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發表了
蘇教授聽了後竟然很欣慰,這種觀點深得他心。他一直覺得小生產的農民隻有組織起來,才有利於推廣農業科學技術,提高農民抵禦市場風險、經營風險和自然風險的能力,提高農業標準化、規模化、市場化程度。
他把手往趙宏圖肩膀上一拍。“這想法有意思啊。把你的想法整理一下,到時候寫篇論文帶過來給我看看。”
“蘇教授,這有點不合適吧,畢竟現在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都已經在全國鋪開了。”趙宏圖猶豫的說道。
“這有什麽,我們經濟學,不僅僅是探求經濟規律,為現在的經濟活動找理論依據,更重要的是,要不斷的大膽創新,想別人不敢想,為別人不能為,提出新想法,更好的指導經濟活動。”蘇教授對趙宏圖的擔憂不以為然。
相比之前,他對趙宏圖更滿意了。現在的小趙,經過幾年的磨煉,不僅專業能力得到了極大地提升,視野更開闊,而且更有想法了。
隻是,這做學術的膽量,好像比起當初來,要變得小了。不知道是因為成熟了,還是前段時間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做學術,還顧慮這顧慮那,有點想太多了。
“學術界還是需要百家爭鳴,才能百花齊放嘛。大膽去寫,你隻要把論文寫出來,剩下的都交給我。再說,也不是你寫了,就得按照你的想法來。”蘇教授黝黑的臉龐,平靜中給給人堅定的信心和力量。
“那我現在準備的這些論文還寫麽?”趙宏圖看著桌上淩亂的草稿,要是換一個課題方向,這幾天的心血不會要白費了吧。
“既然都開始了,那肯定不能半途而廢,好壞也得有個結果,都寫了吧。”蘇教授說著的時候,嘴角帶著笑容。
“啊?那是要寫十一篇了?”趙宏圖怎麽也沒想到,本來以為遇到蘇教授了,抱抱大腿,多少沾點好處,結果,給自己抱出事來了。
他之前的十篇論文,都是圍繞著對外開放,看起來數量那麽多,其實研究的內容差不多,隻要多提出來幾種觀點,展開闡述一下,水論文就是了。
現在蘇教授給他加了一篇作業,那是關於農村土地責任製和經濟收益方麵,完全不同的方向。看起來隻是多了一篇,工作量是完全翻倍。
“是的,十一篇哦。記得在這學期結束前給我。這可是和我上的那門課的成績掛鉤的哦。”蘇教授促狹的對著趙宏圖說道。
黝黑的臉龐,微笑的嘴角,在趙宏圖看來,怎麽就那麽陰險邪惡。
趙宏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叫你亂說話,說什麽新型農村合作社模式。
雖然後世又在搞農村合作社了,也獲得了極大的成功。但是,他也就是了解下皮毛,具體怎麽運作,細節方麵也不是那麽清楚。
而且現在的社會環境和後世不一樣,生活條件也比不上後世,就算很熟悉,也不能照搬硬抄。如果照搬的話,肯定是水土不服,行不通。
那就必須研究之前的農村合作社模式,參考後世的合作社模式,結合現有的社會條件,探索一種符合現在社會實際的新型農村合作社模式。
這工作量可不小啊,這事太難了。
趙宏圖臉上陰晴不定。“蘇教授,這工作量有點大,能不能寬裕一段時間?”
蘇教授站在原地,右手撫摸著刮得幹幹淨淨的下顎,思考了一會。“你現在這些論文,觀點都很明確了,剩下的活也都沒啥技術含量。再說,我看你資料搜集的差不多了。這樣吧,這十篇論文,就這個月給我送過來。農村合作社那篇,給你一個月時間,就十二月底給我吧。”
趙宏圖和蘇教授討價還價,還以為能寬裕點時間呢。結果他的要求時間還提前了,現在是十一月十五號了,那就是對外開放的十篇論文,得一天半弄一篇。
蘇教授,你太高看我了,你確定,你不是開玩笑嗎。趙宏圖真想指著他的鼻子質問他。
可是,他之前受過蘇教授的恩情,現在的論文有求於他把關,未來的期末成績由他說了算,哪裏能啊。
算了,對一個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咱們還是尊老愛幼的,就不和你計較了。趙宏圖心裏阿Q了一把。
我忍。
心裏很複雜,嘴上卻很誠實。“蘇教授,我一定努力,不辜負你的期望。”臉上帶著一股悲壯,好像前麵就是刀山火海,風蕭蕭兮易水寒。
蘇教授很滿意,“大男人,就該挑重擔子,給自己施加壓力。別一副小女兒姿態,就按我說的來,對你隻有好處。”
“好了,你繼續忙,我先走了。”他邁開腿就要走,走之前回頭對趙宏圖說了一嘴,“對了,你眼角上的東西,擦一擦。”
那走路的樣子,一點都不穩重,哪裏像一個老教授,完全就是一個老農民,或者說是一個園丁。不過,走得倒是非常的歡快,看著很有感染力。
這老頑童。趙宏圖對著他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
啥?他最後走之前說的啥?趙宏圖忽然反應過來。連忙走到衛生間,對著大鏡子一看,臥槽,兩坨大眼屎。
竟然背著這麽一個玩意,從宿舍走到食堂,從食堂帶到圖書館,然後還和蘇教授討論了半天。
真是夠丟人了。
趙宏圖連忙打開水龍頭,雙手合攏,捧住水,直接往臉上一澆,使勁的搓了幾遍。
水刺骨的冷,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背負重擔,趙宏圖來不得半點輕鬆。一直就是教室,宿舍,圖書館,食堂,四點一線。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上課,寫論文,睡覺,吃飯。每天都這麽重複。
……
趙宏圖這天,如往常一樣,從圖書館學習回來。
回到宿舍的時候,發現宿舍裏竟然塞滿了人,估計大半個班級的人都來了。
趙宏圖進門的時候,大家的眼神刷刷刷地都看向他。
嚇了他一跳。
大家這是怎麽了?
“老趙,你那詩和文章,都發表了。”王興華興衝衝地說道,遞給了趙宏圖一份《華國青年報》和一本《青年》。
《華國青年報》:文章題目《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署名趙宏圖。
《青年》:詩歌《隻要明天還在》,署名,趙宏圖。
“臥槽,什麽情況?”趙宏圖嚇了一跳,這可是《華國青年報》和《青年》,在這個時候,發行量都大的一比。
詩是他抄的。
文章肯定不是自己寫的啊。
而且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投遞過啊,怎麽就發表了呢?
“你那次在詩社說的,我都和你說過了,詩社的社長以你的名義投遞了出去。”王興華解釋道。
“有嗎?”趙宏圖不記得有這麽回事,可能王興華確實和他說過,但當初在詩社把人懟了一頓後,他覺得神清氣爽,舒服了好一陣。
可真沒想到,他們會把這整理後拿去發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