些火氣的。

本來他在無極門好好的,無涯道人他們待他也極好。可被擄來這裏,待發現他不是玄陽之體後,玉陽真人直接舍棄了他,竟讓他當最低賤的雜役弟子。

所謂的雜役弟子,其實和呂家靈田的田奴沒有太大區別,都是要幹又苦又累的活兒,而且還要像奴役一樣受人使喚。

這其實就是在羞辱他!

可既來之則安之,陳墨不想那麽快就離開玄陽門。玄陽門畢竟是正道第一玄門,在這裏修習玄道,肯定要比在無極門學習到的東西更正規,或者說更好。

“是你就好。”徐大年眯著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陳墨沒來之前,玉陽真人就給他傳訊,讓他收納一個叫做“黑土”的新人。

掌門高高在上,還從來沒有給他這邊安排過什麽人,這次他老人家親自塞了一個人過來,隻是交代讓他收納,也沒說要如何處理。

“掌門究竟什麽意思?是要我折磨他,還是讓我磨礪他?”

徐大年內心琢磨著玉陽真人的用意,琢磨了一會兒,他索性問道:“黑土是吧,掌門讓你過來前,可有對你說了什麽嗎?”

“掌門讓我到了這邊後,要努力學習做人做事,還讓我不要荒廢了修煉。”陳墨說道。

玉陽真人是讓他“努力做事,用心修煉”,但在他稍加修飾之後,其中韻味卻變了。

聞言,徐大年臉色頓時大變。

努力學習做人做事?這顯然是要來基層磨礪的啊!

還不要荒廢了修煉?雜役弟子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兒,哪來的時間修煉!

想到此處,徐大年當即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起身將陳墨扶到一旁的座位:“哈哈,黑土兄弟,快快坐下。我們雜事處的工作很多,但要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工作,我可得好好找一下才行。你稍等片刻哈,我這就給你認真找一找,看什麽工作合適你。”

說著,他就開始翻開一本厚厚的本子。

才翻開第一頁,他就問道:“哦,對了,黑土兄弟,不知你喜歡什麽樣的工作?”

“當然是越輕鬆越好了。”陳墨聳了聳肩,一副理所當然,“掌門也說了,讓我到了這邊要好好修煉的,沒有空閑的時間,我如何修煉?”

“這倒也是,我這就給你找一份輕輕鬆鬆的活兒。”徐大年笑道。

片刻後,徐大年眸光大亮:“有了!”

找一份輕鬆的工作而已,竟搞得他比陳墨還要激動。

“黑土兄弟,前些時日,玉靈長老帶回來了一批奴役,就安置在玉溪峰山腳下。這些奴役還缺一個管事,要不你就當這個管事吧。你平日裏也不用幹什麽活兒,就抽空監督一下這些奴役的工作就行了。

現在天色已晚,這樣吧,我先帶你去你的住處,你且歇息一晚。明日一早你來找我,我再帶你去見這批奴役。”

“嗯,好。”陳墨點頭。

……

一盞茶後,陳墨被安排住進了一處宅院內。

宅院內有三棟房屋,每棟房屋住著一名雜役弟子。

隔壁兩間房屋內亮著燭火,顯然是有人住的,但天色已晚,陳墨不想打擾隔壁的兩個鄰居,進了自己的房屋。

他盤膝坐在臥榻上,手上捏著一個小瓷瓶。

“十枚淬體丹,應該可以修煉到鍛體九重圓滿了。”

他將瓷瓶內的丹藥倒入口中,而後開始煉化丹藥的能量。

他竟要一次性煉化十枚淬體丹!

換了別的鍛體九重天,經脈肯定要承受不住,但他的經脈經過陽氣洗練多次,不但寬闊,還十分堅韌,一次性煉化十枚淬體丹應該沒什麽大礙。

事實也果然如他所想,十枚淬體丹的能量匯入百脈,僅是有點脹痛感,並非難以承受。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玉溪峰山腳。

徐大年一邊領著陳墨前行,一邊介紹玉溪峰山腳的情況。

“咱們玉溪峰就是雜務峰,所有的雜務活兒基本都歸我們玉溪峰的弟子去管理。我們玉溪峰有數萬名雜役弟子,以及數十萬名凡人奴役。”

徐大年指著前方廣袤無比的靈田,“我們玉溪峰山腳附近這一大片靈田,有數十萬畝,每天都需要大量的奴役來勞作。像拔草啊,除蟲啊這些,都是奴役來做的。”

聞言,陳墨的臉色黑了些許。

他想到了呂家靈田,想到了差點就要給呂家當一輩子的奴役。

“咱們玄門,也要種植靈稻嗎?”陳墨微微有些詫異。

“這是當然的了。”徐大年笑道,“我們種植的靈稻,極品的留著我們自己吃,或者售賣,差點的可以喂養靈獸。那些靈獸,每天都要喂食大量的靈米,就這片靈田種出來的靈米,也就勉強夠它們吃。”

“原來如此。”

啊……

正走著,前方突然傳來一些慘叫聲。

陳墨抬眼看去,頓時眸光赤紅,怒火中燒。

前方靈田的某處角落,他看到了數十道熟悉的身影,爺爺陳永年,大伯陳文昊,堂兄陳海,堂弟陳濤……

數十名陳家人,腳上都還戴著腳鐐,此刻正被一名雜役弟子拿著長鞭抽打,被催促著幹活。

巧的是,這名雜役弟子他也認識,這人是呂子明的跟班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