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推論與目標

晨曦薄霧,金雞報曉。

景瑜睜開眼,目光聚掛鍾。

他本想趁著夜色去城南土地廟和陳家溝,卻沒想到張道悉破壞了所有計劃。

這一夜他為了避開張道悉可謂是東遊西竄,愣是讓這個詭異的男人沒有再次找到他。

雖然略顯狼狽,但他通過信天翁的探查和自己的所見摸清了臥龍城的布局。

“臥龍城裏麵除了詭怪,還有一群別的勢力盤踞,實力還是不行啊。”

景瑜對著鏡子查看著鼻梁上的紅腫傷勢,心中默默盤算著。

下一次進入隻能把探尋土地廟和陳家溝往後放一放,先利用生平錄給予的獎勵提升一下實力再過去。

否則,再次遇見像張道悉這樣的人,依舊還是這樣的結局。

景瑜識海中的‘虎相舉劍’是他這次最大的收獲,躲避張道悉的時候他又嚐試過一次,竟然直接把張道悉引到了別地。

想到這裏,景瑜心中微動,識海中‘虎相舉劍’漸露一角,他單手輕輕拍出,兩米外的牆壁上頓時印出模糊掌印。

隻不過下一刻刺痛感滿布識海,異相重歸濃霧。

景瑜摸著下巴思考起生平錄上的結語,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臥龍城裏麵肯定有修行功法,通過生平錄收集相關的奇聞異事大概率會獲得功法。

或許等實力提升上去了自然而然可以長時間使用異相,就如張道悉那般。”

景瑜幹脆找了根筆在紙上把自己的思考內容全部寫下來。

他在躲避期間,已經想過如何在短時間內通過生平錄收集奇聞異事,那便是找能夠接觸到氣息之物的工作。

第一是典當鋪,隻要有人過來典當東西,他就有機會接觸到物品從而收集故事。

第二是殯儀司,正所謂人死如燈滅,很多家人在安葬死者的時候都喜歡陪葬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景瑜隻要觸摸過,就可以收集故事。

最後,他還可以通過夜間狩獵詭怪來獲得它們的氣息之物。

雙倍提升,雙倍快樂。

景瑜寫到這裏,對自己接下來的目標有了更加清晰的規劃。

那便是提升實力,探尋土地廟和陳家溝以及摸清臥龍城的勢力分布。

最後就是在臥龍城存在時常問題。

景瑜之所以在回歸的第一時間抬眼望掛鍾,就是想看看這次時間有沒有偏差。

果不其然,依舊是19點整。

但他這次卻在臥龍城裏麵度過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現實中度過一天,臥龍城裏麵也會度過一天。

景瑜將自己的推論寫到紙上,接下來就是要看這次會在現實和臥龍分別度過多少天,就可以驗證自己的推理了。

他望著白紙上密密麻麻的黑字,重新默讀一遍後才用打火機將紙張燒毀,隨後關燈睡覺。

翌日清晨,景瑜開門雕刻,如往常般過著平常老百姓的生活。

沒過多久,就有兩人登門拜訪。

他們自稱是調查昨日慘死男人,在景瑜這裏沒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後便起身準備離去。

臨走時,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消瘦青年指了指景瑜鼻梁,提醒他有什麽線索可以隨時報告給他們,並留下了聯係方式。

對此,景瑜微笑著接過名片,隨手放在櫃台上。

男人如何死的景瑜一清二楚,可說出來誰信?

兩名調查員的到來,打破了景瑜雕刻的心情,放下刻刀的他拿起手機瀏覽著新聞。

可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南郡市從昨日開始同時發生了幾起凶殺案,被害人死狀千奇百怪,唯一的特點就是缺少身體組織。

“恐怕都是被選中進入臥龍城,遭到詭怪殺害的吧。”

景瑜滑動著手機,愕然發現剛才瀏覽的新聞在下一刻竟然被刪除。

他看著櫃台上麵的名片,心中猜測是這群人搞的鬼。

畢竟絕不能掀起社會恐慌。

“喲,大武者怎麽還掛彩了。”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陳哲空著雙手走近店內。

“練武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景瑜摸了摸鼻梁上的紗布,剛才調查員的動作也是這個意思。

“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嫂子又出去了?”景瑜望著陳哲自來熟的拿起椅子坐在自己身旁,打趣的說道。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陳哲給了景瑜一個腦瓜崩,接著道:“我讓她帶著女兒回娘家去了,最近這段時間不太平啊。”

景瑜望著眼前的發小,相比於昨日的欲言又止,今天的他顯得輕鬆許多。

“跟我說說怎麽回事,說不定我還能幫忙呢。”景瑜不動神色的問道,心中難免猜測陳哲是不是也進了臥龍城。

聽到景瑜的詢問,陳哲看了看店門口過往的行人緩緩訴說起來。

“我……好像卷入某件詭異事件了。”陳哲張了張嘴,繼續說道:“前天晚上19點整,我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直接到了一個陌生地方,就跟穿越了一樣。

屋子裏麵泛著潮氣,木質的樓板縫隙甚至可以隱約看見外麵的景象,那是一座……有著紅月的古老城市。”

陳哲咽了下口水,神情變得驚恐:“我不知道那裏是哪,可心底總有一個聲音讓我把門打開。

當然,我沒有照做,而是透過縫隙觀察起外麵。

可就當我把眼睛靠近近樓板時,一顆暗紅色的眼睛直接貼了上來。

那顆眼睛滿布血絲,中間的眼珠更是被拉扯成菱形。

就跟……就跟蛇一樣。

陳哲說著,手指不自覺的攥在一起。

“邪惡,血腥這些詞語都無法形容這顆眼珠,我嚇得大叫起來趕忙往回退,直到進入臥室才鬆了口氣。

可是不斷有腳步聲在我耳邊響起,才開始的時候腳步聲隻是在門口。

緊接著從客廳中傳來,到最後……腳步聲竟然停在了臥室門口。

我,我害怕極了,生怕有人會進來。

可是,可是腳步聲卻再也沒有響起。

正當我鬆了口氣的時候,指甲刮動木頭的聲音開始回**。

原來,原來他沒有走,而是停在門口用指甲刮著門板!”

隨著講述,陳哲開始嘴唇發白,似乎陷入某種不好的回憶中。

“我緊緊的縮在牆角,甚至覺得下一刻他就會破門而入。

我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想到死亡竟然會離我這麽近。

我死了沒關係,可是我的老婆呢,我的女兒呢。

她們……她們以後怎麽活下去啊!”

咯……

吱……

景瑜用手指刮著木雕平整的背部,語氣低沉聲音嘶啞。

“前天晚上……是這個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