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撒謊
間奏響起，馬小樹又要開始搞事情了。
“感謝非油炸健康麵的五穀稻場！昨天，山火控製下來了，我離開之前給消防員們專門買了三件五穀稻場的自熱火鍋，不知道他們吃到了沒有。其實，我們這種誌願者都是去湊熱鬧的，危險的地方是不允許去的，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孤勇者！”
馬小樹緩聲說著，又看向大屏幕，發現照片還沒變，依舊是他和龍娃衝娃的合照。
能不能行？
馬小樹直接喊話：“導演組，這裏切一下我買的自熱火鍋啊。”
遲緩了大約三秒鍾，大屏幕上還是出現了馬小樹抱著五穀稻場自熱火鍋走向物資站的視頻，這是VCR裏被剪掉的鏡頭。
直播團隊反應已經夠快了。
馬小樹開心了：“這還差不多。”
隨後，視頻又切換成了某位滇州消防員在結束任務後，在焦黑的火場跳孔雀舞的畫麵。
現場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馬小樹：“這哪是孔雀啊，分明是浴火重生的鳳凰！感謝滇州消防員們！感謝你們讓我的家鄉浴火重生！這首歌獻給你們！”
啪啪啪啪……
他們說要戒了你的狂就像擦掉了汙垢
他們說要順台階而上而代價是低頭
那就讓我不可乘風
你一樣驕傲著那種孤勇
誰說對弈平凡的不算英雄
……
愛你來自於蠻荒
一生不借誰的光
你將造你的城邦
在廢墟之上
……
西域，迪化。
古麗娜癡癡地盯著電視裏的馬小樹，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全是星星：
“哇啊……馬小帥也太帥了，沒留胡子的時候還不覺得，這絡腮胡簡直太性感了……不知道高雯那睜眼瞎有沒有看直播，她那隻眼睛看到馬小帥醜了？”
因為很多天沒回家，馬小樹的胡子冒了出來，他的胡子很濃密很粗硬，電動剃須刀是剔不太動的。
昨天回家走得急，忘了帶手動刮胡刀。
就是他在訓練營租的那種，換塊刀片就租一個人。
……
後台的化妝間外，一群經紀人看著大屏幕上的直播紛紛搖頭。
“怎麽可能期期原創？還首首經典？”
“應該是佳行故意打造的新人，歌也是提前準備好的。”
“嗨！西部決賽之夜佳行開出的待遇就有問題，圈內都在傳，馬小樹其實是楊狸的那什麽……”
“楊狸雖然騷，但這麽醜的也？”
“人家身體好啊！”
“搞不好啊，去參與救援也是運營策劃的！”
“對對對！有道理！”
“而且現在馬小樹人氣最高，這怎麽看都不科學！肯定是買的熱搜和人氣。”
“不然呢？即便是龍……那誰，不也給自己公司的冠軍們買熱度嗎？”
“難道這熱度真的是買的？”
王大寶蹦躂過來：“什麽？熱度還能買？用什麽APP買呀？”
一群經紀人古怪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幹啥的。
王大寶看了看手機上剛剛玩死的羊了個羊，說：“你們教教我，我也給我家藝人買點！”
有個大膽的問道：“你是誰的經紀人？”
王大寶：“哦！我是馬小樹經紀人，他人氣低迷，我正犯愁呢，既然可以買熱度那就沒事兒了。”
經紀人們頓時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他特麽還人氣低迷？
你們目前沒買過熱度？
誰信啊！
某人說道：“可是馬小樹已經是所有選手中人氣最高的了！”
王大寶：“但新星榜才排第三啊，弄到第一要多少錢？剛好，我過年壓歲錢還沒花。”
眾人啞然，你特麽自掏腰包給藝人刷熱度？？
王大寶眼神真誠，我家這個新藝人可乖巧了，不要五星級套房也不要我給他買奢侈品，什麽要求都不提還幫我拎箱子，我總得幫他做點什麽吧？
我出來上班，難道就隻是為了賺錢嗎？
肯定是為了實現自我價值啊！
電視裏，馬小樹已經唱完了新歌《孤勇者》，這是他有史以來最完整的一首歌，因為……有伴奏。
何吉湧走上舞台：“非常好聽的一首原創歌曲！馬小樹完成了對救火英雄們的致敬，我相信，遠在千裏之外的消防員和誌願者們，都能感受到你的這份心意。”
馬小樹背著手兩眼放空：“……千裏之外，你無聲黑白，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
何吉湧：“啥？你說什麽？”
馬小樹道：“我沒有說話，你聽錯了，主持節目要連貫，想不起串詞就看提詞器。”
何吉湧：“哇！你可真棒！”
馬小樹沉默了。
何吉湧斜了馬小樹一眼，報複一下：“誒，我特想問你，這次你來參加比賽帶電焊槍了沒有？”
“哈哈哈哈……”
台下觀眾笑成一片，這個梗過不去了。
馬小樹回馬槍：“沒，你有什麽要焊的嗎？”
“呃……我沒什麽要焊的，要焊也是把你的嘴焊死。明明作為誌願者參與山火救援，是很勵誌的一件事，被你說得跟過家家似的。我都不知道你這叫謙虛還是愚蠢！好了，讓我們給參與山城大火救災的誌願者和消防員們，獻上掌聲！”
啪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
同時，大屏幕上紅光閃爍。
一張新的圖畫出現，黑色的山體剪影紅色的火焰，一個單薄的身影騎著摩托車背著背簍躍在半空。
側麵寫著一行金色大字——山城加油，我們與你同在！
一副壯觀的海報！
這張設計簡潔卻衝擊力十足的海報，再一次引爆了觀眾們的熱情。
節目氛圍來到了頂點。
何吉湧也雙目泛紅：“真棒！小樹、龍娃兒、衝娃兒、老餘、老陸……他們都是好樣的！《孤勇者》這首歌也唱進了我的心裏！此時此刻，我很想問馬小樹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火勢沒有控製下來，你會離開嗎？或者說，你會為了來參加《閃亮男生》全國大賽，而離開山火救援現場嗎？”
當然不會！
這是標準答案。
馬小樹卻不一樣，一本道：“當然來比賽啊，我簽約了公司的，不來人家開除我怎麽辦？救火的人有的是，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何吉湧emo了，你讓我怎麽接啊？
即便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何老師，也有點茫然了，到底說什麽才能緩解尷尬？
唰！
張楊導演比何吉湧反應更快，在大屏幕上甩出了一段短視頻。
直接打臉馬小樹！
畫麵裏，馬小樹正在拆報廢車攢新車，一把推開試圖采訪的采編：
“莫打擾老子！多攢一輛車就多送一車物資。比賽？不去了，不去了，這邊搞不贏，火都快燒到雙慶城裏頭了，媽喲~好大個煙鍋巴杵不熄……”
二十秒的短視頻結束，畫麵漆黑，字幕彈出：
“節目組通過多方探尋才發現，馬小樹一開始是油鋸手，在山火一線配合消防員們工作了兩天兩夜。第三天，他不顧危險努力鋸倒大樹，卻險些葬身火海，接著，馬小樹被送到後方休息，他卻又開始學習越野摩托運送物資、幫車隊修車……”
現場觀眾們瞬間淚目，原來馬小樹還在一線戰鬥過兩天兩夜，還差點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