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熱情的皮斯明
從第二天開始，李垣和歐林就待在院子裏日夜雙修，努力化解體內邪毒。
二十多天後，江州武院招生開始，三百多位少年男女通過重重考驗，成為武院的新學員。
在這之前十天，有差不多數量的老學員，因未能獲得升院的資格，不得不離開武院。
風紀堂對李垣和歐林的處罰，隻是禁足一個月，結果二人閉關了半年，武院的課一次都沒有上過，季度考核也沒參加。
教習們在高層的授意下，對他們不聞不問，聽之任之。
經過半年的煉化，兩人體內的邪毒已經減少了五成，進度快於二人原先的預計。
在這麽高強度的修煉下，李垣又完成了十多次的淬體，終於達到了極限，兩個月前進入武者境，之後內息積累速度迅猛增加，至多再過半年，就能凝聚神識了。
隨著內息日益雄厚，破妄術也越來越強大，他已經能透過偽裝，隱約看清歐林的真容了。
歐林服下篡改修為氣息的藥丸，他依舊能看出她的真實修為，隻不過略微有些模糊而已。
他還學會了煉陽功，獨處時就自己修煉，效果跟青雲訣比起來，就好像一個是滾滾大江，一個是隨時斷流的小溪，不可同日而語。
他還掌握了流光劍法和飄渺步技。
這兩門武技，沒有刺殺術那麽詭異多變，但是招式飄逸瀟灑，更具觀賞性，非常適合人前裝比。
歐林進步更大，她已經是神識境巔峰了，內息雄厚了好幾倍，隨時可能進入問心見性的境界，跟李垣切磋比試，經常能占據上風。
兩個人都不是沉悶的性格，一次閉關六個多月，覺得有些無聊了，決定出關透透氣。
這天早上，他們穿著嶄新的院服，前往東側的蓮花峰，參加新生合擊術訓練。
在兩人住所對麵的山頭上，一個提著長劍晨練的青年，看見李垣和歐林下山，立刻走到僻靜處，用通訊玉符發出了一條消息。
某座山峰上的宅院中，一個青年教習拿著通訊玉符，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一連發出了幾條命令。
李垣和歐林趕到蓮花峰的訓練場時，太陽還沒有升起，離開課還有一段時間。
兩個三十多歲的男教習，站在南邊的平台上，一個身材高大健碩，一個清瘦精幹，站在一起反差明顯。
李垣和歐林見過這兩人，他們當日也在客船上，參與了圍剿登山境山匪的戰鬥。
兩個教習看見李垣和歐林，顯得非常意外。
“見過兩位老師！”李垣和歐林走到平台下，拱手見禮。
“你們兩個出關了？”兩位教習走下平台，身材高大健碩的教習問。
李垣和歐林當日易容了，他們沒有認出兩人。
“暫時出關了，請問兩位老師如何稱呼？”李垣問。
“我叫饒興昌，這位是王清甫，是你們的合擊術教習！”身材高大健碩的教習，態度隨和地介紹說。
“你入武者境了？”饒興昌打量了李垣一眼。
“已經兩個多月了！”李垣說。
“這麽說，你剛入武院時，確實是煉體境了？”王清甫很驚訝。
“是的！”李垣沒有否認。
饒、王二人對視一眼，心說難怪上邊另眼相看，就憑這跨兩個大境界揍人的本事，也得當寶貝供著。
“你已經是神識境巔峰了？”王清甫打量了一眼歐林，問道。
“沒錯！”歐林點了點頭。
“你可以申請進入中院了！”王清甫提醒道。
“我戰鬥力很弱，不急著升院！” 歐林搖頭拒絕。
饒、王二人看著她，有些無語，心想一息時打倒三個神識境，你的戰鬥力不行？騙鬼呢？
李垣將盧飛揍成豬頭，還鬧到了風紀堂，這事在江州武院是個大新聞，教習們都詳細了解過，知道歐林的實力同樣很強，說同境無敵也不為過。
學員基於各種考慮，不願意太早升院，這種事情很常見，因此兩位教習也不去揭破她。
訓練場的另一側，一個身材高挑、膚色白淨的少年，盯著李垣和歐林的身影，表情若有所思。
“皮斯明，那兩人是誰，好像從來沒見過的？”旁邊的少女問。
“應該是今年的特招學員李垣和歐林！”少年說。
“噢，這兩個名字，我好像聽誰說過！”少女驚訝地說。
“揍了盧飛的就是他倆！”另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說。
“原來是他們呀，敢揍盧飛那小子的人，待會得認識一下！”少女恍然大悟。
“丁劍萍，你是不是春心萌動啦？”一位模樣清秀的少女取笑道。
“杜芝蘭，你想男人想瘋啦，成天往這方麵瞎扯？”少女瞟了一眼皮斯明，指著清秀少女笑罵道。
李垣見人越聚越多，就跟兩位教習打了一聲招呼，與歐林站到了訓練場後側。
得知兩人身份的學員，紛紛掉頭打量這兩個名聲很響，卻一直沒有露麵的神秘人物，目光充滿好奇和羨慕。
在這個尚武的世界，一進武院就暴打老學員，幾乎是每一個新學員的夢想。
但是夢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真發生衝突，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幾乎都是新學員。偶爾有那麽一兩個反轉的，自然成為大家心中的偶像。
“兩個人竟然都考進來了？”李垣掃了一眼訓練場，看見了兩個熟悉的少女身影，心中有些驚訝，還有一點點高興。
他看見的是閻鳳玲和許靜怡，兩個差點落入山賊手中的少女。
兩個女孩身穿學員服，昂首站在人群中，身上背著刀劍，英姿颯爽，自信滿滿，看起來客船上的凶險遭遇，沒有給她們造成太大的心理影響。
