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財有道
調任AND車間技術員的事，李牧沒有聲張，隻悄悄告訴了於鳳嬌，並且叮囑她不要跟別人說，他可不想拉仇恨，這個時候估計劉雄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自己，這段仇怨還不知怎麽化解呢，不能再往他傷口上撒鹽。
然而，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王伯濤就興致勃勃的打來電話：“頭兒，恭喜高升啊！”
“什麽高升？”李牧裝糊塗。
“還跟我裝！不是調到新車間幹技術員了嗎？”王伯濤不滿道。
“你怎麽知道的？”李牧吃了一驚。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你在哪裏，去找你耍！”
“我準備去劉國輝那裏呢，這兩天沒事兒，找點活幹！”到月底還有四天時間，這幾天不能一直待在宿舍，李牧昨天晚上給劉國輝打了電話，讓他幫忙找點兒活。
“我去接你吧，我正好找他有事兒！”王伯濤說完，不等李牧說話，直接掛斷電話。
幾分鍾後，王伯濤的科魯茲停在了宿舍樓下。
車上一股濃鬱的勞保用品的味道，李牧一回頭，發現後座上滿滿都是毛巾、手套之類的東西，正是公司發的那種，他驚訝道：“你從哪裏弄這麽多勞保用品？”
“公司發的啊！”
“別扯淡，你一個人怎麽能發這麽多？”
“嘿嘿，哥哥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兒，你要吧，你要給你一包！”王伯濤嘿嘿笑道。
“我不要，破爛玩意兒，公司越來越摳門了，原來的毛巾又厚又軟，你看現在發的，跟蔥皮一樣，成透明的了，當抹布都沒稀用的！”李牧吐槽道，最近公司發的勞保用品質量確實差勁，毛巾又薄又小，手套也是，一看就是小作坊出品，用兩次就脫線。
“嘴上積點德好不好？這些都是哥哥供的！”王伯濤沒好氣道。
李牧半天沒反應過來。
“知道哥們為什麽來公司上班了吧，就是為了搞這些事！”王伯濤看了一眼李牧，他很看好李牧在公司的前途，也相信李牧是個能守住秘密的人，所以才告訴他這件事。
“你是說這些勞保用品你是供應商？”李牧不可思議道。
“不隻是勞保用品，你沒發現食堂最近各種包裝的鴨脖鴨脯嗎，也是哥哥供的！”王伯濤得意洋洋道。
“握草，真他媽牛逼！”李牧由衷歎服，他終於明白王伯濤為什麽來龍盛新材料混日子了，原來真的是下一盤大棋。
“這些都是小打小鬧，別人都看不上眼，我最想搞的是煤渣和廢品你知道嗎，可惜插不上手，又不能白來一趟，隻能撿些別人不稀要的買賣~~”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個黑心奸商，全搞了些三無產品，那些食品包裝上連個廠家和生產日期都沒有，這個你也敢供？！你都是從哪裏搞這麽多假冒偽劣產品？！”對王伯濤，李牧真是刮目相看，既佩服他的折騰勁又佩服他的膽量。
“你隻要搭好關係，有的是搶著給你送的，我就是個二道販子，在中間賺個差價，掙不了多少錢~~”
“騙鬼去吧，員工的勞保標準可沒降，你看你送的這些破爛玩意兒，能值幾個錢？”李牧伸手從後麵扯過一條毛巾，套在手指上使勁一頂，真的差點捅破！
王伯濤嘿嘿一笑，解釋道：“這些錢又不是我一個人拿了，該打點的不得打點，你以為換個供應商這麽容易呢！”
“這些事兒誰說了算？”李牧好奇道。
“林清華！我昨天晚上剛和他吃的飯，不然你以為怎麽知道你高升的事兒！”
真是開了眼界，李牧搖頭歎息，王伯濤見狀又是嘿嘿一笑：“這些事兒你早晚都得接觸，能拿不拿就是傻瓜！要說咱公司最聰明最通透的，就是林清華，不圖名光圖利，悶聲發大財，跟他打交道很痛快，不跟你整些有的沒的，錢到位了，能辦的一定想辦法給你辦！他這個辦公室主任，一年掙錢老了去了，你都想象不到！”
