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遇大神
宿舍其他人都還在熟睡中。
趙宏圖冒著刺骨的寒冷,克服內在的惰性,早早起床,收拾東西,準備學習。
從宿舍到食堂,再到圖書館的路上,趙宏圖打了不知道多少個哈欠。“這種狀態,怎麽寫論文啊,今天這一天,不會又是白折騰了吧。”
還好昨天把論文的大體框架都搞定了,今天也就是繼續搜集素材,先抄下來再說,其他的內容組合加工等著後麵再來做。
就在趙宏圖埋頭苦幹,全身心投入文獻資料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一個滿頭銀發,臉色黝黑,戴著一副大眼鏡,身穿藍灰色中山裝,高而瘦的老頭走到趙宏圖身後,靜靜的看著他書寫。
良久,趙宏圖終於把手上的文獻資料摘錄完成。他雙手十指交叉,然後手臂伸直,掌心向前平推,接著手臂保持挺直,雙手從下往上,直到手臂完全垂直向上,掌心對著頭頂正上方,然後背往座椅靠背上一靠,頭往後一仰。
擦。這誰啊。趙宏圖忽然發現有一個人靜靜地站在他身後,頓時嚇了一跳。
這悄沒聲兒的,怪嚇人,差點就脫口罵出來。
他揉揉眼,“蘇教授?”
這老頭正是蘇津南教授,他來圖書館找點資料,正好看到趙宏圖抱著一堆資料。
出於好奇,就站在他身後看了一會。結果發現趙宏圖在寫論文,隻是他這論文,寫的有點亂七八糟的,好像有點主題不明啊,一會是區域經濟,一會是貿易政策,一會又是經濟特區,思路有點不清晰啊。
蘇教授一肚子的疑惑。隻是出於禮貌,他沒有冒然打斷他。
趙宏圖是他的學生,他也熟悉這孩子的專業水平,不應該犯這種錯誤啊。
那這中間是不是存在什麽邏輯關係,該怎麽糅合到一塊呢?
還是前段時間受到打擊,精神失常了?
蘇教授邊看邊想,結果走神了。等他回過神來時,看著趙宏圖頂著兩隻黑眼圈看著他,不由得笑道,“這是哪裏的大熊貓跑出來了啊?”
這笑話真的不好笑,難道知識分子的幽默細胞就這麽少麽。
趙宏圖從別人口中聽說蘇教授幫助過他,之前也一直不知道怎麽去表達感謝。
這時候當然不能懟他,趙宏圖打了一個哈欠說道,“首都動物園溜出來的。”
“這動物園的管理真是需要加強啊。國寶都給放出來了。”蘇教授笑著說道。
趙宏圖翻了一個白眼,真是少見多怪,別說現在動物園這水平。
就是三十年後,金錢豹、鱷魚、老虎、河馬以及長臂猿,還不是都能出來溜達溜達。
“小趙同學,你這是幹啥呢?”蘇教授看到趙宏圖不接茬,也發覺自己這個笑話有點不好笑,轉移話題問道。
“寫論文啊。蘇教授,你現在方便麽,可以幫我把把關嗎。”趙宏圖連忙站起來,把位置給讓出來,這遇到大神了,不容錯過指點的機會。
“不用,我站著就好。我剛在你後麵看了一會,發現你這有點亂啊,寫的是什麽題目啊?”蘇教授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趙宏圖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國對外開放政策的理論和實踐》、《從馬克思的國際價值學說看我國對外貿易政策》、《論我國實行對外開放政策的客觀必要性》、《對外開放是我國經濟建設的必由之路》……共十篇論文。”
蘇教授恍然大悟,這麽一說,倒是通了。剛才看他摘錄的內容,也都是和對外開放有關的。
“小趙啊,我覺得一次還是寫一篇比較合適。寫論文,還是要集中注意力。學術研究,需要的是嚴謹用心,容不得半點疏忽。”蘇教授一臉嚴肅的說道。
“是,我明白了。”趙宏圖口上虛心接受教誨。隻是他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刷論文數量,而不是真正搞學術研究,功利性很強。
蘇教授看到趙宏圖謙虛受教的樣子,大為欣慰。
年輕人,急功近利,還是可以原諒的,隻要不是去弄虛作假就行。“我剛才在你身後看了下,你這論文大體還是不錯的,隻是在理論方麵,闡述的還是有點不夠到位。這樣吧,等你寫好後,都拿過來給我看看。”
“謝謝蘇教授。”趙宏圖喜出望外,沒想到還有這好事。看來這論文是鐵定能發表了。
“不過,我看你好像寫的都是對外開放方麵的論文。之前上課的時候,你遞交的農村土地承包責任製方麵的小論文,不是很不錯麽,怎麽不繼續深入挖掘,寫篇論文呢?”蘇教授有點疑惑。
趙宏圖他們大一的時候,他給他們布置了一個作業,就是寫篇小論文。
當初趙宏圖寫的就是農村土地承包責任製方麵的,很有見地,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帶過不少學生,但是在大一的時候,就能這麽有見地的學生,還是很少見。
這小孩在經濟學方麵,充滿了靈性。
他不由得動了愛才之心,趙宏圖也入了他的眼。
本準備暗地裏考察趙宏圖幾年,看看他人品怎麽樣,性格如何,是不是在大學期間,學業方麵能一直表現的這麽優異。
如果他通過了他的考驗,那等他大學畢業後,就直接招為自己的研究生,作為自己的衣缽傳人,關門弟子。
趙宏圖思索了一下,才想起來蘇教授說的什麽事。
那一年,原主確實寫了這麽一篇小論文,獲得了蘇教授的高度好評,那門課也理所當然的得了高分。
也許是蘇教授的讚揚,激發了他學習的潛在能量。
在那之後,他的成績連續幾年穩居專業第一名。
由於學習成績好,長相出眾,吸引了很多女孩子的喜歡,這才有了他和王倩倩的故事,也就有了後來的重生。
人生無處不選擇,每一次都能決定命運。
如果當初,原主不好好學習,說不定王倩倩就看不上他,就不會分手,就沒有了喝酒鬧事,也就不會被錘死。
趙宏圖也就沒有重生的機會。
說起來,蘇教授是自己的恩人啊。
“蘇教授,經過幾年的學習,我發現當初的想法還是有點幼稚和片麵。現在我覺得我們沒必要這麽激進,直接把土地一分了之。也許對之前的合作社製度進行改良,構建新型農村合作社模式,更有利於農業農村和農民。隻是我的想法還不太成熟。”趙宏圖也沒法和蘇教授說,他都把之前寫的小論文那事給忘了,隻好隨口胡扯,找了一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