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處境

,可以預見這顆星球爆發流血事件,文明對抗野蠻,野蠻被摧毀或者奴役,神奇的土地,神奇的礦物資源將會歸屬於新的主宰。以至於萬年之後不會有哪個曆史學者會有耐心翻看曆史上的這一頁,時間久遠的可能讓失敗者自己都已經忘記了他們還有著一個神聖的世界。

在這場文明對峙的遊戲中,棋盤上的棋子位列何方,誰人執掌,用途如何他都已經在心胸之間悄然上演。戰局之中自己應該何去何從他應該開始籌備了。

時間已經是淩晨3點,這個時間意味著這顆星球不久之後就要天光放晴,不久之後就會有一群土著生物來到他的身邊,然後發現他,或者帶走,或者圍觀......

如果是曾經,佐藤還會以為這沒有什麽問題,可當他剛才細細思索了即將展開的戰爭,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刻自己的在此,那這中間的政治問題就有些玄妙了。

臨時搭建的實驗室裏,盟友是一個智能程序,監視自己的行為,嚴防死守離開這個監獄。

萬幸的是,這個人工智能還有另一個名字——人工愚蠢。

所以不妨扮演一個大騙子,連蒙帶騙的壓榨人工愚蠢有限的智商,拜托它為自己製造反抗它自己的工具。

佐藤朗姆直接拜托程序在機械蠍子的血管表麵注射了一種生物熒光物質,散發光亮讓它所流經的區域暴露出來,相當於人類世界發現的熒光蛋白。

一針之後,原本黑暗的實驗室點亮了藍光,一條條發光線條在機械蠍子的身體裏流淌,他們的存在受到了智能程序的嚴格限製。

說白了,它們就是一種熒光菌類,隻要擁有一點點的溫度就可以從周圍環境汲取二氧化碳進行生存。他們的生命就是加工二氧化碳獲得營養物質,在這個過程中釋放熒光這種附屬產品。

所以就算注射到了機械蠍子的身體內部也不會出現問題。

細密的電路上瞬間就爬滿了這種藍色的菌類。

佐藤可以看到的記錄視頻裏把這一切看在眼裏,感覺就像是重新回到了兒童時代對於大自然的滿心向往中。

藍色熒光物質很快就在機械蠍子的身體裏走完了全程。透過厚重的外骨骼熒光物質散發著穿透性很強的光亮。

這些光亮起初形成電路線條指引血管,然後匯聚心髒形成光斑指明髒器所在,再然後在大腦那裏繁雜生長把一個機械的芯片世界也給繪製出來,最終完成了所有的考察任務,圓滿的指明了蠍子身體內的一切部位所在。

也就是隻要繞開這些已經被點亮了顏色的地帶,接下來的手術就沒有什麽安全隱患。

佐藤朗姆的手直到此刻都一直閑適地平放在桌麵上,被清涼的**浸泡,他的手什麽都不敢操作,這一點他知道的非常清楚。這近乎是童年時代因為犯錯而累積下來的心理陰影。

倒不是說他害怕被批評才不願動手,而是他動起手來隻會製造麻煩。

還記得很小的時候,佐藤的手像是幼蟲一樣柔嫩,嬌嫩的小手放在吸血草的葉片上,綠色的鮮血竟然都會直接透體而出,就像是受到了專項引力的作用單獨分離出來了身體裏的成分,弄得許多小孩子都害怕與同情這個怪胎。

吸血草的葉子天然就是會吸血,可是也隻有在鋸齒的葉片劃開了皮肉才能有效果,它們成片出現,隻要有什麽動物闖入領地就會遭到皮開肉綻的疼痛,最後嚎叫著衝爬出來,攜帶著滿身傷痕。

佐藤的身體確實另類,他的手指皮膚薄的可以被無視的程度,強力的吸血葉片僅僅是接觸就可以讓血液離開血管,劃破皮膚滲透而出。

這不是一種正常現象,如果當時的科學技術再發達一些,就會知道這是一種病。因為蟲子們在宇宙中越來越悠久的生活,基因已經學會不再像是原始時代那樣依靠粗糙的皮膚攀爬平麵,敏感的皮膚可以讓他們更好地適應新生活,越是敏感的皮膚越是意味著漂亮雪白,越是容易獲得異性青睞得到繁殖的可能。

文化的優勝劣汰之下蟲族的基因自然而然變得符合大眾審美。而佐藤朗姆就是他們文化觀念中最容易存活的那種人。

可以說,佐藤的基因塑造出了他這個少有的怪胎,他沒有任何錯誤,一切都是生存環境逼他成為的。而當文化環境把它變成了這個樣子,年幼的朗姆反而成為了被主流社會拋棄的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