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獄犬
擺脫了那一群人，林玄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妹妹林小芊明天過生日。
因為這件事，林小芊自從一周以前就開始跟林玄提醒了，幾乎一天提醒兩三次，她跟林玄的關係非常好，無論發生什麽事，林小芊都會第一時間跟哥哥分享，並把自己的傷心、或委屈事告訴哥哥。
在林小芊麵前，林玄時刻充當著傾聽者身份，他包容她的一切。
每次林小芊過生日時，林玄都要送她禮物。
小到一枚雞蛋，一包麻辣條，一個蝴蝶結，紮鞭子的頭繩，大到一本新華字典，一件衣服，一個書包等等。
林玄還記得自己送妹妹那本新華字典的時候，錢都是上山下山挖蠍子掙來的。
那時候他才剛上初中。
挖蠍子技術又不熟練，跟著村子裏的大隊伍熬了一周多時間才賺夠的，整個人曬得像煤球。
不過當他把禮物送給妹妹，看到妹妹臉上洋溢出天真無邪而滿足的微笑時，他覺得所有的努力都值了。
在林玄記憶之中，貌似還從未送過妹妹超過一百元的禮物。
現在他已經三千塊現金到手，在這年代，也算是個小小的大款了。
至少作為學生，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買買買’了。
“買什麽呢？”
林玄心中思忖著，一路往大超市方向小跑去。
這年頭超市的貨架上仍舊是些很常見的日用品，基本沒什麽新意，甚至，好些商品都在後來的幾年裏淘汰掉了。
轉悠半天，林玄看到一個大熊貓，非常可愛。
便決定給妹妹買了。
林玄拿著挑好的大熊貓，來到櫃台前結賬。
“您好，129元。”
女售貨員衝林玄微笑道。
林玄遲疑了一下。
這麽個大熊貓值129嗎？
林玄感覺自己大腦中突然像是多出來了很多信息，似乎有那麽一張進貨單，在自己大腦中回旋著，但有一點林玄非常肯定，這大熊貓的批發價還不到50塊。
賣129，簡直就是暴利啊！
便是這麽一個消息，讓林玄遲疑了好幾秒鍾。
“帥哥，你還要嗎？”
女售貨員好奇地看著林玄，無語了。
超市裏的商品，不像擺地攤的，可以講價，這玩意，是多少就多少，一毛錢都要收，買就買，不買就不買，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後麵還有其他人在排隊呢。
“要要。”
林玄嚷嚷著道，他並不差這點錢。
立刻從背包裏掏出兩百塊遞了過去。
走出超市，林玄終於相信，剛才儲存在自己大腦中的信息，全來自於康爺爺的。
生活中，他或許在以後會因為知道的太多，買東西時會有種被人坑了的感覺，盡管這些信息會給林玄的生活帶來煩惱。
但是，它很有用。
他買東西嫌貴，無疑是暴露了自己窮酸的禍根。
有錢人才不會去看價格呢。
以後總得要好好利用上才對，否則都對不住康爺爺了，獲得康爺爺的經商技能，其實反過來想想，也算是獲得了康爺爺的某種傳承。
隨後，林玄又找到一個蛋糕店，給妹妹定製了蛋糕。
想想這麽多年以來，無論是妹妹還是母親，或者父親，他們都從未吃過一次生日蛋糕，無論誰過，頂多吃個水煮蛋勉強了事。
甚至，哪一年記不起來了，也就不過了。
重生一回，林玄不僅要讓生活變好，更要變得有儀式感，不留任何遺憾。
來到蛋糕店，林玄發現這些蛋糕最貴的也不超過50元，而且，蛋糕的花樣也蠻多，做出來的效果也不錯。
隻是，林玄懷疑這蛋糕可能不是好奶油。
應該是最次的植物奶油。
無論如何，這年代，尤其是在這貧窮的小縣城裏，能有這麽一家蛋糕店都不錯了。
雞蛋裏挑刺毫無意義。
林玄選了最貴的，交了定金，明天拿貨。
晚上林玄找了個稍微大氣的賓館入住。
一夜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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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林玄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小八。
他一陣慌亂，在房間裏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不見小八的蹤影，好奇了。
“小八去哪了？”
“該不會是......”
想到這裏，林玄不敢繼續說下去了，他無法想象小八會像胡剛和康爺爺一樣永遠地離開人間。
這對黃語倩來說，是多麽沉痛的打擊。
他著急地‘小八小八’地喊了幾聲，突然，聽到小八的鼻息聲，小八及時地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小八，你去哪了？你可嚇死我了！”
林玄略帶抱怨的口吻道。
小八現在就仿佛是林玄的親人，沒有小八，林玄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向黃語倩交代。
小八正在嘴裏叼著一件類似衣服的東西。
立刻讓林玄產生了好奇。
“小八，你......這是什麽？”
看著這件類似於絲綢般的衣服，林玄一時竟有些吃驚。
隨後，林玄心念一動，這是來自羊皮紙的強烈感應。
裝在背包裏的羊皮紙，如同一張透明的白紙般飄在了林玄手掌中。
紙麵上隱約浮現出一行字來。
【恭喜擺渡使大人，您已獲得地獄犬一隻。】
“地獄犬？”
“什麽鬼？”
“沒有解釋嗎？”
“這羊皮紙，難道是傳說中的係統？”
看著這羊皮紙，林玄變得更加困惑了。
先是被亡魂稱呼為擺渡大人，接著，又獎勵地獄犬，這是鬧哪樣啊？
頓了頓，林玄腦海中又有了疑問。
“地獄犬在哪裏？我怎麽看不見？”
隨後，看向小八嘴裏叼著的類似絲綢般的物件，林玄又好奇了。
“這又是什麽東西？”
“這是哪來的？”
如此想了想，隨手從小八嘴裏接過來。
隻見這玩意貌似有兩種顏色，一層是黑色，一層則是紅色，似火。
“這肯定不是賓館的東西！”
“不，這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
林玄思緒紛飛，隻見下一刻，這絲綢之物自動飄在了小八的身子上。
整張絲綢像一團燃燒的熊熊烈火，很快，小八整個身子也似燃燒了起來，幾乎不到三秒鍾，小八的身子通體變得梅黑，雙目則如同火球般刺眼。
這一刻，看的林玄不寒而栗。
小八變得猙獰恐怖，已經喪失了原來可愛乖巧的樣子。
隨後，羊皮紙上又出現了關於小八的信息。
其他都沒有變化，唯獨心願一欄，變為了‘地獄犬’。
“難道，小八已經成為了地獄犬？”
“難道，這是獎勵我的？”
“地獄犬？有什麽用？”
林玄疑惑重重，隻見下一刻，小八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通體油光瓦亮的黑毛變為淡黃色，一對似火的血紅色眼睛倏忽消失......
小八又變得溫順無比，跟黃語倩一樣，還會討人喜愛。
“或許從此以後，小八就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吧？”
“那麽，我擔心它像胡剛和康爺爺一樣走進光裏，就多餘了吧？”
林玄想著，突然莫名感到高興。
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當然，這又何嚐不是黃語倩想要的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