“能掙多少？”李牧好奇道。
“你猜猜光把勞保這事兒攬過來，打點了多少？”王伯濤問道。
“猜不到~~”李牧一臉茫然。
“十萬！”王伯濤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輕輕吐了兩個字出來。
李牧徹底愣了！
“當然這十萬不可能他自己獨吞，該疏通的，他自己會去疏通，官越大拿的越多，我估計他最終能留下三四萬，但是你別忘了，這隻是勞保一茬兒事兒，其他買賣多著呢！往食堂送個菜都給他送禮，你信不？別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一年下來怎麽也得幾十萬！”
“盤根錯節！無孔不入！”李牧感慨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王伯濤這一番話，讓他茅塞頓開。
“你小子是個聰明人，嘴又嚴，我才跟你說這些，聽林清華說，江總非常欣賞你，這些事兒你以後早晚要接觸，早點兒頓悟，別到時候傻乎乎的往外推~~”
“這錢換我的話，我還真不敢拿~~”李牧實話實說道。
“該拿就拿，不拿是傻瓜，你不拿別人也拿，老板們對這些事門清兒，林清華更明白，所以他才肆無忌憚~~”
“一錘子買賣~~“
“一錘子怎麽了，一錘子換一輩子！”
”你現在心願也達成了，還打算在這裏混下去？”李牧笑了笑，不置可否，而是悄悄轉移了話題
“這才剛剛開始，你以為我操心費力的，一下子打點這麽多，掙這麽點毛毛就撤了？”
“接下來還有什麽搞頭？”
“走一步看一步，別看這麽個公司，水深著呢，不得挨個摸摸脈？”
“想想都頭大，你慢慢搞吧！操多大心掙多大錢！”李牧歎了一口氣道。
聖偉園林在臨港新區有一個據點，六間集裝箱改造的房子，一個鐵籬笆圈起來的大院子，院子裏一個迷你大棚，種滿了蔬菜。
劉國輝平時就住在這裏，日常工作就是開車出去轉轉，看看園林上雇的婦女們有沒有偷懶，解決一下各種突發狀況，剩下的時間就回這個小院，細心鼓搗大棚裏的蔬菜。
別看這個據點不起眼，龔聖偉經常在這裏宴請客人，噱頭就是這個純綠色無汙染的蔬菜大棚，再帶幾樣野味，幾瓶好酒，自己搞幾樣菜，格調比星級酒店都要高。
六間房子，一間住人，兩間通起來做辦公室，兩間通起來做會客廳，一間廚房，除了住人的房間稍微差點兒意思，另外幾間裝修的非常精致，從外邊看根本想象不到裏麵的條件會這樣好。
兩個人到的時候，劉國輝正在準備出門，招呼兩人先坐著，開上車風風火火的離開。
“這小子現在在龔聖偉手底下混的風生水起~~”王伯濤感慨道，一開始認識劉國輝的時候，印象一點兒也不深，一副笑眯眯的好人形象，沒想到竟然是個人物！
“他主要幹什麽工作？”李牧好奇道。
“明麵上是管著這片綠化上的勞務，實際上專門幫龔聖偉處理一些棘手問題~~”
“能有什麽棘手問題？”
“臨港新區多麽大一塊蛋糕？所有人都盯著，裏麵的水深著呢，明裏暗裏爭的頭破血流，逞凶鬥狠的事時有發生，你說哪家公司不供養著一幫小弟？”
“這不是黑社會嗎？”
“這個世界哪有什麽純粹的黑或者白？不都是誰有本事誰說了算？沒本事，偷頭牛都能判死刑，有本事，幹再多傷天害理的事兒也能洗白~~”
“總不能一輩子幹這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早晚要栽進去！”
“白手起家，不付出點兒別人付出不了的東西，憑什麽翻身？”王伯濤感慨萬分。
說話間，劉國輝開車回來了，王伯濤找他是想插一個隊伍進來，聖偉園林剛剛攬下人工沙灘的綠化養護工程，說是隊伍，實際上就是在村裏找十幾個閑人，有老頭有婦女，一個稍微明白點的人帶著，主要工作就是澆水。
這種小活兒王伯濤看不上眼，是一個親戚找他幫忙。
