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兩百的沒意思

“哥,你想什麽呢?”

何雨水剛一進屋,就看見自己哥哥在發呆,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一點兒……憤憤不平的凶狠?

“沒事兒,你最近在學校怎麽樣?”

何雨柱回過神來,隨口問了一句,妹妹雨水一向堅強自立,基本不用自己操心,他不過是想轉移注意力罷了。

“挺好的,哥你不用擔心這個。”

雨水笑著說了一句,餘光瞥見前院李家的李勝利和李和平正從月亮門進來,朝著中院東張西望。

“吱呀”一聲,賈家大門打開一條縫兒,棒梗從門縫裏溜出來小跑向李家兄弟。

李家倆兄弟一見棒梗,直接轉身就往外麵走,棒梗跑的更快了,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中院。

“看什麽呢?”

何雨柱朝外麵看了一眼,隻看見棒梗一個後腦勺。

“哦,沒什麽,就是前院的李勝利和李和平,像是來找棒梗的,棒梗剛才跟著他們跑出去了。”

何雨水隨口說了一句,何雨柱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他要沒記錯的話,棒梗今年才五歲吧?李勝利和李和平一個十一歲,一個十三歲,能和棒梗玩到一塊兒?

“我上外邊兒一趟,你忙你的。”

何雨柱將三個布兜子放進五鬥櫃,出了屋門去追那三個孩子。

出了院門沒走一會兒,就見李勝利正站在男廁所門口東張西望,李和平和棒梗卻不見蹤影。

何雨柱神色自然的朝公廁這邊走來,李勝利頓時緊張起來,結結巴巴的喊了一句:

“傻……何,何叔兒……”

“勝利?這臭氣熏天的,你呆這兒幹嘛呢?”

何雨柱神色如常,徑自走進男廁所,就見棒梗和李和平裝模作樣的係了係褲腰帶往出走。

棒梗褲兜還有一張五角的毛票露了半溜邊兒,應該是剛才聽到李勝利的聲音匆忙塞兜裏的。

“傻……何,何叔兒……”

棒梗明顯有點兒心虛,結結巴巴的叫了一聲趕緊就跑,李和平卻隻冷冷掃了何雨柱一眼徑自走出廁所。

等何雨柱再回去的時候,大門口剛好就碰到了梁佑安和徐剛,一起來的是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看著也就二十五歲左右,膚色白淨,劍眉英目,穿著一身得體的中山裝。

胸前的口子解開了兩個,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一股儒雅溫和又平易近人的氣質。

“這是個斯文敗類!”

何雨柱在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臉上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嘿,還以為你們會掐著點兒過來呢。”

“嘿嘿,可不就掐著點兒過來一塊兒做嗎?這年頭想吃口好的也不容易啊!”

梁佑安笑著朝何雨柱擺擺手,等他走近了就介紹道:

“這是方子森,在街道辦上班,今兒也跟著過來蹭一頓好吃的。”

“子森,這是何雨柱,軋鋼廠食堂的領班,做飯很有一手,你嚐嚐就知道了。”

“何雨柱同誌,你好。”

方子森笑容滿麵,伸手向何雨柱握手。

何雨柱看了一眼,方子森的手雖然很白,但手上老繭很多,想必是有功夫在身的。

“方領導,你好。”

他也笑著和方子森握手,一旁的梁佑安看不下去了,滿臉不耐煩的說道:

“行了啊,都是兄弟,別假模假樣的來這一套。”

說罷,還捶了方子森一拳:“都是水獺過河,別他娘的在這兒裝狗刨。”

“哈哈哈,進屋說話,進屋說話。”

何雨柱笑著將三人引進院子,過了月亮門,進了自己屋兒。

“我跟你說啊,方子森這混蛋就是一個十足的笑麵虎,那心眼兒子比篩子還密,一向都是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呢。”

徐剛這些日子也跟何雨柱混熟了,幫著洗菜的功夫,和何雨柱說起了方子森。

何雨柱從五鬥櫃拿出婁靜齋給的那些食材,又把雨水去菜市場買的魚和老母雞,粉條,東北幹貨拿出來。

“嘿嘿,剛哥我告訴你,對付這樣兒的人,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什麽辦法?”

一旁蹲在灶台下點火的梁佑安也來了興致,抽空的功夫抬頭問了一句:

“很簡單,在軋鋼廠,大家夥兒都叫我傻柱,任你有千萬個心眼子,我就一認死理的傻子,看不懂!”

何雨柱這話一出,頓時逗的梁佑安和徐剛哈哈大笑,方子森也忍不住抬腿給了兩人一人一腳。

“行了行了,看來還是手裏邊兒的活兒太少。”

方子森說著話,便朝一旁給土豆削皮的何雨水說道:

“妹子,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就別跟著忙活兒了,勤等著吃就成。

這些個粗活,還是交給那倆兒大老爺們幹吧。”

何雨水抬頭笑笑,又繼續低頭削土豆皮。

四個大老爺們加上一個雨水,一頓午飯很快就上了桌,何雨水照舊端了兩個大碗去後院聾老太太家吃。

一來,一桌子大男人,她一個女孩子不方便。

二來,何雨水總感覺,自己在這些人麵前有點兒不自在。

何雨柱的手藝確實不錯,小雞蘑菇燉粉條,水煮魚,地三鮮,木須肉,油渣白菜,土豆絲,醬牛肉,涼拌木耳……

菜剛上桌,滿院子飄香。

梁佑安和徐剛壓根兒都不知道客氣倆兒字怎麽寫,剛坐好就往嘴裏扒拉。

方子森看著斯斯文文的,但吃起來卻一點兒都不含糊。

令何雨柱驚訝的是,這家夥兒雖然吃相優雅,但速度卻不比梁佑安和徐剛這倆兒狼吞虎咽的慢。

四個糙老爺兒也不說話,甩開膀子幹飯,吃了十多分鍾,桌上的盤子都見了底兒,這才放慢了速度開始聊天。

“子森,怎麽樣,哥哥我說的沒錯吧?”

徐剛抹了一把嘴上的油,笑眯眯的看向方子森,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

“沒錯,一點兒都沒錯,柱子這廚藝,真是沒得說。”

方子森一邊放下筷子,一邊兒點頭說道:

“怪不得你們家老爺子總是念叨,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吃的這麽撐。”

方子森笑眯眯的說了一句,便又看向何雨柱:

“剛子把你的情況和我說了,都是兄弟我也不跟你玩虛的,五百塊錢,軋鋼廠臨時工,一千正式工。

一兩百的沒意思,我懶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