“她們兩個雖然傻點，長得倒是真不錯，要不要我給你牽線搭橋？”歐林也看見了閻許兩人，笑著傳音說，“跟她們好上，你就不用擔心找不到情人了！”
李垣麵無表情，懶得搭理她。
“丁劍萍、曹能，你們倆重新找個搭檔！”訓練場另一側，皮斯明忽然對身邊的學員說。
他在二人訝異的目光中，走到李垣和歐林跟前，笑著說：“兩位好，我叫皮斯明！”
李垣打量了他一眼：“皮同學好！”
皮斯明：“李兄叫我皮兄弟，或者斯明吧，叫同學太生疏了！”
李垣從善如流，笑著問：“皮兄弟有何見教？”
皮斯明笑道：“我對兩位仰慕已久，見你們身邊還沒有搭檔，便趕過來占個位，請兩位千萬不要嫌棄！”
今日是三人合擊訓練，新學員們在一起訓練了半年，早就有了固定的組隊夥伴，臨時加入的李垣和歐林，必須找一個配合的搭檔。
“求之不得！”李垣和歐林見他說得風趣，不由得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台子上又多了一位身材修長、神情嚴肅的青年教習。
“這是楊劍教習！”皮斯明低聲介紹。
李垣看了一眼，那人大約二十七八歲，已經是登山境巔峰了。
“列隊！”楊劍掃了一眼訓練場，命令道。
他聲音很輕，卻傳遍全場，就像在眾人耳邊講話一樣，無比清晰。
學員們三人一組，迅速拉開距離，之後跟著三位教習，反複演練合擊戰術。
數百人動作整齊劃一，喊殺聲震天，聲勢猶如千軍萬馬。
半個時辰後，楊劍一聲令下，學員們迅速圍成一圈，在訓練場中心席地而坐。
旁邊有人抬來了兩大箱的木製兵刃和護具。
“你們出列，戴上護具，選擇武器！”楊劍目光掃了一圈，用手一指李垣三人。
李垣三人走到木箱旁，戴上了護具，拿著木製刀劍，站到了場地中間。
楊劍又指一下另外兩男一女，三個人戴上護具，拿著木製武器，站到了李垣他們麵前。
楊劍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六人的護甲，命令道：“列陣！”
皮斯明對演練非常熟悉，當仁不讓地站在了前頭。李垣和歐林退後兩步，站在他的左右兩側。
“攻擊！”楊劍一聲令下，六人同時快步向前，展開了對攻。
不到五息時間，對麵三人的隊形，就在壓迫下解體了。
李垣和歐林接受過最好的訓練，有著良好的戰鬥意識，而且實戰經驗豐富，雖然是第一次演練合擊術，卻與皮斯明配合得天衣無縫。
楊劍跟饒興昌、王清甫對視一眼，心想果然如此，這兩人跟一幫新學員，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他讓敗了的人下場，又叫來三個人，繼續跟李垣他們對陣。
就這樣快速輪換，一百多個三人戰鬥小組，沒有一組能撐過十個呼吸。
閻許二人上場時，歐林故意在二人的頭甲上各砍了一刀，嚇得兩人心驚肉跳，冒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要是對敵廝殺，她們倆已經沒命了。
“以後合擊術訓練課，你們倆無須參加了，回去休息吧！”楊劍臉上多了一絲笑容，對李垣和歐林說。
李垣和歐林的戰鬥意識，超出學員們太多了，做大家的教習都綽綽有餘，參加訓練純屬浪費時間。
“多謝老師！”李歐二人謝過教習，將護甲和木刀放進了木箱裏。
“我從來沒這麽暢快過！”皮斯明跟了過來，脫下頭甲，抹去額頭的汗水，感歎道，“過幾日我去拜訪兩位，還望兩位不要將我拒之門外！”
“歡迎你來！”李垣微微一笑，與歐林離開了蓮花峰。
“下院戰鬥方麵的訓練，對你沒什麽作用，你不妨學一些有用的東西！”歐林傳音說。
“我打算了解一些符紋方麵的知識！”李垣點點頭。
符紋應用廣泛，符紋武器、符紋陣法、符紋機關隨處可見，掌握一些符紋知識非常必要。
但是符紋非常繁雜奧妙，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學習和研究。
武院的學員有提升武道境界的壓力，除非特別喜歡符紋，否則沒幾個人願意在這個階段，將時間浪費在學習符紋上。
正因如此，下院開設的符紋課程，一直不溫不火。
“你這個想法不錯！”歐林很讚同。
“我對符紋一竅不通，不如你來教教我？”李垣說。
歐林的符紋造詣很高，這點李垣早就知道。
“教你可以，有啥好處？”歐林笑著問。
“除了以身相許之外，想要什麽好處你盡管提！”李垣心情不錯，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那就沒啥好說的了！”歐林表情遺憾。
“嗬，就知道你對我圖謀不軌！”李垣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你還要不要臉啊？”歐林噗哧一口笑了起來。
李垣笑了笑，說道：“咱倆去申請通行牌，進城去看看吧！”
他從會走路時，就被李原逼著修煉，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中度過，日子過得緊張而充實，很不習慣這種長時間閉關修煉的做法，早就想出去走走了。
歐林驚訝地看著他，說道：“哎喲，難得你善解人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