園林上的勞務油水不大，帶頭兒的一個人頭最多能提十塊錢，掙的就是操心錢，所以沒人搶。
這種事兒劉國輝完全能拍板，反正誰幹也是幹，他痛快答應了王伯濤。
王伯濤大忙人，事情談妥後，接著離開，臨走前不容置疑的吆喝道：“晚上去火麒麟，先吃飯，後唱歌！六點，別等我喊你們啊！”
“今天別幹了，幫我鼓搗鼓搗大棚，一個人忙活不過來~~”王伯濤離開後，劉國輝對李牧說道。
兩個人忙了一上午，給大棚重新紮骨架並蓋好膜，中午喝了點兒，睡一覺起來，又在院子裏鋪了一會兒地磚，五點多的時候，王伯濤像催命鬼一樣又打來電話，提醒兩個人別忘了過去。
兩個人簡單收拾一下，開車直奔火麒麟，一個據說有外國小姐的高檔消費場所！
“有空的時候學個駕照，我認識人，順利的話一星期就能拿證！”劉國輝開著公司配的桑塔納，跟副駕駛上的李牧說道。
“行，你給問問，我接著報名，這段時間應該不忙~~”李牧早有考駕照的念頭。
劉國輝接著打電話安排，掛斷電話後，對李牧說道：“一會兒先去報名，今天報上名，後天就能考科目一！”
“這麽快？”
“頂個人還不簡單？這兩天也別找活兒幹了，用這輛車練練手，科一考完接著能安排科二，回去把我那輛摩托車騎著，不管去哪兒方便一些~~”
兩個人回宿舍拿了身份證，取了錢，直接找到劉國輝的朋友把事情辦妥，等趕到火麒麟的時候，王伯濤已經急眼了，衝兩個人大喊大叫：“這都幾點了，考個吉巴駕照著什麽急？非得今天報名？！”
火麒麟集洗浴、KTV、火鍋於一身，生意火爆，如果不提前預定，根本排不上號。
今天這頓飯王伯濤做東，主要是感謝劉國輝，以他愛熱鬧的性子，難得沒有喊一大幫人過來，加上李牧就三個人，在大廳裏定了一個靠窗的位子。
這裏視線極佳，透過落地窗，直接能看到門口的停車場和馬路對麵的廣場，吃飯的時候，李牧突然看到王京從一輛車上下來，還是那輛黑色凱美瑞，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駕駛室下來，攬著王京的肩膀，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往火麒麟走來。
“看什麽，看到熟人了？”王伯濤坐在李牧對麵，看到他直勾勾的盯著外麵，邊問邊扭頭往後看。
“不算熟，認識而已，新達製藥的，張雲京的同事，一起吃過一次飯~~”李牧收斂了一下心情，笑著說道，這個男人三十左右，一副有錢人的樣子，兩個人進展怎麽這麽快？這種男人用腳丫子想想都知道，十有八九是玩弄女孩兒的老手，王京難道一點兒判斷力沒有嗎？或者說，她真的是那種純物質的女孩兒，願者上鉤？
“就那個穿黃色外套的女的嗎？”王伯濤看了一眼後問道。
“嗯！”
“長的倒是挺漂亮，就是沒腦子，來這裏的男的女的，沒有一對兒是正兒八經的兩口子，不是小三就是約啪~~”王伯濤見怪不怪道。
“人家就不能吃頓飯了？”劉國輝在一邊說道。
“你看著吧，是吃飯還是上三樓！”王伯濤不服，跟劉國輝杠上了。
果然，兩個人進來後，直奔三樓的溫泉洗浴，王伯濤得意的笑了。
王伯濤早已經安排好一條龍服務，吃飽喝足，直接領著兩人來到二樓按摩。
看著穿著暴露的按摩女郎，李牧一臉緊張，王伯濤見狀嘲笑道：“正規按摩，別想多了，看你那緊張的樣兒，不是還是雛兒吧？”
李牧沒說話，瞪了王伯濤一眼，為他服務的是一個體態豐腴的年輕女孩兒，聞言捂著嘴嗤嗤直笑，風情萬種，怎麽都不像良家女子！
三個人裏麵，李牧看上去最抗造，所以就把最胖的女孩兒分給他。
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按摩還是女孩兒的手勁兒大，李牧疼的齜牙咧嘴，渾身肌肉緊繃，剛開始沒幾分鍾，女孩兒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一臉無奈的勸說：“帥哥，你放輕鬆一點兒，別繃著，這樣你累我更累！”
