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體係
景瑜不知道信中提及的人是不是李二狗，但這趟過來也算是沒有白跑一趟。
最起碼，他鎖定了一個修者組織——惡人幫。
接下來隻要在臥龍城尋找到這個組織的人員，打探出寫信之人就能從他口中問出李家兄弟到底是誰。
景瑜打定主意後將信件再次掩埋，隨後翻身上馬返回臥龍城。
當他回到化人場時已是傍晚時分，周寧看他提著燒雞，悄悄豎起了大拇指。
晚飯過後，張道悉開始宣布起值班安排。
另一名守夜人明天就會過來當值，所以現在城北巡夜司已經擁有四名守夜人。
張道悉坐鎮守夜司總部，處理所有問題及突**況。
景瑜等四名守夜人兩兩組隊輪流值夜，不需要值夜的守夜人負責白天的焚屍工作。
因為今天依舊缺一個守夜人，並且周寧已經連續當值三天，所以晚上需要白小天一個人值夜。
白小天聽完張道悉的安排臉色頓時一苦，但又說不出什麽，畢竟昨天晚上景瑜同樣是一人值夜。
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張道悉和周寧今晚需要準備儀式。
而儀式的對象就是景瑜。
“我？”景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麵帶疑惑。
“作為守夜人如果不是修者的話，危險性非常大。
所以今晚我們會引導你進行修煉，危險程度不亞於白小天一個人值夜。”張道悉說完，看了看周寧。
周寧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開始。
白小天原本苦澀的表情瞬間被幸災樂禍代替，他回想起了自己步入修者的那一天。
簡直是痛苦至極。
“瑜哥，沒事，忍一忍就過去了，總有那麽一天的。”白小天拍了拍景瑜的肩膀，拿起樸刀準備出去值夜。
景瑜被他弄得更加疑惑，跟著張道悉和周寧前往第三層閣樓。
閣樓幹淨無比，燃燒的油燈將整個房間照亮。
張道悉坐在椅子上，拿出兩個冊子，讓景瑜選擇。
景瑜看著麵前分別標注著‘幼學’和‘吹火人’的冊子，扭頭示意周寧解釋一番。
“吹火人是我們守夜司最正統的修煉途徑，被命名為‘殯儀體係’。”
周寧解釋道，並以自己舉列：“你也知道，我就是昭陽吹火人，能力是可以釋放火焰，溫度以修為層次決定。
而另外一個‘幼學’，則是首尊所擁有的修煉體係，它也被稱為‘神秘體係’。”
周寧手指尖燃起一株火焰，綠焰將他的麵龐印的有些陰森。
“吹火人我有所了解，那幼學有什麽能力特點呢？”景瑜看著綠焰，摸著下巴好奇的問道。
“幼學在前期不像吹火人那般能夠給修者帶來實質性的變化。
但會提升修者的感知，並且賦予修者看透世界本質的能力。”張道悉出聲解釋著，眼神中似乎閃過某些回憶。
“不管是‘神秘體係’還是‘殯儀體係’，我們守夜司都掌握著完整晉升路線。
所以無論你選擇哪種，都有機會達到最高級別，也就是閼（yān）逢。”
周寧接過張道悉的話頭，他也很好奇景瑜會選擇那種體係。
在他看來，景瑜身兼武術，底子本就雄厚。
如果能夠選擇吹火人的話，實力在短時間內完全可以更上一層樓。
“修為層次是怎麽界定的，如果定下修煉體係以後，我需要怎麽做才能夠晉升下一級呢。”景瑜並沒有著急選擇，而是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畢竟，他對這些一無所知，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這就要看修煉年限了，就像樹木的年輪一樣，每一年增加一圈。”張道悉開口回答：
“我們修者以十年為一個界限，如果你的功力到達十年，便可以通過每個體係的‘特殊方法’步入下一層次。”
“原來如此。”景瑜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隨即又想到一個疑問。
“昭陽到閼（yān）逢一共十個層級，也就是一百年的功力就能到達頂點，如果成功到達後豈不是沒有晉升之路了？”
麵對景瑜的提問，張道悉和周寧相視一笑，他們並沒有覺得景瑜好高騖遠，反倒是認為他心思細膩。
因為這是每一個即將步入修煉的人，都會提出的問題。
“等過了閼逢，就會進行太歲神降。
成功晉升太歲以後，將會有自己的專屬神相。
失敗者身死道消，化作塵埃隨風而去。”
張道悉緩緩說道，周寧在一旁也聽得認真。
景瑜立刻想到初遇張道悉的時候，他背後那道雙手擒龍的陰影，這樣看來他竟然還是太歲。
緊接著，他又想起自己識海中的虎相舉劍陰影，自己明明是一個還沒修煉的人，怎麽也會有專屬神相。
景瑜把這一切都歸功於生平錄帶來的變化，並沒有將秘密說出來。
接下來，景瑜開始思考兩道修煉體係對自己的利弊。
吹火人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實力，並且還有周寧這個先行者可以谘詢解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幼學雖然不能直接提升實力，但它卻能加強五感。
景瑜對張道悉口中‘看透世界本質的能力’十分好奇。
並且，自己有生平錄，又身兼太極八極，在硬實力上麵根本不需要擔心，現在更需要提升的是輔助自身的能力。
想到這裏，景瑜已經有了決定。
“我選神秘體係，昭陽幼學。”
張道悉見景瑜說出選擇，意外的笑了笑。
反倒是周寧沒說什麽，而是從外麵抱進來一個木箱輕輕放在地上。
“這就是步入幼學，所需要的東西嗎？”景瑜望著上鎖的木箱，扭頭望向張道悉及周寧。
“是啊，你放心，沒有白小天說的那麽可怕。”周寧露出一個微笑，興致勃勃的說道：
“他小子以前是六扇門的，走的是‘秩序體係’。
想要成為昭陽民壯必須經曆偵查、煉體雙重考驗，以此來堅定心中意誌完善體質。
所以他才會覺得過程很痛苦，但你選擇的是幼學，根本不需要經曆那些。”
“那我需要幹些什麽呢？”景瑜對此非常好奇。
六扇門以探案為主，武功為輔，白小天需要經曆偵查、煉體兩個過程，景瑜對此能夠理解。但自己選擇的是幼學，單從名字上麵根本不知道會經曆什麽。
“這裏麵是‘大經’、‘中經’和‘小經’。”張道悉回過神，語氣中帶著一絲莫名興奮，示意周寧將木箱打開。
景瑜看了一眼木箱，裏麵盡是書籍。
他伸手開始翻閱，《易經》、《禮記》、《左傳》等名稱進入眼簾。
“你需要在今晚，把箱子裏麵的書全部背誦完畢，並且默寫下來。”張道悉幽幽說道，隨後指了指周寧。
“周寧會一直守在你身邊，如果能夠完成的話，就能進入幼學。
如果失敗則會神識俱滅，成為隻會依靠本能的詭怪。”
景瑜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幼學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入門。
想要反悔卻已來不及，張道悉雙手一張將他和周寧困在原地，隨後背著手慢悠悠的出門。
哢嚓。
鎖門聲從外麵傳來。
今晚，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