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葷既是素，素既是葷
上午10點。
《美食的誕生》錄製現場。
通過第一輪的67名廚子們全員到齊。
ABCDE五個小組依次排開，立於台下。
此時的D組，無疑是最吸睛的小組，沒有之一。
因為D組的人數是所有小組裏最少的，僅剩7人。
嗯，意思就是，待會兒吃午飯的時候，D組的廚師們隻有7個菜。
“好了，多餘的廢話我就不囉嗦了，直接開始吧。”
馮森是個直性子的人。
但作為節目組欽定的D組抽題員，他其實並不合格。
為什麽不合格呢？
別人家的抽題員，在確定主題之前，還得巴拉巴拉講上一大堆，各種感謝和客套。
然而他招呼都不打，一上來拿出平板就開幹。
大屏幕滾動。
很快，D組的題目就被敲定了。
“葷既是素，素既是葷！”
八個大字定格在屏幕中間。
D組的7名廚師們，在看到這個主題後，皆是一愣。
“啥意思？沒看明白啊。”
“素菜就是素菜，葷菜就是葷菜，怎麽就【葷既是素，素既是葷】？”
“難道是一盤菜裏，既有葷菜又有素菜，沒這麽簡單吧？”
“我怎麽感覺這像個哲學問題？死既是生，生即是死？”
“也可以說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學啊！”
眼前的這個主題，很空泛。
沒有圈定具體範圍，也沒有指明某個具體的方向。
但卻是很有意思的一道題。
可能，這就是西餐永遠幹不過中餐的原因之一吧。
文化的底蘊，加上哲學以及佛學的思想，使得中餐像極了一種特殊的藝術。
這種藝術絕非流於表麵，而在於更深層次的思考。
“那，具體的限製條件呢？”
沒讀懂的廚子們，想要從限製條件裏下手。
馮森再次按下平板上的按鈕。
隻見大屏下方，出現了兩行小字。
“菜肴數量小於或等於二！”
“最終評分取所有菜品中最高分！”
限製條件一出，廚師們皆是皺起了眉頭。
這主題玄乎也就算了，沒想到這限製規則也這麽奇怪。
菜肴數量小於或等於二。
意思是可以做一道菜，也可以做兩道菜。
“居然可以做兩道菜，難道是一葷一素？”
“我靠，這到底是在做菜，還是在做哲學題目？”
“葷菜素做？素菜葷做？這不是宋……”
有人開始了抱怨。
三兩個廚子看向了宋書，意有所指。
“這位兄弟，慎言！”
宋書咬了咬牙。
D級宿舍，環境很差。
昨天也不知道是誰，半夜一直打呼嚕，愣是吵得他一宿沒睡。
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
再加上剛才那人說的那話，他真的有些繃不住了。
“走。”
徐來拍了一下白冰洋，這就準備離開。
這個主題，他已經有了答案。
雖然說咱是個學渣，但隻要跟美食沾邊，咱這悟性還是不錯的。
“啊，去……去哪兒？”
白冰洋還是一腦子漿糊，正在思考這題目是什麽意思。
“去找你叔要點東西！”
節目組提供的食材很多，徐來需要的食材也有。
但品質還是差了一點，達不到他的要求。
根據節目組的規定，如果節目組提供的食材達不到廚師的要求，是可以尋求外援幫忙的。
當然，最終送過來的食材，都需要經過節目組檢查。
合格之後，才能正常使用。
……
“大概就是這些東西了，有點多，你記下了嗎，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
“一定要嚴格按照我的要求，年份不夠的話，做出來的味道就差了。”
“這些東西全部湊齊，大概需要多久？”
節目組的公用電話亭內，徐來問道。
“放心，都記下了，大部分都有現貨，我待會兒就能給你送一部分過來。”
“有幾個需要從外地空運，我已經讓人去安排了，可能需要一天的時間。”
“來得及嗎？”
電話那頭，範老五有些擔憂地說道。
自從徐來和白冰洋進入節目組，他就一直待在節目組外麵的酒店。
電話24小時開機，隨時待命。
本以為會等很久，沒想到這才過去一天，徐來就找上了他。
“不用這麽麻煩，時間很充裕，等湊齊了一起送過來吧，免得你跑兩趟。”
補充了一些細節後，徐來便掛斷了電話。
在出電話亭的時候，他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麵孔。
宋書和吳飛就不必多說。
最主要的，是一個正衝著他笑的金發男子。
“一直以為你是個廢物，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之前還真是小瞧你了。”
“那道九香飯的確是驚豔，驚豔到我都覺得這不是你的作品。”
“哪兒抄的？”
金發男子上來就是出言不遜，一副用鼻孔看人的姿態。
沒錯，金發男子正是戴立。
從徐記飯店被查封，到現在參加《美食的誕生》，徐來總算是親眼見到了這一位幕後黑手。
徐來此時的心情，怎麽說呢？
有一種看網遊資料片的既視感。
先告訴你將要麵對的BOSS，然後再通過資料片展示一下BOSS的可怕，從而激發出玩家的征服欲。
這種感覺很奇怪。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BOSS級別的人物，可現實裏反倒是這戴立成為了BOSS。
“你憑什麽說徐哥的九香飯是抄襲的？你有證據嗎？”
“沒證據就在這裏胡說，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戴氏一樣，隻會幹那種肮髒的事兒？”
白冰洋站了出來，直接開懟。
他就沒見過這麽惡心的人。
徐來這麽配合還債，可戴氏還要讓徐來戴上電子腳環。
這也就罷了。
現在居然還質疑到徐來的廚藝上，這擺明了就是在沒事找事。
你吃過那九香飯嗎，就在那裏說？
身為一個素菜廚師，他很清楚做出一碗九香飯到底需要多麽大的心血。
別說是他，就算是素菜界的一些老前輩，都未必能想得出這九香飯。
這一點，唐川當時的表情，足以證明。
截止到目前，有人猜出徐來是怎麽將水的顏色過濾而保持香味不變嗎？
沒有！
一個都沒有！
這樣的難度，試問徐來從哪裏去抄？
“你運氣不錯。”徐來朝戴立淡然一笑，但隨即又補充道，“但估計也快到頭了……”