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告示

“臥槽!”陳哲下意識地罵出一句國粹,盯著景瑜半天沒回過神來。

景瑜也意識到自己玩笑開大了,趕緊轉移話題:“說不定是你做噩夢了呢。”

“不,你不明白。”陳哲搖著頭道:“才開始我也以為是做夢,找你就是想問問有沒有認識這方麵的人,誰知道被葉氏總經理打斷了。

回去後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這件事,可是昨天晚上我又穿越過去了。”

陳哲鬆了口氣,接著說道:“這次過去的時候變成了白天。

當我走出去的時候發現外麵到處都是爪痕,那東西之所以沒能進來,是因為門上掛著一枚黃紙符篆。”

“這麽說的話,是那道黃紙符篆救了你?”景瑜起身給陳哲倒了杯水,安慰道:“你這不是好好的嘛,別想太多。”

景瑜知道陳哲跟自己一樣到了臥龍城,可他卻不知該如何把事情說出來。

畢竟,自己在臥龍城裏麵還有個‘仇家’。

“你不懂,這次過去的時候我狠狠掐了自己幾下,發現根本不是夢。”陳哲接過水杯,擼起袖子讓景瑜看他手臂上麵的淤青,“就這我媳婦還以為我在外麵幹嘛了,可她怎麽知道我經曆了什麽。”

兄弟,我太懂了。

隻不過沒想到我是對詭怪下手,而你卻是對自己下手啊。

你是個狠人。

景瑜摸著下巴想著,這麽說來恐怕葉寧找他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這兩天網上曾經發過幾段有人慘死的圖片,都是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身上出現致命傷。

我查了一下,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每次穿越的人數也不一定。”

陳哲嘴唇依舊發白,喝了口水繼續說道:“上一次發生是六十年前,隻不過資料太少,已經無從考證。”

景瑜沒想到陳哲竟然能查到這些,暗暗把消息記了下來。

“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景瑜拍了拍陳哲的肩膀,“既然嫂子帶著咱女兒回娘家了,咱倆整點?”

“呸,那是我女兒,關你什麽事。”陳哲笑罵著,心情依舊沉重地說道:“大瑜,如果我出事了,你嫂子和侄女就拜托你們幾個了……”

“想什麽呢。”景瑜利索的把刻刀收進櫃子,接著將木屑攏在一起準備關門。

“你都說了門上有符篆那東西進不來,白天沒事晚上到屋子裏麵睡覺不就得了。

你這經曆都可以寫小說了,把你在那兒的所見所聞告訴我,我去網上寫本小說,不求大富大貴,隻求順利完本。

如果運氣好賺錢了,到時候分你一半。”

景瑜站在門外,手臂拉著卷閘門,望著店內的陳哲笑道。

陳哲看著景瑜,正午的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把景瑜的臉映地模糊異常,卻把他的身材襯托地分外修長。

陳哲心中沒由來感到一陣安定,微笑著點了點頭跟著景瑜去了燒烤攤。

兩人都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再次穿越,所以並沒有喝酒,景瑜端著塑料杯啜著茶水,看的陳哲滿臉無奈。

飯後兩人在路口分別,木雕店依舊沒有生意,景瑜又是提前半小時打烊回家。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今天竟然沒有穿越。

景瑜依舊白天開店晚上練武,日子照常過,並於第二天傍晚準時穿越。

“這次穿越時長估計是兩天。”

景瑜在臥龍城一處街道上睜開眼,望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開始實行他的計劃。

他本想先去各個典當鋪問問,卻在街口的告示欄裏麵看見化人場正在招人。

“兄弟,這上麵寫的啥啊,能給俺說說嗎?”一位衣著簡陋的中年漢子麵色局促的問著景瑜,手掌抬了又抬,始終沒有拍在他的肩膀上。

“哦,就是說化人場正在招人,需要……需要焚屍人。”景瑜回答道,告示上麵的字體是繁體正楷,他也是看了半天才明白是什麽意思。

“啊……要那個啊,幹不了幹不了。”中年漢子搖著頭,麵露怯意,甚至連連後退試圖遠離告示欄。

景瑜見中年漢子這般也是一頭霧水,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大寧信奉土葬,人死後講究入土為安。

如果缺胳膊少腿或者焚燒成灰,會招來不詳災禍。

為了安葬亡魂,便有了撈陰門這個行當。

縫屍人,劊子手,紮彩匠等都是這個行當的人。

迫不得已需要幹撈陰門行當的,大多數都是五弊三缺之人。

所謂五弊,乃鰥、寡、孤、獨、殘。

講究老而無妻曰鰥,老而無夫曰寡,老而無子曰獨,幼而無父曰孤,生而缺肢曰殘。

所謂三缺,乃錢,命,權。

不克死幾個親朋好友,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幹這行的。

否則命理不夠煞,早晚要出事。

可焚屍人算怎麽回事?

照字麵意思來看焚屍人需要把屍體給燒了,這對大寧人民來說可謂是大忌,哪有人願意幹這種活計。

但景瑜卻不這麽想,他感覺這個行業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啊。

試想,如果自己當了焚屍人,在工作之前把死者衣物來回摸一邊,那還沒個氣息之物了?

到時候再一燒,誰知道他幹過什麽。

景瑜越想越覺得生活有了期盼,記下告示欄上麵化人場的位置,當即直奔而去。

剛才詢問告示的中年漢子見他這般,想要阻止最終卻無奈地搖了搖頭。

化人場位於臥龍城北,毗鄰殯儀司。

土黃色的牆壁上盡是風幹裂紋,一扇木門在微風中來回晃**,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景瑜推門而入,入眼是荒涼空地,前方一處三層閣樓,閣樓旁幾步之外有處拱門,不知通向哪裏。

空地上支著一張木桌,一位青年正佇著胳膊坐在那打瞌睡。

“兄台,我來應征焚屍人。”景瑜輕輕叩了下木桌,笑容憨厚的看著青年。

這人身穿素色長袍,白淨的臉上滿是倦意,齊耳長發被他弄成了鳥窩頭,似乎一夜未睡。

臥龍城裏麵的百姓頭發長度各式各樣,皇親國戚達官顯貴們為了顯示自己的地位,習慣蓄長發。

而底層人民則沒有那麽多約束,為了農作方便早就把頭發簡短,有的甚至還留著青皮,之所以不把頭發完全剃光,是為了以此來區別於僧人。

“焚……哦哦,應征來的啊,你有啥特長啊。”青年從睡意中回過神,不著痕跡的抹了把嘴角唾液。

“我力氣賊大,一次能抗兩具過去燒。”景瑜笑嗬嗬的展示著自己的特長,卻不想直接被一隻手按住肩膀。

“你可以入職了。”

景瑜感到肩頭一疼,像是被什麽紮了一下。

熟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驚得冷汗直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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