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千人千麵
算起來，這是李小山第三次斬妖。
但不知為何，卻有種輕車熟路的錯覺。
鼠妖身上，並無多少珍貴之物。
直接手起刀落，鼠妖喪命。
臨死前的詛咒怨念，盡數被煉妖壺，斬妖刀吸收。
李小山的手中，也多了一顆一年道行的丹藥。
果然，斬殺黃階妖魔，隻有道行丹，沒有功法秘術，也沒有記憶碎片。
服丹，收刀，收屍，幹淨利落。
回到房間，小睡一覺，沒過多久便是第二日天明。
早飯，午飯，晚飯。
在等幾個時辰，又是子時。
斬妖人的生活，從來都是如此枯燥，乏味。
唯一的變故，便是隔三差五，會有人進來，也會有人離開。
活著進來，死了離開。
一連半個月，都是如此。
李小山，每天斬了十五隻黃階妖魔，每次獎勵的，也都是一年道行的丹藥。
即便如此，道行也積攢到了二十年。
積攢的道行越多，李小山心中越發的不安，他總是感覺，張文景最近的目光，時常落在他身上。
難道，張文景已經察覺出了他的異常？
又到了子時。
張文景發放斬妖牌。
一張張過去，輪到李小山時，一張玄階斬妖牌，呈現眼前。
“丙六八，玄階七號。”
其他人看來，這是李小山第一次領取玄階斬妖牌。
通常來說，新來的斬妖人，並不會安排斬殺玄階妖魔的任務。
看樣子，這小子，肯定是得罪了張大人。
李小山接過斬妖牌，並未多言，回到列隊之中。
“斬妖牌發放完畢，子時已到，動身斬妖！”
跟著李小山，前往玄階牢房的，還是之前的那兩個鬼捕。
在李小山即將下樓梯時，一名鬼捕突然開口道：“小子，今晚斬妖之後，便是每月發放月錢之時，拿出多半，孝敬給張大人吧。”
另一名鬼捕，也接著開口：“別舍不得，銀兩，沒有命重要。”
李小山回頭，望向兩名鬼捕，拱了拱手，“多謝兩位指點。”
下了樓梯。
李小山找到玄七號監獄。
進入牢房之中。
讓李小山驚訝的是，被鎮魔石鎖鏈捆住的，並非奇形怪狀的醜陋妖魔，而是一個美豔婦人。
婦人衣衫襤褸，難以遮體，玉肌雪肉，一覽無遺，尤其是胸前那傲人的雙峰，更是惹眼。
見李小山進來，她梨花帶雨，掩麵而泣。
聲音悲鳴斷肝腸，訴說所遇不平事。
“嗚嗚，大人，奴家冤枉，冤枉啊……”
“奴家從未害人，隻因天生姿容豔麗，被富商瞧上，要納奴家為妾，因此得罪富商夫人……”
“富商夫人，陷害奴家是妖，賄賂鎮魔司，將奴家打入黑獄！”
“嗚嗚，大人，你饒奴家一命，奴家……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說著，她抬頭望向李小山，眼中一抹紅光閃過。
刹那間，李小山心中戒備警惕，**然無存。
毫無防備的信了她所說之話。
但一眨眼，體內煉妖壺轉動，手中斬妖刀輕顫。
李小山瞬間心如明鏡。
“狐妖！幻術！”
他眼前的衣不裹體的美豔婦人，也變成了一隻被鎮魔石釘死在邢架上的赤毛狐狸！
狐狸渾身都有被火焰灼燒的痕跡，看著光禿醜陋。
六隻如房，宛如水袋垂在胸前，隨著它的掙紮，不停晃動，更是叫人作嘔。
狐妖見李小山恢複，不甘的大吼。
“怎麽可能！你一屆凡人，怎麽可能抵禦赤狐幻術！”
狐妖被鎮魔石封印，無法動用妖力，但赤狐幻術，乃是天賦秘法，發動時，不需動用妖力。
隻不過，這樣的秘術，不動用妖力的情況下，一個月隻能發動一次。
一旦發動，便是實力境界高於自己的修士，一個不慎，也要中招。
這狐妖，本想利用幻術，讓李小山迷失，等他觸碰自己時，再奪舍李小山，金蟬脫殼，逃離黑獄司。
隻可惜，計劃的第一步，便以失敗告終。
李小山拿出鋒利的刑刀，冷笑著打量赤狐。
“你以為，你蠱惑了我，就能出的去？”
“青城鎮魔司底下第五層，可是鎮著一隻天妖。”
這些，都是李小山從同僚那邊，聽來的傳聞。
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天妖都出不去，你待如何？”
狐妖慌了，連忙求饒。
“大人，我錯了，我不該蠱惑你！我錯了！”
“我雖是狐妖，但我真的從未害人！”
“求求你，饒我一命，我會報答你的，做你的侍女，做你的小妾，服侍你，給你暖床，隻要你願意，我都會報答你的。”
李小山審視著狐妖，問道：“你真的，從未害人？”
“真的，從未害人！一次都沒有。我是被冤枉，被陷害的！”
狐妖滿眼誠懇的注視著李小山。
李小山手中刑刀，直接刺入狐妖眼眶，挖出狐眼。
“啊啊啊啊啊！！！！”
“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慘叫，詛咒！
李小山不知從何時起，對這些已經有些麻木。
狐妖身上，值錢的除了狐眼，便是皮毛。
皮毛已毀，挖了雙眼，便可直接斬殺。
李小山利落動刀，給了她一個痛快。
道行丹，服食獲得十年道行。
一道白光，融入靈魂。
千人千麵，狐族秘術，可偽裝他人模樣，隱藏氣息，非天生靈瞳者，難以察覺。
赤狐幻術，可讓人陷入幻境，一旦中招，同境界內無法破除幻境。
兩門秘術融入的同時，狐妖的記憶殘片，也呈現眼前。
看完狐妖的生平走馬燈，李小山不由冷哼。
“魅惑男性，吸取陽氣，致百人喪命！”
“為煉秘法，剝孕婦胎兒……”
“該死！！”
李小山將道行丹服下，他已經擁有了三十年的修為道行。
達到了修煉千人千麵與赤狐幻術的門檻。
對李小山來說，千人千麵這門秘術，簡直雪中送炭！
他斬妖半月，增長了三十年修為。
神盈氣足，體魄，神魂，無一不是最佳狀態。
與其他斬妖人站在一起，顯得鶴立雞群，格格不入。
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暴露。
隱藏氣息，是迫在眉睫之事！
他直接開始修煉千人千麵，功法如水到渠成一般，瞬間掌控透徹。
順帶著，連赤狐幻術，也一並融會貫通。
李小山不認為自己是什麽修道天才，不然前身也不會被道門修士，拒之門外。
之所以現在，迅速掌控秘術，想來是體內的煉妖壺所致。
煉妖壺不僅能讓李小山，斬妖獲取道行丹，直接增長修為，還能讓他毫無阻礙的領悟被斬妖魔生前所學的法門秘術。
是個好掛！
在監牢中，待了兩個時辰。
李小山這才拖著狐妖的屍體，走了出來。
一直在樓梯口處，等候的兩名鬼捕，見他安然而歸，倒是有些意外。
鬼捕開口道：“小子命夠大，去煉獄房處理了狐妖屍體，就去領取這個月的俸祿吧。”
“記得，想保命，多孝敬點給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