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人事變遷
流星是用來許願的，煙花不是。
有一首歌叫《煙花易冷》，其實唱的是曆史變遷，和人世滄桑。很多人解讀成了唱的是千年前的愛情和等待。而且從女人的角度來理解，一定是癡情的女人等待負心的男人。
這種理解和聶小青有的一拚。
元旦節的夜晚因為煙花而變得美麗異常。也因為人來人往而變得更加的熱鬧。黃甲在和小姐姐交流了思想情感之後，就去和榮羽在美食街匯合了。
元旦的美食街人潮如織。
黃甲現身的時候，聶小青正端著個紙筒子，裏麵是最流行的奪命小串。十元二十串的牛肉小串，每一串上麵的肉還不夠填榮羽牙縫的。
但是女孩子喜歡這種小串啊！
美食街的街道邊還有年輕的小夥子和美麗的姑娘們唱歌。一把吉他，一個音響，還有一個手機支架，就搞定了一切。
唱歌也是直播。
“太美好的生活，很容易消失。”聶小青一邊擼串，還一邊發出感慨。
黃甲不知道哪裏弄了兩大羊肉串，一串上麵有五脫大肉，每一坨大肉都比聶小青二十串上麵的肉加起來都要多。
給榮羽分了一串。
三人坐在美食街的座椅上坐下來。榮羽做中間，左右一男一女兩護法。
“羽哥，最新戰報啊！”黃甲說，“我大哥支助的王鐵軍，今天生意真的很火爆，如果這事給他辦成了，我還能搞到投資嗎？要不，我雇人……”
“你雇人，王鐵軍不會雇人？最終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榮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腦子是個好東西啊！”
“那怎麽辦？”
黃甲有些苦惱。
“什麽都不做，比做什麽都做錯總是好一些的。”榮羽笑，“你哥投資王鐵軍不過是為了惡心一下你，同時也是做給你爹看的。因為和我們構不成競爭關係，客戶群體不同，能夠威脅到你什麽？就算他成功了，一個私房菜走了低端路線，產生的利潤是很有限的。而且這種打折的方式是不能長久的，一旦恢複原價，生意就會斷崖式下跌。因為吃了打折紅利的人，肯定是持幣待購，等待下一次打折的機會。”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聶小青補充了一句。
“不，是還沒有殺敵，就開始自損了！”
榮羽補充了一句。
“唉！”黃甲也點點頭，“惡心我唄。反正一個私房菜投不了多少錢進來。”
“也不隻是惡心你。可能還有其他用意吧。走吧，想這個沒用，我們去喝點！”榮羽說著就和倆人找了一家燒烤店。
因為是元旦，所以喝起來有點兒肆無忌憚。
黃甲被代駕送走了。
榮羽和聶小青一起打車回家。
聶小青是真的有點兒醉了。放在**就沉沉的睡過去了，還發出細微的鼾聲。榮羽替她關好了門，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元旦就意味著新的一年的開始。
而新的一天在於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聽到的一聲手機的播報音開始的。
“智付寶到賬8萬元！”
榮羽猛地坐起來，快速的拿起手機一看。
確實是8萬元。新的一年，係統居然給自己漲工資了。果然新的一年，新的氣象。每個月8萬元，這意味著什麽？
其實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這個係統了。
除了每個月發來的到賬的聲音以外，它的存在感真的很低，低到榮羽都快忽視掉了。因為榮羽的錢也沒怎麽用掉，大多數都是到賬了就自動轉存了。
如果按照廚師的薪水來看的話，在魔城，米其林三星主廚的月薪最高可達到三十萬，一般的也是二十萬。一星的主廚也有十萬。二星的十五萬左右。所以從這方麵來看的話，榮羽的這個八萬其實還不算頂級。
不過星沙市的米其林餐廳就一家，紅空品牌，紅空特色的茶餐廳。據說一頓早餐的平均消費在一百左右。
以前榮羽開麵館的時候，星沙人的一頓早餐不過是十幾塊錢，多的二十元也就能吃得很飽了。
而這樣的米其林的廚師的薪水肯定不會到十萬月薪的。
想起了薪水之後，榮羽忽然腦子裏就閃過一道亮光。
對呀，薪水。
以前剛開麵館的時候，每個月發兩萬。隨著自己名氣在社區越來越大，特別是獲得了麵神的社區稱號之後，月薪就跳到了五萬了。現在自己開的私房菜藝廚，創造出了名著菜這個特色，於是係統給發的月薪就跳到了八萬了。
廚藝越發揮出應有的特水水準，係統給的月薪就會越高。
榮羽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