“我沒繃著，肌肉條件反射！”李牧將頭埋在按摩床洞裏，甕聲甕氣的說道。
“美女，我這兄弟還是雛兒，受不了這刺激，要不你行行好，給他破了吧！”王伯濤在一邊擠眉弄眼的嘲笑道。
“那可不行，真要雛兒的話我還得倒貼錢，不能幹賠本的買賣~~”豐腴的女孩兒年紀不大，聊天卻極大膽，不知道是性格使然還是受工作氛圍的熏陶。
這裏說是正規按摩，實際上也看個人，不光顧客，很多技師都習慣打擦邊球。
輪到按後背的時候，女孩兒直接受不了了，可憐兮兮的跟王伯濤身邊那位年紀稍微大點兒的女人撒嬌道：“高姐，要不咱倆換一下吧，這個帥哥後背太硬了，我摁不動，手腕都酸了~~”
“王老板，你看呢？”女人不敢做主，跟王伯濤商量。
“過去吧！”王伯濤很爽快，他每次來都點這個女人，這女人手法熟練，摁的非常舒服，但是現在，他對這個說話大膽的豐腴女孩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女人是個老手，經驗豐富，一上手李牧立即感受到不同，她的手法循序漸進，帶著一股綿勁兒，一點兒一點兒將李牧緊繃的肌肉揉開揉散，有點酸，有點疼，但是非常舒服。
女人的手勁兒逐漸加大，李牧舒服的哼唧出聲，歪頭瞅了這女人一眼，忽然發現她側顏很漂亮，錯落有致。
“力道還可以吧？”女人在他耳邊小聲問道，李牧睜開眼，看到女人笑意盈盈，並無半分輕佻之意，他突然對這個從事著特殊行業的女人有了一絲好感。
一個半鍾很快過去，三個女人陸續離開，李牧特意看了一眼那個叫高姐的女人，發現她身材纖細勻稱，工裝西褲下，屁股挺翹，極富韻味。
休息了一會兒，已經接近九點，三個人起身離開，剛剛走出火麒麟，突然看到四個人衝進停車場，將那輛黑色的凱美瑞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女人上去就把副駕駛門拉開，將猝不及防的王京拽了出來，神情激動的高聲怒罵：“你個臭婊子，讓你勾引男人！”
一邊罵一邊拉著王京的頭發摁在地上，不管不顧劈頭蓋臉的撕打起來，另外一個女人也罵罵咧咧的撲上來加入了戰團。
王京蜷著身體躺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此時，凱美瑞車主急忙從車上下來，衝率先發難的女人急赤白咧的吼道：“你又來發什麽瘋，我們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你糊弄鬼呢徐海港？當我傻是不是？老娘在家累死累活給你帶孩子，你整天在外麵風流快活，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一邊說一邊衝男人撲上來，上手就是兩道血印子。
停車場前麵頓時亂成一團，看熱鬧的人很快圍了上來。
李牧一臉擔心的看著蜷在地上的王京，隻見她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來到被自家婆娘撕打的疲於應對的徐海港麵前，抬手狠狠給了他一嘴巴，然後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跟我說你單身嗎？”
“你麻辣隔壁的，自願挨草的賤貨，裝什麽清純！你憑什麽打我老公？！”女人被王京猝不及防的一巴掌驚呆了，反應過來之後，她像暴怒的雌豹一樣，凶神惡煞的衝王京撲上來。
另外兩個不知道是姐妹還是什麽的娘們，同樣很彪悍，三個人迅速將王京再次摁在地上，拚命廝打。
王京一聲不吭，目光冷漠，三個人被徹底激怒，“把她扒光了，看她媽的還裝不裝清純！”女人一聲喝下，王京的上衣很快被撕扯的不成樣子，腰帶也在撕扯過程中被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