如果有一天自己獲得了這個區的美食冠軍，或者說是星沙市的美食冠軍，又或者是得到了更高的認可，是不是月薪又該上漲到一個更高的水平？
二十萬？還是三十萬？
所以隻要自己在廚藝上不斷的進行探索，那麽自己的薪水就會水漲船高。
三十年前的譚家菜的主廚薪水年薪就到了30萬。現在譚家菜的主廚的年薪隻怕是已經超過了兩百萬了。這還是榮羽根據廚師行業的薪水漲幅做出的一個大概估計。
而譚家菜的廚師的薪水，也是行業中的一個秘密。
別的不說，既然藝廚想要超過譚家菜，那麽就得花費更多的心思在做菜上麵去。
係統給自己漲薪水了，榮羽心情很好。以至於在下樓去跑步的時候，都會跟狗打聲招呼。搞得在一旁的跟著跑的氣喘籲籲的聶小青以為榮羽昨晚誤吃了什麽拉非類的藥物。
“累死了！”
聶小青一屁股坐在了健身器材上，擦了擦汗，看榮羽跑圈，然後自己去買了一瓶水，一口氣喝的幹幹淨淨了。
昨晚上宿醉的影響還在，身體虛得很，水喝下去，馬上幾變成汗出來了。
她朝著一個垃圾桶走過去，順手要將這個水瓶扔進垃圾桶。
“美女，你……這個瓶子不要了吧？給我行不行？”一個聲音在旁邊很輕的說著，好像是怕嚇到了人一樣。
聶小青轉過頭一看，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提著一個蛇皮袋，蛇皮袋裏已經有好多塑料瓶了，女人的身邊還有個小姑娘，從女人身邊探出頭看著聶小青。
聶小青點頭，將瓶子朝著女人遞過去。
小姑娘臉上立即就笑得花兒一樣，比她媽媽還快一步的跑過去，將瓶子接過來，然後使勁一踩。沒想到力氣小了，沒踩癟。
年輕的女子就笑了笑，腳下踩過去，將瓶子踩癟了，然後扔進了蛇皮袋裏。
聶小青總覺得這女人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來。
正躊躇著要不要和她聊幾句。
“嘿，是你啊！”
榮羽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然後就和那對母女麵對麵了，還有些驚喜的揮了揮手。
“嗨，你好啊，鄰居。”
聶小青馬上就想起來了，這是以前榮羽租住的老房子旁邊的那個後來搬過去的鄰居，頓時也笑起來，朝著那女人打招呼，有對著小姑娘揮了揮手。
小姑娘本能的往後縮了一下，忽然看到了榮羽。
“呀！”的一聲，充滿著驚喜，但是與不敢跑過去，隻能是緊緊的拽住媽媽的衣襟，小臉漲得通紅。
“你……你們好！”
女人明顯有些窘迫，自己這樣的窘境，實在是不想讓熟人看到。但是小姑娘卻高興得很。小姑娘的心中沒有什麽職業上的高低貴賤，也沒有什麽有錢無錢的憂慮，隻是本能的憑借著一個小女孩的天真的眼睛來看待這個世界。
就像是網絡上跟著父親送外賣的小姑娘，從來都沒有覺得好像應該要自卑一樣，她照樣過得很開心，很樂觀。
開心和樂觀在於她是用一個童真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
“叔叔——”
看到榮羽朝著她眨眼睛的調皮一樣的笑，小姑娘終於也笑起來，發出了歡快的聲音。在外麵撿瓶子，很少碰到熟人，更不用說是玩得好的小朋友了。
因為女人盡量的避開熟人，在這麽遠的陌生的地方來撿瓶子。
“我……我就是在家裏沒什麽事，出來，也能照看好孩子。”
女人有些手足無措，終究是不好意思，覺得撿瓶子在熟人麵前還是有些丟臉的。
“叫哥哥！”
“哥哥！”
小姑娘很幹脆的叫了一聲。不過她除了歡喜，也並沒有期待什麽。小姑娘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是自己沒有東西的時候，就不會去和榮羽交換東西。
這一點來看，女人把孩子教得很好。
“你老公呢？”榮羽問。
“跑……跑了。不知道跑哪裏了，給他打電話找不到人，他朋友都沒幾個，房租……房租欠了一個月了……”
女人說著，眼眶有些紅了。
聶小青就看了看榮羽，說了一聲：“羽哥……”
榮羽明白聶小青的意思，就點點頭說道：“我店裏招人，要不要來試試！”
女人的身子明顯的抖動了一下，看著榮羽似乎不敢相信。
“小青，帶她看看，合適就留下來。可以預支一個月工資！”榮羽幾乎是不容許女人說什麽，直接就對聶小青說。
“走吧，我帶你去我們店裏！”聶小青說。
女人哆嗦著嘴唇，身子都有些輕輕的顫抖，忽然就蹲下來，埋著頭，有些無助的哭了起來。手中的蛇皮袋掉下來，瓶子滾出來好幾個。
小女孩默默的走到女人的身邊，伸出一隻下手，輕輕的拍女人的頭。似乎這個動作做的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